三十七《阿修罗》
谷雨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他懒得再问下去,兴冲冲而来,以为会见到柳青,那知道却碰上这么一个丑陋的怪物。刘叶胸口的锁片已如平常一样,凉意中带着安宁,她知道凶险已经过去。刘能看着谷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海上人心中也不平静,想不到会在自己的地盘遇见这怪物,相比这怪物,谷雨的血色火焰更让他吃惊,像是犹如红莲之火,可以燃尽天下万物。颜如武想不到自己出门一次,就碰见了他们种族的最强大的宿敌------阿修罗。颜如虹走到谷雨跟前认真道;“谢谢,我会全力帮你找到你的同伴。”
谷雨点了下头,他不知道将何去何从,他转身向着北边走去,其余几人见他一声不啃地走了,颜如虹首先叫道;“等等,我们和你一起走。”说着拉了颜如武就追了下去。“师叔,我也要回总舵报到,就结伴跟他们一块儿走。”刘叶也跟了上去。刘能刚想说话,云海上人道;“你跟我回去,好好修炼,三年后争取进入铁骑院。”
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柳青睁大着眼睛,双手在空中抓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抓到,“谷雨”她大喊几声,却什么都没听到,头脑中阵阵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拉扯,“谷雨。”她再次叫道,泪水从眼中慢慢地流了下来,他被雷电劈死了,我却没能抱住他的身子。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死亡谷中短短几天的相处,是她离家后最怀念的地方。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有时她会露出思念的笑容,有时又会泪流满面,有时一个人还会喃喃自语,直到有一天前面出现了一点光亮,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着亮光飘去,好像她身体本来就一直是悬在半空中。
当她醒来时,浑身骨头酸痛,她试着站起,却发现身子不能动弹。这是一间简陋的木屋,柳青躺在地上,旁边是一张大木床,大木床上有呼噜声响起,如老家的风箱一阵阵,床上有人,柳青吃了一惊,听这呼噜声像是男人躺在床上。怎么办?她心里焦急,关键是身子不能动啊!“呯平呯。”外面传来敲门声,“快点开门。”
一把沧桑的声音传了进来,床上没了呼噜声,柳青首先看到一双长满黑毛的腿垂下,接着两只大脚着地,每根脚趾的指甲有十几厘米长,又尖又黑,腰间围着一块兽皮,两只毛茸茸的手臂,指甲也是又长又黑,一片胸毛的上方,有一窜缩小的人的头颅挂在脖颈,他坐起身,大床咯吱声响,他一低头,柳青大叫一声妈呀,怎么这么丑,世界上会有这么丑的人。獠牙,扁鼻,尖耳,凸出的鱼眼,没有眉毛,身后还有一条尾巴,“嘎嘎嘎,来啦,妈的,有好吃的就跑的这么快。”
门开,进来的和屋里的模样差不多,年纪大了许多,只是没有尾巴,“我听孙儿说,昨晚你们抓了个女的,就过来瞧瞧。”他一进屋就看见柳青躺在地上,这里是他们的祖地,就是一般的大修士也不可能找到这里,那想有个女的忽然进入,他作为这里的大统领,有必要查探一番,问个清楚。
“大,大统领,是你。”格鲁大气都不敢喘,是大统领亲自上门。
大统领赞汗眯着眼,这女子,不是修士,是个凡人,一个凡人怎么会跑进他们的祖地。他早上已问过他的孙子赞昂,他说在巡夜时见到一个年轻女子昏迷在地,就和格鲁一起把她擒了回来,“你当晚是不是想干了她,再和赞昂一起吃了她。”这次赞汗用他们的土语对格鲁说,格鲁点头,他们的种族天生就是凶残****还加狡诈,“呵呵,如果我年轻时怕早做了,那会等到现在,不过,赞昂说的对,这年轻女子来路不明,要问问清楚。”赞汗笑道。
柳青心说人没这么丑,这不会是厉鬼吧!他们是不是要吃了我,我,我这是在哪儿,谷雨,你这混蛋,为什么要推开我,让雷电把我们一起劈死多好啊!但一想到谷雨已死,心中刚起的一丝怨念马上化为万般伤痛,她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流下。
赞汗看着柳青的绝世容颜,心中咋咋称赞,越看心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他看到柳青手腕的银手镯时,身子噔噔噔倒退几步,这也太像了,他再次细看柳青,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还有这表情,真是像极了,他差点忍不住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他伸手一拂,柳青的手脚一下能动了,她不知道这两个丑陋的家伙,会不会对她不利,她的手指扣在了弩弓的扳机,“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赞汗看着弩弓尽量把声音说的柔和。格鲁却傻傻地看着,一向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的大统领变得温和起来,这是从没有过的事,自从有阿修罗一族,从首领,到大统领,再到统领和士兵,都是凶残好战之辈,他们的眼里只有一个字杀。
“她可以自由活动,任何人不准碰她,否则杀无赦,这是我的命令,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赞汗说完就走了,他要去祖地看一副画。柳青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看来眼前的危机暂时过去了,她也是聪明之人,看出那离去之人权利极大,“你们是什么人?”“阿修罗族。”
“你们的族人是不是都和你长的一样。”
“是,这有什么不妥吗?”格鲁对于柳青是有问必答,在阿修罗族等级比夏国更森严。
“没有,这里是什么地方?”柳青心里说不妥就是长的太丑了。
“这,这是我们的祖地。”格鲁还是老实道。
“祖地,看你们长的像厉鬼,我是不是来到了地府。”柳青大胆地说了一句。
“厉鬼,嘎嘎,外面的修士是这么说我们的,地府在青龙介,我们这个界面是冥界。”
冥界、地府,难道这世界真有这种地方,都说人死后去了地府,谷雨,他会不会也去了地府,然后重新投胎做人,她忽然有一种冲动,就是在谷雨投胎前要见一见他。
这里烛火不灭,香烟不断,一排排灵位整齐地排列着,除了首领、大统领和三位长老,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因为这里是阿修罗历代首领的墓地,赞汗来到另一间小屋,小屋只有四五个平方,除了一副画,什么都没有,如果柳青在此,她一定会惊讶这画中的女子和她如出一辙,但细看画中女子多了一种飘逸出尘之意,如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千年的轮回,万年的等候。”赞汗喃喃道,“算算时间,是差不多了。”他看了一会儿才离开。
“大统领一早起来,去历代先祖墓地,不知是为了何事?”说话的是三大长老中年纪最轻最小的一位,名叫角怖,看上去和凡人一样,是个中年人。
“三长老在自家祖地,还是一副凡人打扮,不会是忘了自己的本性吧。”赞汗微微笑道。
“本性怎敢忘,只是喜欢这模样,看大统领微笑中有思虑,有小弟帮的上忙的吗?”角怖也微微笑道。
赞汗看看角怖,他的观察力还是那样惊人,“跟我来,去看一个人。”
一个人,角怖一愣,他没说话,默默地跟着,两人很快来到格鲁的屋里,当角怖看见柳青时,明显地怔住了,而柳青看到角怖的样子,心底说道,“总算见到了个人模人样。”角怖看了一眼赞汗,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赞汗微微摇头,意思是自己也不清楚。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角怖平息了下刚才激动的心情,他很想柳青说出一个曾经辉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