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来了。”汪宇站在店门口微笑着。
“学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温雨好奇地向店里张望,但是店里除了售货员和几名正在挑选衣服的顾客,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跟我进来。”汪宇推着温雨的肩膀向工作室走去。
“什么?”当温雨怀着满腹疑问推开工作室大门时,她立刻惊呆了——一圈圈的蜡烛摆成一个巨大的心形,虽然是大白天,但遮光窗帘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蜡烛的火焰就星星点点的跳动着,好看极了。
温雨缓过神,终于发现烛光后面站着的人——杨皓晨。
“你……”温雨惊得瞠目结舌,如果这一切是杨皓晨做的,那她现在的感觉简直像做梦一样:杨皓晨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呢?绝对一次都没有!
杨皓晨举着一大束娇艳的玫瑰花,缓缓走到温雨面前,深情款款的说:“小雨,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我们在一起吧。”
温雨定定地站在那看着杨皓晨,眼前的场景是她多少次做梦都期待的,可如今就展现在自己眼前,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不真实呢?是因为这几个月发生太多事情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吗?还是因为有什么改变了呢?
我还爱着杨皓晨吗?温雨问自己。她被自己的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为什么会这么问呢?明明还爱他不是吗?
“小雨?”杨皓晨看到温雨局促不安的表情,也跟着慌了。
“我……”温雨深吸一口气,“对、对不起,太突然了,我……”
杨皓晨放下手中的玫瑰花,眼神黯淡下来。“是因为上官磊吗?”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温雨显然也有些惊讶,“不是的,当然不是!”然而,真的不是吗?温雨也说不清。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爱的仍然是杨皓晨,可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呢?
气氛渐渐凝重起来,周围的空气都好像结冰上冻一样。魏蓝和汪宇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杨皓晨缓缓开口:“几个月以来,我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的未来,我担心自己没能力给你幸福,怕自己会毁了你的生活,所以我逃避、闪躲,不敢面对。我知道,是我的自私和不自信伤害了你,我也想到了今天的结局,有可能就像现在这样。我不勉强你,你也不用顾及我,现在这样是我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当杨皓晨用这个词形容自己的时候,温雨的心痛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那种哀切的语气,她第一次从杨皓晨的口中感受到,自己当年爱慕的那个阳光大男孩,竟也会如此悲伤吗?
“陪我出去走走吧。”温雨抹去眼泪,接过杨皓晨手中的花束,温柔的说,“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店里的顾客和售货员惊讶地看着他们。
“汪大哥……”魏蓝小声叫着汪宇。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汪宇道。
相隔几个月,二人第一次并肩走在一起,莫名的有了些隔阂。相对无言,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其实……”二人不约而同道。
“你先说吧。”杨皓晨忐忑的说。
“你其实不用做这些事情的。你我之间,一直以来都是你跑我追的状态,突然反过来,我挺不适应的。”
“以前是我太自私,也太自信了,所以错过了好多。”
“你没错过什么,那些回忆都挺美好的,不是吗?”
“可是,我却错过了你。”
温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她突然发现自己变得不那么勇敢了,要是在几个月前,她一定会不假思索的大喊着回答杨皓晨:你并没有错过我。但现在,她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面对温雨的沉默,杨皓晨心里七上八下的——哪怕是点点头也好啊。
“你请我吃饭吧。”温雨没来由的说道。
杨皓晨还沉浸在无助的思索中,被温雨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懵了。
“怎么?表白之后,不是应该请女生吃个饭吗?”温雨笑道。
杨皓晨又是一阵错愕:这……什么情况?
“一束花就想打发我,是不是太随便了?”温雨一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着,一边低头嗅了嗅玫瑰花,一脸的娇羞。
见温雨这幅神情,杨皓晨一时看得呆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如释重负地笑了。他一手接过温雨手中的花束,另一手轻轻牵起温雨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兜里。
感受着杨皓晨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甜蜜得实在是太不真实。上学时,杨皓晨也曾握过温雨的手,但那时候的杨皓晨是从没掺杂任何私人感情的,手心里传来的只是单纯的温暖。现在却不同,温雨第一次感觉到杨皓晨的手竟然会如此温柔。
像是察觉到温雨的不安一般,杨皓晨紧紧地攥了攥手,看着羞得低下头的温雨小声说:“慢慢熟悉吧,以后这温度只属于你。”
温雨脸上慢慢攀上了一层红晕,杨皓晨再一次温柔地笑了。
南方的冬即便再温暖,也毕竟是冬。杨皓晨带着温雨找了家火锅店,安安静静地吃了顿饭。
“暖一点了吗?”
杨皓晨温柔的语气险些把温雨暖化了,她眼神闪烁着点点头。杨皓晨却突然轻笑起来,温雨抬起头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很好。”杨皓晨说着,眼神深邃的紧盯着温雨,于是,温雨再一次轻而易举地沦陷了,这之前的所有顾虑都毫不留情地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管他什么愧疚不愧疚呢,现在这样真好。
吃完饭,杨皓晨牵着温雨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正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撒下来,照在二人身上,熠熠生辉。
温雨侧着头偷偷打量杨皓晨:那眉眼,那笑容,仍旧是当年她爱上的那副模样,七年过去了,仿佛一点也没改变,还是那么的阳光帅气。温雨看着看着,被晃得有点睁不开眼睛,她低下头偷笑:到底是阳光刺眼,还是他太过耀眼了呢?
杨皓晨显然没有注意到温雨的小举动,他突然加快了脚步,并转过头异常兴奋地对温雨说:“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