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她以前也算是个能干的人,如果最后沦落到这样游手好闲的地步,就不太好了。过阵子,考虑去哪里走走吧。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凤若谨已经站在了无痕的房门外。
除了苏瑾瑜之外,这是她第二次到住在这里的人房间来。上官敛玉可以说是她认为最没有问题的好好房客,可以说是典范!自然没有需要她去头疼的地方,冷阙那边她也不想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月云邪,他怕是比起自个儿的房间,对她的房间更加熟悉了吧……
抬起手刚想敲门,里面忽然传来很细微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是人发出的,吧?”凤若谨皱眉。
她可以肯定宅子里的这么些人,除了吃饭时,已经饭后在厅里小憩,平时很少会聚在一起。本就不是一路人,这是可以理解的,特别是无痕……她直接就排除了他房里还有别人的可能性。
唯一可能的就是,这是无痕发出来的。他怎么了?
想起苏瑾瑜上次的过敏,凤若谨好笑地想着,该不会这回是无痕不小心吃错了什么药,结果被自己的药毒到了吧?
可惜,她只猜对了一半。
手刚碰到房门,门自己就开了。
门并没有锁,而无痕也没有像苏瑾瑜那样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而是就躺在房间里侧的软榻上,微微蜷着身体,手里还拿着不知道是什么草药,脸上冒着冷汗。
房间里有一股无法无视的药味,并不刺鼻,还算好闻。
都开始冒冷汗了,这可严重了吧?凤若谨赶紧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该不会真的中了毒?
无痕咬了咬下唇,艰难地看了凤若谨一眼,大概是身体真的难受得紧,话都没能说出来,只是蹙着眉微微摇了下头。
他不说话,凤若谨也没办法知道他的状况,只能干站着,看着。
好在,只过了不到一刻钟,无痕那原本显得过于苍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了血色,一直僵硬地坐着的动作也有了改变,至少……他把手里紧握着的草药放下来了。
难受到连手劲都松不开,那得多疼?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这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无痕若无其事地把桌上的草药整理到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前想给自己倒了杯茶,可惜手还有些抖,拿了几次都无力地垂了下来。
凤若谨看不过去地抢过茶壶。
“喏。”
无痕无声地接过,咕噜咕噜一次喝了个精光。
“老毛病而已。”无痕坐下来,极轻地舒了一口气。
“老毛病?”凤若谨没好气地哼道,“就算是老毛病也该有个原因吧?”
如果不是今天她正好来了,她还真不知道原来无痕还会这样时不时的来次‘老毛病’,该不会这老毛病哪天严重了,房间里会多具尸体吧?想到这个可能性,凤若谨心里升起一股怒意。
不知道是感觉到了凤若谨的不悦还是怎么,无痕居然很老实地回答道:“以前试药的时候身体里留下了些毒素,无法排清,偶尔会发作一下。”
“试药?毒素?”凤若谨无语。
用自己的身体试药?他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你不是大夫吗?难道不能把自己身上的毒清掉?你不是很擅长什么以毒攻毒之类的疗法?”
“我用的药很特别,没办法完全排清。”
“对自己还用那么‘特别’的药,你对自己倒是非常好啊。”凤若谨把好字咬得极重,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
见过不要命的,也没见过他这么不要命的啊。
你和自己有仇吗?用得着对自己这么狠?
对药痴迷也该有个限度啊!
“会不会死人。”凤若谨冷声问他。
不料,无痕居然哼笑着略显得意地说道:“我看上去有那么笨,会试药试到让自己送命吗?”
“那就是不会死了?”其实她真的很想说,他这样已经够笨了。
不过,既然是他自己酿下的苦果,他就自个儿吃着好了!这么一想,这几天无痕的异举,可能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有这样的毛病……
一个个的,真是难伺候!
之后的几天里,凤若谨还是会不经意地去注意无痕,发现他真的吃的很少,院子里也还是看不见他的人影,去他房门口细细一听就能听见他隐忍着痛楚的声音。
连着近一周都不曾有好转,凤若谨开始真的担心了起来。差不多刚好是她觉得也该再好好问问无痕的时候,突发情况发生了。
饭后,凤若谨刚想张口问无痕时,无痕忽然猝不及防地倒了下来,坐在他旁边的上官敛玉及时把人扶住,可是无痕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怎么了?”苏瑾瑜傻了眼,可爱的脸上一脸紧张。
无痕的脸色几乎青白,月云邪最先反应过来过去探了一下他的脉搏,面色略显凝重,“气息很乱,这个脉搏……应该是中了毒。”
“中毒?他自己就是专门给别人下毒的,怎么会中毒?”冷阙不以为然道。
“就是中毒。”凤若谨头疼地抚额。
众人奇怪地望着她。
她怎么知道的?
“总之,先把他带到里面去吧。”
月云邪帮着上官把无痕扶到内室的榻上,小心地放了下来,无痕的额头满是冷汗,身体也微微打颤着,上官叫了他几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若谨,他究竟怎么会这样?”
“……”凤若谨无奈地把那天从无痕那里得知的事情说了出来。
“哈哈哈……不愧是诡医,居然试药试的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冷阙毫不客气地大笑着,毫不理会凤若谨的怒容。
就算是邪教教主吧,劳烦也有点常识,不要在这种时候笑得这么大声吧?
“既然是中毒,他有没有说过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的?他的身体一会儿冰寒一会儿火热,就这么放着……恐怕不太妙吧?”
“前几日他能忍住,现在却没能忍住就表示也已经到极限了吧……”月云邪摸着下巴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