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跃站在场内,还颇有些洋洋自得,手中折扇摇的更欢了,颇为自己的急智而高兴,顾盼自雄,大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气概!
“不知道思琴小姐以为如何?”
人群骂得更大声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让人怀疑恬不知耻这个词语就是专门为这人创造的一样。
“公子大才,小女子自是佩服至极。”
冷淡的声音,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其中不屑的意味,偏偏这个李宏跃就是一个专门打蛇随棍上的惫懒人物,怕就怕美女不开口偶,开口了才有机会嘛。
“不敢不敢,小子的诗词一道,确实还需要多多修炼的。不知道思琴小姐可否赏光喝上一杯两杯的?”
李宏跃一边说话,脚下毫不停留,已经向着竹思琴的方向又走去了一段距离。
越城中什么都不缺,更不缺纨绔世家弟子,眼见这样一个比自己还不堪的家伙都想要跟竹思琴亲近亲近,自是有忍不住的人。
“好个狂妄的小子,当真是瞎了一双狗眼,也不看看我们越城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撒泼!|”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这暂时安静的青楼中响起,很突兀。说话的乃是南拓木,炼气士世家南拓家这一代族长的嫡系儿子,也是越城纨绔中的翘楚。
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手中也是摇着一柄折扇,光看那造型,与李宏跃倒是极为相像,只是这两人的气质,相差实在太远,云泥之别来形容也不为过。
李宏跃眼睛微咪,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自己泡妞的时候竟然敢有人打岔,目光像极了阴冷的毒蛇。
虽然看着对方有些来头,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只要不是南岳帮的后台百越宗的炼气士,那就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小子,你给是不服,不服的话过来单挑啊。”
南拓木诡异的笑道。手中折扇用力的挥动几下,暗处那些南拓家才家奴武将早就在一旁伺候着,只要李宏跃敢说半个不字,就乱刀斩下,将他剁成肉泥。
这李宏跃却是一个极为乖觉的人物,正想推脱了事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场内响起。
“久闻越城第一大帮南岳帮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小可。单单只是一个紫衣帮众,就能逼退炼气士世家的南拓公子。”
声音飘忽不定,谁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可就是没有人能找出那发声之人。如此场面,当真是进退两难。
这种事情,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一旦涉及到世家脸面的问题,就不是当事人你想退却就可以退却就能退却的,青楼内这么多人,传扬出去应当足够他们这些惹是生非的主喝一壶的。
南拓木恼羞成怒,世家的底蕴还是有的,南拓木虽然是一介纨绔,可自身也有着后天巅峰的修为,面对一个南岳帮的紫衣帮众,当然不会怯场。
那南拓木手摇折扇,足下生辉,轻飘飘的就飞到了李宏跃的面前。柳楠看的双眼发直,同是先天境界的炼气士,这人与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归根结底,也就是战技术法上的差距,这更加坚定了柳楠拜入百越宗门下的心思。
“我说南拓公子,你可不要冲动啊,小心中了奸人的挑拨之计,你们南拓家跟我们南岳帮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纠葛,千万不要让小人的阴谋得逞啊。”李宏跃手摇折扇,侃侃而谈,看起来很是镇静,只是额头上那黄豆大小的汗珠彻底把他给出卖了。
“哦?是吗?难道你认为,我南拓木做事还需要你这一个小小的南岳帮弟子来教我不成?莫非你真以为你是一个人物了?南岳帮会因为你和我们南拓家翻脸不成?”
南拓木笑眯眯的说道,没说出一句,李宏跃的脸色变苍白一分,直到最后,那无形的压力困扰着李宏跃,他站在场内,愈发的有些惶急,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柳楠。
南拓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了在角落里大吃大喝的柳楠,就在南拓木转头的瞬间,李宏跃的身法一经发动,足尖点地,整个人向着外面轻飘飘的掠去,仿佛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随风飘走。
走的很是潇洒的李宏跃,本来走了就走了呗,偏偏这厮还不忘加大一下自己的影响力:“唔,南拓世家也不过如此嘛。我李宏跃还不是一样在众人的包围圈…”
声音持续到这里,化作一声尖利的惨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场内忽然来了一个南拓家的高手,隐藏在人群中,若是李宏跃没这么贱的话,说不定还不会引起他的出手。
南拓木气急败坏到极点,竟然还有人敢在自己分神不注意的时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试图逃跑,尽管没有成功的逃逸,可是这也让南拓木感觉丢尽了脸面。
一脚踩着李宏跃的胸口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脸色发白的李宏跃,口中还不忘讽刺几句:“哟,这位李兄的轻身功夫怎么会如此这般高明呢?竟然还会从半空掉落下来,如此绝世身法,当真是头一次看到啊,既然李兄让我大开眼界,我只有竭尽所能好好的招呼一下你了。”
说话间,脚下愈发的用劲,李宏跃吃痛,没能忍住,口中发出低沉刺耳的惨叫声。南拓木斜眼瞅着柳楠。
虽说不喜欢李宏跃,可大家现在终究是同一个屋檐下的人物,柳楠此时也想到了,这家青楼,可是正正的开在南岳帮的正对门的啊,里面发生的这些事情,要说额米有一个帮众发现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柳楠脑子转动极快,站起身来,抱拳高声说道:“既然南拓公子有意,那在下就陪你过上几招!”
