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忽然老人听到鸽子的声音，走到窗边，伸手将停在窗边的鸽子抓到手中，再将绑在鸽子腿上的字条拿下来，一松手，鸽子便飞走了，老人将字条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原本严肃的脸忽而变得高兴。而月莲从始至终都坐在床上，没有看老人一眼。老人看月莲这样，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更觉得自己捡到了宝，不过，她是不是与自己的小女儿一样，是“天外飞客”，还是等她以后愿意同自己讲再说吧。“丫头，你想不想出去，你看困在这里也很无聊，外面很好玩哦~”此时的老人化为一只，额，大老灰狼，向小端木月莲诱拐着。听得月莲嘴角抽了抽，“可是，我如果出去了怕是会有人发现我失踪的，到时候闹大了可不好。”月莲的一句话便点明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虽然她也知道这小院没有人来但总得以防外一。“没关系，其实昨晚我听小尼姑说这个院落根本没有人来，所以你失踪了也没有人来关心你，而且你昨晚中了迷心，还跳了水，本来中了迷心的人都会死，况且还跳了水，应该不会有人认为你不见了的······”老人说到后面才发现他有些话说错了，便改忙改口说道，“那个，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老人话还未说完，月莲便传来痴笑的声音，“爷爷，既然你都说我死了，那他们也会这样想的，所以我们就收拾收拾，等到观门一开，人一多，那么我们可以凭借人多溜出去，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这个主意怎么样？”“嗯，不错，那你就赶快收拾收拾，等会儿人一多，咱们就逃！”前半句还未说完，月莲早已跑去收拾，可一听老人后半句，正在收拾的手顿了顿，嘴角抽了抽。心中想着：是不是一开始跟着他就是一条不悔路，算了，不悔路就不悔路，难道这几年走的不悔路还少吗？随着自嘲一笑，随后便又快速收拾起来。也许因为端木月莲不受宠的原因，导致月莲几乎搜遍了整个小房间也只找到两套早已洗的发白还有点破的短襟袄裙、一些不值钱的珠钗和一件黑色的斗篷。月莲看着这些搜出来的东西，两只小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她发誓，一定要将这身子前一个魂魄报仇，要让那些欺负她的人。生！不！如！死！老人看见端木月莲眼中蹦出的仇恨的小火苗，心中不由叹息。“咚——咚——咚——”三声古老的钟声既宣誓着马上观门大开，上香时间到，同时划破两人的思绪，月莲与老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拿好各自的东西，而月莲拿着那些东西披上斗篷，将斗篷的帽檐拉下一些，遮住自己的脸，以免别人看见自己的脸，认出自己。一路上两人虽然穿着怪异，但那些来此烧香的贵妇人、小姐们也不想惹麻烦，便统统当着两人为隐形人，所以月莲与老人很幸运的出了观门，但在出观门的那一瞬，耳朵灵敏的月莲听见刚才与她擦声而过的一对穿着华丽的母女的一句对话。“娘，听爹说，他昨晚偷偷来到庙里，对端木月莲施了迷心药？”“呵呵，云蓉，爹没骗你，你看，你爹他今天让我来看看端木月莲那贱丫头死了没，死了，就给她收尸，没死，就继续下药害她！”正因为这句话不由让月莲转过头深深望了眼那对母女，便认出那对母女是端木府的人，那年纪十一二岁的，大概是三姐端木云蓉，好像在召唤师行列上是个女天才，那年纪大约二十六岁多的应该是云雨，端木棱浮的第二个小妾，较得端木棱浮的宠爱，所以此人在端木月莲的心中是仗着端木棱浮的宠爱嚣张跋扈。那对母女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们，纷纷转过头来，却没发现什么，便又转过头匆匆往观中走去，因为她们想要尽快看到端木月莲惨死的模样，光想想就很开心，却没想到来到端木月莲住的小院。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但她们却“幸运的”在莲池边找到一只端木月莲穿的绣花鞋，那浓妆艳抹的贵妇人将那绣花鞋捡起来，放在自己用来放香的篮子中，再用上面的布严严实实的盖好，以免被人发现。又走到前面，上香拜佛，捐香油钱，做好这些，两人便匆匆下山，急着给端木棱浮报这个“喜讯”。