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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半夜纵歌

风雪阁最顶楼

“小姐,你怎么看。”蔷薇已将今日看到的事都告诉了月莲。

“嗯,你继续陪在端木云蓉身旁,顺便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月莲沉思了半刻,觉得也只能先这样了。

“对了,小姐,月见那小丫头刚刚抬了一个人过来,说要······”

月莲看蔷薇欲言又止,笑了笑,说道:“没事,让那丫头玩玩吧,也好······嘿嘿~~”

蔷薇见月莲这样,抖了抖手臂,毕竟他可觉得小姐这笑声也太渗人了。

“好了,你下去吧。”月莲挥了挥手,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对正要开门的蔷薇说道:“蔷薇,我今晚住在这儿,有没有空余的房间。”

蔷薇听月莲这样说,手一抖,有些迟疑的转身问道:“小,小姐,你要住在这儿!?”

月莲仿佛没有蔷薇眼中的惊讶,拉着蔷薇的衣袖出门,却发现蔷薇一动也不动。

“蔷薇,难道作为幕后老板住在自己所创的产业也不可以吗~?”

蔷薇听到月莲这样说,眉角抽了抽,想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苦着一张脸将月莲带到后院。

“小姐,这百荷苑是您专属的地方,请放心使用。”

月莲看着眼前的小苑,突然想到了月见,便向蔷薇问道:“月见现在在哪里。”

当蔷薇说月见跑去花月楼找罂粟时,左眉一挑,叫蔷薇拿几罐荷花酿过来便让蔷薇下去了。

蔷薇本来听月莲要几罐荷花酿是不同意的,但触及到月莲那几乎空洞的眼神时,心一软便拿来了。

百荷苑

在百荷苑的荷湖的亭子里,月莲有些无聊的喝着荷花酿。

可是没喝多长时间,一壶荷花酿便喝完了,而月莲白的几乎透明的小脸微微泛起了薄薄地红,可眼里却一片清明,月莲似是有些不满,微微嘟起了红唇,随后解开身旁的一大罐荷花酿的红色封条,端起来便往嘴里灌。

灌到最后,发现没有酒了,想出去拿酒,发现自己早将这小苑布了法阵,明早才能开。

月莲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回到凉亭处,一碰到那凉亭椅,身体仿佛瘫痪了般软软的坐下来,双眼无神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别问我往哪里来往哪里去

我的眼里没有泪滴

故乡依然在他乡万里

怎能忘记又怎能想起

别问我往哪里来往哪里去

我的眼里没有痕迹

乡音虽犹在却不能言语

怎能回忆又怎能提起

如果你看到我眼里有泪滴

别问我从哪里来去

我心在风里泪在雨里

看不清楚相遇的你

别问我往哪里来往哪里去

我的眼里没有痕迹

乡音虽犹在却不能言语

怎能回忆又怎能提起

如果你看到我眼里

有泪滴

别问我从哪里来去

我心在风里泪在雨里

看不清楚相遇的你

看不清楚相遇的你——”

空灵、哀伤的声音依然在空气中徘徊,在远处观察月莲的男子在听到这首歌时,尤其是感受到那歌声中的无助,茫然时,不知为何,心中有一块地方散发着淡淡疼意,也正因为这一刹那的失神,月莲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月莲忙收了自己眼中的哀伤,俏声道:“这位朋友,做梁上君子可不好哦~”

“呵,姑娘此言差矣,姑娘身在户外,何来房梁。”那男子对于月莲的发现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

“呵,这位朋友倒是端得一副好口才,只是不知朋友尊姓大名。”月莲见天色尚早,况且也没有什么睡意,加上这人实力不简单,否则自己也不会现在才发现。

“在下玉面公子竹青,敢问姑娘尊姓大名。”竹青说完,飘飘然的下了树,还不忘在毫无沾染灰尘的青色衣服拍了拍。

“月莲,端木月莲,暮曦大陆的第一废材。”月莲看见竹青那一系列的动作撇了撇嘴。

竹青听月莲这样说倒也不恼,从树下走了出来。

借着月光,月莲才发现这竹青的脸上有一个白玉狐狸面具,只看到一张嘴,暗自抽了一下嘴角,转过头继续望着月亮。

竹青见月莲这样也不恼,笑嘻嘻地坐在月莲身旁。

“嘻嘻~~小莲,你再给我唱一首歌好吗?刚才的歌好好听哦。”竹青笑眯眯的说着。

月莲听竹青这样说,挑了一下左眉,转过头对上那玉面狐狸微微一笑,然后一脚踹了上去。

竹青见月莲笑了,以为她会答应,谁知居然踹了自己,而且还是下身,好痛啊!!!

月莲看见竹青这一脸憋屈样,虽然有狐狸面具盖住,但月莲还是会在心中想象竹青那面具下的难看的脸色,想归想,但觉得还是没有亲眼看到的好看,所以月莲倾身上前想摘掉竹青脸上的面具。

“嘻嘻~小姑娘可别乱摘我的面具哦~~只有我的娘子才可以看哦~~难不成小姑娘想成为我的娘子~~”

竹青一笑,反手将月莲压在身下。

月莲见自己已被人家压在身下,想反抗却发现这人的力气出奇的大,想反攻,但无奈,手脚被这人给牵制住了。

月莲眉头一皱,没好气道:“放开。”

“不放。”

竹青看着月莲那一张一合的小嘴,突然想吻上去,可是在快要靠近的时候,月莲嘶吼了一声。

“你不是要听我唱歌嘛!要听的话就给本姑奶奶起来!”