柳楠说话间,一个虎跳,人已经出现在了南拓木的面前,也不打招呼,一拳直奔面门而去,乱拳打死老师父那种事情,毕竟只是一个神话传说,柳楠也从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一拳竟是打实了,只看那南拓木后退的时候,口喷鲜血,脸上充满了震惊的神色。
原来却是这南拓木早就看穿了柳楠的拳路,只是在刚想要躲开的时候他的身体被人禁锢住了,明显不是眼前的莽夫所为。
一拳被打飞的南拓木正欲起身,耳边却是传来他二叔的声音:“阿木,快回去吧,不要在这里丢人显眼了。”
南拓木的二叔南拓宰乃是家族中掌管刑事的人物,对于他的吩咐,南拓木不敢不依,忿忿的看了柳楠一眼,带着众家奴扬长而去。
柳楠也没有趁势而上,四周一抱拳,口中高声说道:“各位,今日多蒙南拓公子承让,我们可是要回去了的。”
拉起躺在地上仿若一条死狗一样的李宏跃,走出了青楼,径直向着他们所在的房舍行去,守在门口的青衣帮众,貌似对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大惊小怪,仿佛一切都习惯了一样。
只是在回到院落之后,老远的就听到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却是富预录的声音,难道他也受伤啦?
今晚这场冲突来的蹊跷,按一般理论来说,世家子弟就算在纨绔,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也断不会真刀子的上啊,顶多就是用一些更为和平的方式,诸如斗富之类,或者是让手下人决出胜负也有可能,怎么会有今天这种主子一上来就直接出手的呢?还真当世家子弟都是瓜脑袋不成?
一把推开富预录的房门,他的情况,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全身上下全都是细细小小的刀口,浑身都站满了鲜血。那个锋芒毕露的男子林跃天就坐在他的床边上,脸上还颇有几分愧疚之色,摆在一边的斩马刀刀口处还有零落的血珠。
“富兄,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啦?”
柳楠再也忍不住问道。富预录艰难的翻了一个白眼,却是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林跃天讪讪一笑:“唉。都怪我出手不知轻重,今天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位兄弟坐在我的床边,想也不想的就一刀过去,没想到就成这样了啊。”
巨大的斩马刀,一刀过去能砍出这么密集的线条,造成这么多密集的伤口,若是用剑的话还是有可能的。不过这用刀,还是那种巨型的斩马刀,这得是多么惊人的控制力啊,柳楠暗自乍舌。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一个身穿黄色袍子的帮众走了进来,这在南岳帮中,代表着长老一级的身份。
“诸位,你们来我南岳帮,从一开始,因为你们远高于正常人的内气修为,就有着紫衣帮众的身份。我也不管你们来之前是做什么的,来到我们南岳帮又想干什么?反正呢,只要你们在我南岳帮一天,就需要受到我们的约束,听从我们的安排。你们,可有意见吗?”
黄衣长老说话间全身上下释放出一股冲天的气势,双眼中精光四射,无形的压力在房间中慢慢扩散,四人中感受最深的是柳楠,只被压的有些喘不过起来,感觉整个人的身体像是被束缚住了一样,就连一根手指也不要想着动弹分毫。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采花贼传人在这方面反应最快。
至于躺在床上的富预录,则是问道:“这样做的话,我们可有什么好处?”
“我只听比我强的人的话。”林跃天冷酷的说道,一如他的巨型斩马刀。
“还是请您吩咐任务吧?”柳楠的声音在四人中最是冷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想加入百越宗的人可能就是他了,顾虑最少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