而月莲他们下山后，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山下“等”那对穿着华丽的母女。月莲见她们这么急下山，肯定是发现自己特意留在莲池旁的绣花鞋，不过因为这一留，自己都没鞋穿，导致她只好用床布裹着脚走，否则光着脚从山上走到山下，脚会磨起泡的，但是自己总不会一直用床单裹着脚走到下一个小镇吧，虽说白云山离京城不远，但她想等自己变得足够强时再回来，到那时她一定会让整个龙玥国甚至整个暮曦大陆的人吃惊！但是现在还是先不说自己的豪云壮志，先解决鞋的问题吧。那母女二人下了山，便直接绕过站在路边的月莲与老人，而月莲早知道她们会这样，见她们饶了他们走过去，便用眼神示意老人可以了。老人看见月莲眼中的意思，便用手中两颗小石子轻轻打在那两人的小腿上，那两人便一个不受力都倒了下来，摔了一个狗吃屎，月莲忍着笑，快速的上前将那两人的鞋子拔了下来，那速度很快，人们只看到眼前黑影一闪，那两个人的鞋子都不见了，月莲回到老人身边后，被老人一把抱起来就用轻功逃了。而路边的人原先因为那两母女突然摔了个狗吃屎很诧异，又见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上前将两人的鞋子快速拔下，只剩下两双穿着白色丝绸袜的玲珑小脚，虽看不清，但那种朦胧美更加让那些男人血脉喷张。而有些陪娘子来上香的，被娘子拽着耳朵上山烧香，有些知书达理的君子见了，立刻红着脸跑到山上去上香，那速度，仿佛身后有老虎似的，有些则留下看热闹。那对母女终于在留下看热闹的人的嘲笑、说话声中反应过来，立刻爬起来。云雨可以说是用一种狼狈的姿势爬起来，爬起来后就破口大骂：“哪个畜生不长眼的，敢用脚来绊我，不要命了！快给我出来！不然小心老娘要了他的命！······”众人听她如泼妇骂街的气势这样说，都纷纷议论开来，声音虽小，但难免有些不好听的话传入她耳中。后来有一个人的声音弱弱地冒出，说：“那人早走了，并顺便带走了你们的鞋。”云雨一听，难怪刚才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劲，原来自己的鞋被人拿走了，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女儿脚上的鞋子也不知所踪，而自己的女儿也一脸惊异的望着自己的脚，随后，端木云蓉红着脸站起来，不长不短的裙子刚好遮住她的小脚，虽然那石子路有些咯脚但总好过那些猥琐的男人望着自己的穿丝绸袜的小脚。而她的母亲也早站了起来，并伸手用手帕将自己脸上的脏污给擦干净，擦完后又帮端木云蓉擦，等两人擦好后，那姿势优雅的，仿佛刚才她那泼妇骂街的气势是假的。还有些好事之人想看看她们怎么回去，所以依然留在原地在议论，丝毫没有回去之意。端木云蓉的母亲云雨一看还有这么多人等着看她出丑，火气立刻上来，对着那些路人扯着嗓子骂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我就叫我家老爷抄你们家，灭你们九族，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是当今丞相端木棱浮！我是他娘子！云雨！······”云雨又叽叽歪歪地将那些路人又被骂了一通，众人一听是端木丞相的二姨娘云雨，立刻纷纷散了，云雨一看，以为是他们知道自家老爷的厉害，殊不知，他们怕的是她那能把好人说成坏人、如泼妇骂街气势的能力，还有他们这些人中虽然有些是官家人，但也比不上一个家里出了个能得皇上最大宠信的官家人，所以还是不惹为好。这对母女见众人散了，便只好轻移莲步，尽量不让人看见裙下未穿鞋子的小脚，一边走还一边诅咒那“偷”她们鞋的人不得好死，可是这事毕竟关于女人的私事，还是不让端木棱浮知道的好，否则，她云雨一定要将此事告诉端木棱浮，将这事闹到最大化，最好让那偷鞋的人被送去砍头！她心里可是认为只要得罪她就是得罪端木棱浮，那可是大不敬，是要杀头的！可她却忘了，她再得宠也是个妾，终究不是端木棱浮的结发夫妻，到最后闯下滔天大祸，她还是只能自己看着办，当然，这只是后话。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再也不用再光着脚走了。云雨与端木云蓉心里的火才稍稍降下来。此时的云雨，一脸当家主母的气势命令下去“回丞相府！”一声令下，马夫便驾着马车回丞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