竹青听月莲这样说,权衡了一下,然后从月莲身上站了起来。

“可以唱了吗?”

月莲看竹青那可怜兮兮的动作再加上一个狐狸面具倒显得有些可爱了,于是轻声笑了起来。

“歌——”

竹青见月莲不肯唱在这笑扁了扁嘴。

月莲见竹青这样,笑了笑,刚才的阴郁之情一扫而光。

“那我唱啰~~”

“等等。”

月莲见竹青从怀中掏出一根玉笛和一个记忆水晶然后向她示意可以开始了,才轻启红唇,一首较为民风的歌曲从她口中缓缓流出。

“谁家炉火热茶烟起千朵

百草香不过采药的竹簸

箫翁吹松珀山阶往如梭

水从寺门过踏起层层波

唔唔呃

唔唔呃

唔唔呃.

在山顶揣一袖云送给彼岸边的你

迟迟你不来风起吹走山雨

在山顶揣一袖云送给路上的自己

山外山上云外云

谁在那里遥望知己

谁家炉火热茶烟起千朵

百草香不过采药的竹簸

远山又着墨树影空交错

云从掌畔过送与谁人拓

在山顶揣一袖云送给彼岸边的你

迟迟你不来风起吹走山雨

在山顶揣一袖云送给路上的自己

山外山上云外云

谁在那里遥望知己

唔唔呃

唔唔呃

唔唔呃.”

“再唱一首吧,可以吗?小莲”

月莲有些无语的看着天,远处传来叫更人说现在已是子时时,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后便用无奈掩饰得很好,可还逃不过竹青的眼。

“嗯,算是谢谢你的。”月莲一句在外人听来毫无厘头的话,却在竹青听来,再加上刚才看到的,竹青觉得月莲是有事在瞒着他。

月莲见竹青还杵在那儿沉思,不由俏骂道:“发什么呆,听啦。”

“山河盈秋风满袖

金文小篆卮酒齐贺咸阳楼

草漫青冢黄昏旧

隶笔难书斜阳空引汉宫柳

长安翰墨留香久

任平生一笔狂草释离愁

伤春别后又悲秋

花落汴州诗笺逐水流

毫端走笔锋瘦

笙箫一宿且把暗香嗅

约旧游陌上侯

诗仙斗酒纵歌笔墨稠

故乡何乡梦难留

云起两晋兰亭曲溪霜染透

胡笳羌笛夜不休

诗藏魏碑戎笔乱世引风流

三更还早月还羞

檀板起竟是新曲唱旧愁

夜雨沾衣等兰舟

明清传奇离人各白头

毫端走笔锋瘦

笙箫一宿且把暗香嗅

约旧游陌上侯

诗仙斗酒纵歌笔墨稠

毫端走笔锋瘦

笙箫一宿且把暗香嗅

约旧游陌上侯

诗仙斗酒纵歌笔墨稠”

“好歌!”

竹青听完这首歌,他想如果不是他本人亲自在月莲面前听,他估计他也不会相信这首歌会是一个弱女子,更何况眼前这女孩还是暮曦大陆的第一废材唱出来的,而且,唱的如此激昂,如此的潇洒。

“今天我心情好,我还要唱!”

竹青感觉到周围已经开始泛凉气了,担心道:“别唱了,回去洗洗睡吧。”

月莲凭着酒劲撒娇道:“不,我还要唱~~”

“好吧,这是最后一首。”竹青无奈的说着。没办法,本来是他要她这个唱歌再唱一首,却没想到到最后却是他这个要她唱歌的来阻止她继续唱歌。

月莲听可以唱了,也就这么唱了。

“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

响过浮生多少年

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

惊起西风冷楼阙

谁蛾眉轻敛袖舞流年

谁比肩天涯仗剑

谁今昔一别几度流连

花期渐远

断了流年

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

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听罢笛声绕云烟

看却花谢离恨天

再相见

方知浮生未歇

若挥袖作别流云万千

可有人千万流连

若今昔一别一别永年

苍山负雪

浮生尽歇

今夕隔百年一眼望却

叹只叹他轻许了誓言

把千年咒怨轻湮

成全了谁的祈愿

他不见

她守韶华向远

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

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听罢笛声绕云烟

看却花谢离恨天

再相见

方知浮生未歇

若挥袖作别流云万千

可有人千万流连

若今昔一别一别永年

苍山负雪

浮生尽歇

今夕隔世百年一眼望却

叹只叹他轻许了誓言

把千年咒怨轻湮

成全了谁的祈愿

他不见

她守韶华向远

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

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听罢笛声绕云烟

看却花谢离恨天

再相见

方知浮生未歇

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

响过浮生多少年

谁家唱断了锦瑟丝弦

徒留西风冷楼阙——”

随着月莲的声音越来越低,一首歌也就这么结尾了,可眼角的泪却说明它的主人在唱这首歌时心中是有极大哀伤的。

竹青听着那熟悉的怀着淡淡忧伤的歌曲,心中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很想知道,可是又无从知道。

望着眼前已经睡着了的月莲,竹青无奈一笑,甩开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上前将月莲那眼角的泪给擦干了,在抱起月莲时,却听见月莲低喃了一声“月华,为何要背叛我”后,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滴在了竹青的肩上,竹青本来前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抱着月莲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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