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错了……需要受到惩罚。”
心跪在地上,听见外面的声音。
如此熟悉。
她喃喃自语,“父亲,救命。”少女在下一刻昏厥了过去。
夜罹说。
她累了。
然后对他们说,“你们去看看心,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点头。所有人都奔跑了过去。
血祭城城主的到来。
结界一哄而散。
心躺在地上,傀的最后一击被夜翎挡开,把少年弹的很远,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自己浑身上下的难受。
胸口好像很痛。
而并不是来自自己。
傀向夜罹的方向看了过去。“夜罹。”少女微笑了起来。却倒在另一边,变得软弱无力。焚在很远的地方,被决用了定身咒,无法动弹。
“心?”
“父亲、父亲,我错了,就我。”幸好,她的父亲,是血祭城的城主。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城主,你带心到哪里去?”
决走了过去,眼神中有恭敬,也有傲然。“带她回家。”心已经脆弱的奄奄一息,噬心虫在她的体内,残害她的四肢百骸。
“城主。”
“一切都该结束。一切都该结束……”他忽然仰天长笑,笑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夜翎,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占卜家族的族长,你的一切职务,将由夜冥代劳。”
将由夜冥代劳。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心。
角落里的夜罹,在此时,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她果然,适合一切都变得安安静静。
她的世界。
她的生活。
她的一切一切。
“夜罹?”
“嗯?什么?”
此刻,在喧闹的气氛,和他们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你——”傀震惊的抽吸。倒抽了一口冷气。
夜罹闭上了眼睛。
一切,该来的,还是来了。夜罹,你做了什么。
夜罹,你怎么了。
夜罹,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
傀的喉咙里,好像是卡住了。就像半夜忽然变得极慢极慢的网速。“傀,对不起。”夜罹伸出手,她看见了自己透明的手指。
夜罹终于放下手。
此时此刻。
躺在傀的怀中,就连想要碰碰他,都变成了一种奢侈。而她,不该拥有奢侈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难道离开,很好玩么。
“傀,你会忘记我的,十年,二十年,你想起我的时候,只会安静的微笑,然后想起我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记忆变得模糊,你早就忘了很多事情,我从来都不勉强谁,所以,傀,忘记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不会忘记的,夜罹,你也不会有事的,血祭城的城主一定有办法救你的对不对?”一定有办法的,看着傀的表情,夜罹不知所措。
“傀,别白费力气了,城主,是没有办法就救我的。永远都没有办法。”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只剩下一缕魂魄了。
没有气息,没有呼吸,没有生命。
“夜罹,夜罹——”傀想要拼命呼唤,呼喊回少女的意志。倒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别人啊……是告诉他,他们交往看看的夜罹。
是一直说。
要小心。
是告诉他。
不可以胡乱,不可以和焚发生冲突。
一直在身边叮嘱她的夜罹。
“夜罹,你不可以有事!听到没有?!”什么是慌乱,是么是悲伤,在这一刻,他体验的淋漓尽致。
夜罹,你还是一直叮嘱我们的是不是。
“傀啊……傀……对不起。”少女说着什么,在他身边。
怀中的分量越来越轻。
傀想要找人帮忙,才发现所有人根本就没有在他们的身边,所有人都去关心心了,心。
傀有点走投无路。
远处的焚,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嘴角似乎有一抹嘲讽的笑意。
夜罹么。
“夜罹——”
“傀,你听我说,你会把我忘记,如果还记得我,每年这个时候,来这里看看我吧。世界上,以后再也不会有夜罹,就算看见一个和夜罹一样的人,她也不是夜罹。”少女翕动的嘴唇,不断的说着。
“夜罹,你别说了。”
那好像是在交代后事。
好像,真的要不在了。
红色,漫天飞舞的带着黑暗。“决,焕,你和我回去。还有,幽,怨,灵,血祭城以后随时欢迎你们。”
他们点图。
好像独独忘了某个人。
“城主,那夜罹……”
“那个孩子啊……再也不会回到血祭城了。”他颇有一些过河拆桥的意味。“您的意思是?”
他们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变得震惊不已。
“夜罹!”
他们想要走过去说些什么,却被血祭城城主一个动作给拦住了他们接下去的动作。“城主——”
决无法明白。
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傀在夜罹的身边,坚定的少年,流下了泪水。出了傀,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陪伴夜罹,她就该这样,安安静静的离去。
“傀,你好好帮帮我哥哥,他,很多事情,做事总是太心软,还有,二十年后,我答应过索菲娅,让她从卡夫门出来。”
他安静的点了点头。
一切。
都好像尘埃落定了。
“好,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夜罹,留下来,不要走。”不要走——那一阵阵的心碎,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
当黑暗来临,当夜罹从傀的身边,慢慢的消失。
当决和血祭城城主,以及其他人离去,当世界变得混沌,当夜翎和焚不知去向,傀依然在原地。
他一个人。
安静的一塌糊涂。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离开。
“夜罹,你说我们要在一起;你说,你会留在这里。”为什么。傀颤巍的声音,忽然安静下来。
低垂着头,似乎没有人,能打扰他。
“城主,为什么。”
决站在门口,似乎想要从中得到些什么答案。
他一直都以为,城主和夜罹的关系,不仅仅是夜罹。
“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明明夜罹的情况,比心严重了很多。“没有为什么。”决忽然噤声了。他知道了,他不该逾矩,他再也不会提到夜罹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