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直围绕着‘赈灾’的事,赵若晨靠在龙椅上,看着他们啰啰嗦嗦。然而她却是寻思着,要如何处理。
许久,她轻声叹气,慢悠悠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顿时,朝堂上的人都安静了。
她淡漠地环视一周,这些人,出了问题只知道推袒,真正能帮忙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她的视线缓慢转移到赵烟寒身上,似是责备,这就是你希望的朝堂?
“黄州一事,朕决定亲自出行,这既然是朕的错失,自当朕亲自承担。”话毕,她顿了顿,眼神中似乎有点讽刺,目光横扫整个朝堂,“反正朝堂之事,有摄政王处理,朕是否再次,似乎都无所谓。”
这话,本只是气言,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个个迅速地跪下,一边叩首一边高声说道:“臣惶恐,请陛下三思!”
“不必。”赵若晨冷声甩袖,她信不过这些人,派文官去只会官官相护,派武将去也只会以蛮力镇压,受伤的还是老百姓,如此的话,她只能亲自上阵。
唯一站着的人,是赵烟寒,他那平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是皱眉。
“八王爷有何高见?”缓缓地踱步,赵若晨并不指望他能给自己别的什么办法,反正这事已经定夺,她就不会改变。
轻轻地甩了甩有点晕眩的脑袋,她知道这早朝必须尽快结束,否则药效就要过去了。
“臣不反对陛下的安排,只是有个小小的要求,此程保护陛下的人选,能由臣来决定。”赵烟寒微微拱手,态度确实不容拒绝,能答应如此胡闹的安排,已经是他一大让步。因为看见了皇上的改变,希望这改变能够维持更久更久。
赵若晨随意挥手,低声应许,有些乏力地着落在龙椅上,单手撑着脑袋。
朝堂上所有人都依旧是跪着,因为没有得到起来的允许,所以也之后赵烟寒注意到龙椅上的人,奇怪的举动不断。
突然,他一个箭步冲上龙椅边上,扶住了那因为测点陷入昏迷的赵若晨,免去了她撞在龙椅上的伤痛。
老福也是惊慌,赶紧过来扶着赵若晨,好让摄政王退下去,因为这龙椅之上,别人是不能擅自踏入的。
“传太医。”赵烟寒声音有点淡漠,伸手抓着赵若晨的手臂,感觉着脉门的之后,也发现她的手,是不是变得瘦了很多?
一时间,朝堂上的人又再热热闹闹,为皇上的事而议论纷纷。
“这事谁若是敢在外面议论,可以先到城西的棺材铺订好棺材,本王亲自送葬。”请扬衣袖,附手于身后,冷笑地看着眼前群诚惶诚恐的大臣,即使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左丞相,也为之一震。
他这绝非戏言。
接下来的朝堂,依旧进行朝政议事,就想刚才那些都不曾发生,气氛一如既往的紧张又紧张。
被送回去的赵若晨,迷迷糊糊地抓住了身边能抓住的人,低声喃喃一句什么,对方似乎并未听清楚,只是轻轻地拉开她的手,给她盖好被子。
“陆太医,陛下情况如何?”老福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道,生怕惊扰床上休息中的人。
陆子丰轻轻摇头,表情淡然,“无大碍,就是这些天的辛劳让她身体吃不消,再加上昨日熬夜,不过是累倒了而已。”
“熬夜?”这话,是刚刚从门外进来的赵烟寒所问,声音也是轻淡细致,扬手阻止了陆子丰的礼仪,却是缓步上前,想要看看床上的人。
“王爷,请借一步说话。”陆子丰却是及时地阻拦了他,现在的赵若晨卸掉龙袍、装束,以赵若晨的眼力,很有可能会暴露真相。既然决定要合作,那自然地帮她保密。
隔着帘子看着床上人那清瘦的面容,赵若晨憋眉,这虽然是性格有所改变,但这种体质是否太娇弱?熬夜一个晚上就晕倒?
而陆子丰这时要跟他细语,难道说皇上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眉头紧皱地跟着陆子丰远离床边,他的心却是无法平静,各种不好的想法在脑海中闪现。
“臣有罪,这是陛下过去的十多天医疗记录,臣理应劝说陛下休息……”陆子丰迅速地跪下,把一书卷递给赵若晨,里面记录着的都是赵烟寒起早贪黑的记录。
还有今天早上的诊治结果,‘心力交瘁’四字评语让人为之颤抖。当然,这些都只是他忽略许许多多细节写出来的半真半假的结果,尤其是最后的‘心力交瘁’,也是添油加醋。
而赵烟寒居然相信了,把那书卷紧紧地抓在手中。陆子丰想要告诉他的意思很明显,造成皇上如今这种状态的人,是他。
也的确,那些要处理的文件都是加量的,是他平日要处理的两三倍,而且把一些琐碎事和重要的事混在了一起,只是想在归来之时讽刺一句,却没想到,皇上把所有事都处理好了,而且根据各司政的报告,那些事都被处理妥当,没有任何问题。
这种感觉,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让他感到陌生。
“可有办法治好。”许久许久之后,赵烟寒才细声地问了一句,但他的目光,却是看着那边床帘后一动不动的人。
“只需要好生休养几天,就能恢复。”陆子丰再度躬身,内心却是自信满满,本来赵若晨在他的调理之下,就没有什么疲劳可言,只是不能让赵烟寒察觉到,早上服下的药。
否则,定会被这个男人给抹杀了的。
赵烟寒依旧皱眉,休息?某人刚才在朝堂上可是已经落下了口谕,如今三军待发,总是不能因为要善待,这个誓言旦旦要给自己做错的事负责的人,他早就派人前往黄州解决,又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那就让陛下好好休息,待陛下醒来,转告一声,出发尚在准备,请安心休养。”
留着吩咐,赵烟寒快步地离开,他有一件事非常在意,昨夜,那个奇怪的宫女是否躲到皇上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