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医女的药浴果然很有效,青螺泡过一次直说好舒服,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把她抱进马车,苏平平和周婶子都不会驾驶,只能牵着马,慢慢在街上走。
抬头看看天上的七个月亮,苏平平知道现在回去已经来不急了。她提议:“娘,这附近,哪里有大户人家?我们把马车赶到大户人家院子外面,今晚我们就睡马车里。”
“有倒是有,听说镇子东边都是高门打呼。只是为什么要去大户人家那边?他们要是赶我们走咋办?”周婶子的语气里带着不解和迟疑。
“都在镇东?那太好了,娘你想啊,有钱人都住在那边,那里就没人会惦记我们这破马车。
而且那边各家各户的护院肯定多,镇上的钱财都集中在那边,官府也会特别关注那边是否有小贼。
还有,我们不去那些宅院的门口,就在外院的墙边找个地方就行。
说不定左边那家以为我们是右边那家的,而右边的那家,以为我们是左边那家的马车。总而言之就是,我们今晚去镇东就对了,那边比较安全。”
听了苏平平言之有理的一段话,周婶子终于发现了苏平平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同之处,大小姐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了。胆子大,有想法,有魄力。
想到大小姐先是死了亲娘,后被除族,又差点病死,养了一个月才恢复过来。养病期间大小姐一句话都没说过。
周婶子就认为,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大小姐是生生被逼得个性都变了,顿时心疼得不得了,抱起苏平平,放到车上:“大小……啊,平平,你去车厢里面坐着,我来牵马,我知道怎么去东城。”
向来路盲的苏平平从善如流,进了车厢房,坐在了靠近窗边的角落里。这一天折腾下来,她这小孩子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摊开手掌,月光照下,轻缓柔和的一股凉凉的气流沿着手心一直往上,汇率到了头顶,又向下四散开来。
不一会儿,苏平平只觉得全身松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舒服得她忘掉了外面的一切,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宁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她感觉自己手心湿漉漉的,低头一看,自己手心里的玉净瓶底部好像有了薄薄一层白色。就仿佛瓶底装了水一样。
想到这里的淡水价格高昂,苏平平不由心想:这瓶里的水要是能倒出来用就好了。如果跟观音菩萨的玉净瓶一样,里面的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就更棒了。
谁知随着她的设想,玉净瓶居然开始往外冒水,高兴得苏平平惊声大叫:“真的出水了!哈哈,真的出水了!观音菩萨谢谢你!”
“什么?”
苏平平突然听到周婶子的声音,她吓了一大跳。脑子一热,睁开了眼。她揉了揉眼睛,看到就在自己面前的周婶子有点愣神。
周婶子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怎么了?做噩梦了?”
苏平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刚才做的不是噩梦而是黄粱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