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而不是罪。
暮仁自知顺景帝不会动怒,忙拉起他的手娇憨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日后定不会再这般胡闹。”
“认错归认错,罚不可免。”顺景帝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不放,坚决不肯松口,“你回宫后,将《女经》抄写十遍交给朕,朕会在书房过问你心得感悟。”
“父皇,”暮仁稍露愧色,“儿臣还不识字……”
顺景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暮仁,你已十岁,竟还不识字?”
暮仁的声音低不可闻,“谁让那些老夫子老先生呆板的不行,一开口便令人昏昏欲睡,哪里学得会嘛……”
她忽的扬首,之前的羞愧骤然被笑容取代:“儿臣早就听闻,风侯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文采飞扬,不如……”她眸子一转,“就让风侯来教儿臣可好?他与儿臣年龄相近,教起课来必定是生动有趣,引人入胜。父皇,您说呢?”
顺景帝浓眉一挑,还未开口,就见风净烟悠悠起身,冁然笑道:“此等殊荣,本侯怎能不从?”
暮仁眨眨眼:“父皇您看,风侯都答应了儿臣,您再反对就忒说不过去了。”
顺景帝还未来得及发话,便听她先一步笑道:“这样,儿臣便谢过父皇了。”
板上钉钉。
暮仁当机立断,又转身向自己的贴身女婢招招手:“既然做了本宫的夫子,风侯便不必宫里宫外来回奔波了。末漓,快回去将西偏殿收拾出来。”
众人见顺景帝就这样被二人无视,微微汗颜。暮仁公主此举过于自作主张,着实不妥。可皇上却并未出声阻止,显然是持默许态度。只怕,不仅仅是娇纵公主那般简单了。
顺景帝依旧沉默地垂下眼,**起手中的珠串。
他养了个好女儿。
……
锁秋殿。
“末漓。”暮仁换下了身上的锦衣华服,坐在铜镜前将头饰一一卸去。
“公主。”末漓上前行礼,“西偏殿已收拾妥当。”
“好。”暮仁淡然一笑,走到床头却迟迟没有坐下。
那个男人怀抱,他触摸自己的感觉……
恶心至极。
她闭上了双眼,轻声道:“把衣服都烧了。”
末漓抿唇。
“今儿贞妃做的不错,明早去库房拿件上好的玉器赏给她吧。”
“是。”末漓点头,“公主可还有什么吩咐?”
月色浓重,烛影摇曳,一切都愈发的亦真亦幻了。
她的脸隐藏在淡淡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把那舞姬叫来。”
“是。”末漓隐约察觉出了几分异样,低着头无声退下。
静谧如初。
窗外泼洒的月光那般皎洁。沐浴其下的万物,多了些许空幻的色彩;它们缄默而冷淡,却又何尝不在保守着各自的秘密。
房门微启。
暮仁卧在床上,纹丝不动。
那舞姬迈入门槛,纤纤细步,款款而来。
“尊上。”她止于床前,屈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