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给我……给我,买冰激凌了吗?”
“灵,别说话比说话,哥哥会给你买的会给你买的,只要你好起来,哥哥会给你买好多好多的冰激凌,你要什么有什么,好不好,我们现在去医院。”
男孩沾满血迹的手,他蹒跚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的泪痕夹杂着未干涸的血迹,“灵,我们一起去医院……”
路边的出租车风驰电掣般的从他们身边一辆一辆的开过,仿佛他们正在散播者瘟疫一般,他们,是瘟疫散播者吗?
“灵,我带你去医院。”
他蹲下身子,想要抱起在地上的她,无奈,他太小了,他将她半抱起来,慢慢的挪动自己的步伐走在路上。
“哥哥,我好痛。”
“灵,睡一会,睡一会醒过来就不同了。”
他不应该那样说的。
那一次,她睡了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求求你们,拜托你们救救我妹妹……”眼泪,血迹,沾湿了他的衣服。
“先去挂号,让病人到二楼的急诊室去。”
他为难的站着。
“我……”他说不出口,磨磨蹭蹭的站在原地,“我……”怨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惨白,“快啊,你还在干什么,去挂号啊,然后让你爸爸妈妈交钱到住院部。”灵被放在轮椅上,红色的血迹沾染在了黑色的轮椅上,印干的血迹滴落在洁白的大理石上,“灵,灵——”
手术室的灯亮了,门被关上了。
她苍白的脸,他无力的看向最后一眼。
嘈杂的医院急诊室内,当他拖着她在电梯内留下一大滩血迹之后,故事到这里划上了句话。
再也不会有未来。
而灵,始终是没有吃上冰激凌,他在努力,再认真,都没用了。
“怨,你是怨。”
紫衣妇人神秘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冰冷的带着宽慰的劝解,“你是谁?”他两眼通红的跪倒在地上。
不会。
不会再有灵了。
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他现在只有一个人,一个人。
“不要问我是谁,但是我有办法让你们再次的相遇,你们在未来的日子,依旧可以见面,灵,也依旧可以陪伴着你走过你的人生,她会和你一样的长大,只是,你们走入了不一样的人生。”
“我、我真的、真的可以再看见灵吗?婆婆、真的可以吗?”
灵,她已经永远的离开自己了。
这都已经是好几年了,灵,在他5岁,她3岁的时候离开了自己。
他们再也不会相遇,他们以为。
今天,忽然燃起了一阵希望。
时间成了过往伤痛的回忆和痕迹。
在他们眼前一一的掠过。
所有人忽然之间都静默下来,有什么东西压抑在他们的胸口,一瞬不瞬的让他们难以喘息,“我……”心忽然的哽咽住了,她刚才的反应,会不会伤害到了灵?
他们沉默着,默默的没有任何声音。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灵,你是否该回去了?”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先走了。”
灵的离开给室内带起了一阵风,压抑在他们心中的悲伤,谁都没有办法率先说出口。坐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的夜冥,困顿的打了一个呵欠。
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夜罹,你改休息了,今天我帮你请假。”
他占了起来,窗**进来的光亮被他挡住了一大半,阴影笼罩住少女的表情,“我不要。”她坚定不移的拒绝着,完全看不出她拒绝究竟为何意。
“怨,我希望你能尽快和令好好的沟通一下,能从灵魂变为人类的机会,多少年才有一次?”
他默认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越来越明亮的天空,他们上学的时间,早就也该到了。
天亮了,你何必还在此处昏昏沉沉的不知所措。
“夜罹,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今天的行为举止异常的怪异,心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此时此刻某种不安的因素,“干嘛?”
他们拉拉扯扯的走出了客厅。
客厅内的所有人,似乎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弄的不知所措,不,也许不是所有人,幽站在一边继续打着瞌睡,而决站起了身在一边开始做起了早饭。
“决。他们怎么了?怪怪的。”
夜罹和夜冥看上去比谁都不正常,平日里他们看起来是要好的不得了的啊,现在为什么变成了一对冤家似地?
“只有那件事会让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很高兴。”
她的眼神象是在说,是什么?
而实际上,心理面已经知道了,夜冥不高兴的表现,一定是和夜罹有关。“唉,他们两个的事情,也真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他默默地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异常默契的站在一起,他带着伤痕和伤感的情感在情感的结尾。
“唔。怨,你不是说要回家吗?”
“诶,你们要回家吗?吃了早饭一起去学校吧,那多好呀,呵呵。”她天真的以为,谁和谁都可以变成朋友,和任何人都是可以的。
“不了,我们还要去拿书包,先回去了。”
他婉言谢绝。
拉起重新困倒在沙发上的幽,“幽,我们回去了。”
“我好想睡觉。”
瞌睡虫在幽的耳边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盘旋着,他逼着眼睛喃喃自语的说这话,“幽,起来。”他拉起依旧说着困困困的幽。
“怨,你这个大坏蛋。”
“我们走了,很抱歉打扰了。”
“砰”门被用力的关上,在室内盘旋着冰冷的空气和不安的焦躁,“你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顾及你自己吗?!”
少年生气的抓住少女的肩膀,拼命的摇晃,“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夜罹,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啊?!”
他气闷的转身,将少女一个人留在客厅内。
“夜冥,你干嘛要那么担心,我现在不是依旧是好好的吗?你太小题大做了吧。”她不屑的坐到了座位的另一边,“我没有。”
少年转开了视线,故意看向了窗户外,夜罹,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