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兴趣。”她撇过头，看向那光点。
迷寻虫散发出的金光有些微弱，浮动随之慢了下来。结界愈发透明，渐渐开始颤动，裂出了几道深痕。
“不对。”她皱了皱眉，盯着那几道裂缝，“这标记不像是梵云社的，倒像是——”
结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低吼，越来越多的黑色的裂缝向上蔓延，在顶上汇聚成一个黑洞，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一阵怒号，汹涌的海水从洞口飞泻而下。黑顶承受不住重负，猝然被大水冲塌。滔天的咸流冲进结界，撞向不堪一击的裂壁。暮仁和风净烟无处可避，早已被卷入了波涛之中。海浪咆哮，激起天高的水花。
……
海水缓缓平静下来。
暮仁闭着气，不知沉了多久。水中的光线越来越弱，当她再睁开眼时，四周已是漆黑一片。
冰冷的海水抚摸着她的身躯，将她越拉越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叫嚣，沉重的大脑压得她快要窒息。她吐出一串泡泡，伸出双臂四下摸索。周围除了水还是水，根本探不到底。
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闭上双眼，脸色安然，甚至露出了淡淡的笑。
下沉，下沉……
指尖划过一丝怪异的柔软，她霍然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发丝如水草般缠上她的手，柔顺似绸缎。她抬出手向前探去，触到了一个带着温度的身体。
她眼前一亮，立刻上前掐住他的颈。脉搏在她手心里有力地跳动，一下一下诉说着生命的顽强。
这个人还活着。
她终于看到了希望，不管三七二十一掰过他的脸，双唇重重压了过去……
那人怔住了。
她没有在意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牙齿轻轻咬开他紧闭的唇，炽热的舌麻木地撬开他的齿关，呼吸着他体内的氧气。
他按住她的肩，似乎想将她推开。她威胁着掐紧他的脖子，态度很明确。
要么一起活着，要么同归于尽。
少顷，他缓缓放下手，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氧气越来越足，她逐渐恢复了清醒，却发现身前那人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与此同时，沉睡许久的大海又苏醒过来，两人脚下的水流开始急速旋转。她向下望去，忽然捕捉到一团浅蓝色的幽光。光团边缘抹着淡淡的晕影，像是被水搅动起来，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光线越来越亮，旋转的水流被漩涡吸住，冲进了那浅蓝色的光团。她松开了口，熠烁的眼眸凝在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风净烟安静地闭着眼，长长的睫羽垂在眼睑上，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抓起他的手，任水流将自己冲向漩涡，一头扎了进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