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好像终于变得干净了。”
一句话,简单地表达了一切。
她全都看见,并且听见了。
清澈的双眸对上月云邪微微透着紧张的双眼,嘴角微扯。
那双眼里透着的意思了然让月云邪心头一惊,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可是……他确定,她一定已经知道邱严来是找他的了。
凑过去拉住她的手,月云邪的声音里透着紧张和犹豫。
“那个,其实邱严不是来找无痕的,是别人派来找我麻烦的……那个,所以……”
“所以呢?怎么了?”凤若谨歪歪头笑着问他。
“小谨儿,你……不会是来赶我走的吧?”这话,其实月云邪很不愿意自己问出来,他怕就算她原本没这么打算,被他提醒了又忽然有了这种念头。
可若他不说,他还是会担心。
现在,他还不想离开这里。
即使每天和娇生惯养的苏瑾瑜吵些没营养的架,即使上官敛玉和冷却三五不时地就上演全武行,他还是觉得这里挺好的,特别是每天可以见到她。
凤若谨没有证明回答,只是看向上官,问道:“已经吃完了吗?”
上官也弄不懂她的想法,只是点头。至少,在把邱严弄走之前,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凤若谨越不表明自己的想法,月云邪就越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虽知道她应该不会真的就这么赶自己走,心里还是没底。
“小谨儿……”他的声音里泄露了些许的不确定,凤若谨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希望我把你敢走?”
月云邪眼眸微动,立刻否认,“当然不是。”
“那就闭嘴。”
其他人也一致默然。果然,月云邪是不一样的啊……虽然这次的事情不太大,可要是按照凤若谨当初对他们说的规则来说,就算把人敢走,他们也不会觉得奇怪。
“你到我房间来,我有话问你。”
“好!”虽然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只要不把他赶走,他也就放心了。
上官敛玉注意到月云邪是真的打心里安下了心,若有所思。
他一直以为月云邪对凤若谨只是一时觉得有趣,可现在看来,也许这种有趣已经发生了变化了。就不知道月云邪自己有没有发现……
房间里,凤若谨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月云邪坐在她旁边,同样没有说话。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随便说话的好吧?他可以感觉得出现在的小谨儿的心情还是不太好,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上次我就没有问过,这次……你总该跟我说说,丹魔究竟是谁了吧?”凤若谨一双眼透着摸不透的光芒,徐徐地望着月云邪道。
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个丹魔在那个‘绝夜’应该也很厉害,不然不会让月云邪也会放在心上,再就是……两个人一定有什么很深厚的渊源。
至于是怎样的渊源,又为什么丹魔要派人来找月云邪的麻烦,就要从他这个本人口中得知了。
“这个……”
虽然多少料到她会问到丹魔的事情,也没想到会这么直接啊。
关于丹魔,他其实从来没想过要对什么人提起,毕竟真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到处对别人说的事情。
只是……若是小谨儿的话,他其实不介意说给她听。
月云邪搔搔头,无奈地说道:“他……和我算是同出一个师门吧。”
“师兄弟……”凤若谨一怔,眸色古怪,“同出一个师门为什么看你那么不顺眼?”
“不顺眼?”月云邪忍笑说道:“小谨儿,你说的还真委婉。哪里是不顺眼?他恨不得我死啊。”
“为什么?”
如果是一个师门里互相看不顺眼她可以理解,毕竟江湖中这样的事情应该还蛮多的。可是,恨不得把对方杀死的,同门里还是很稀少的吧?
月云邪茫然地偏了下头,对凤若谨灿笑着似真似假地说:“因为我杀了我们的师父啊。”
凤若谨不自觉地蹙眉,不知道为什么就矢口反驳道:“你不会的。”
“咦?”月云邪一惊。
凤若谨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也反射性地捂住了嘴,面色诡异。月云邪扬起得意的笑容,双眼含笑。
凤若谨不满地横了他一眼,“继续说,到底怎么回事,别想蒙我。”
“哈哈,我怎么敢呢。”他可不想又惹了她让她反悔把他留下来。
“准确说,应该是他认为,是我害死了师父。”
“怎么说?”
平白无故,为什么认为是他害死的?
“风无夜,就是我们的师父,其实她和我们的年纪差得并不太多。”
“她?”凤若谨注意到月云邪的称谓上的怪异。
“风无夜是个女子。”
“……”能让月云邪放在心上的丹魔,本事一定也不小,而月云邪的本事自不用说,即使他到现在为止没有展露过身手,她也从来没小瞧过他。
以冷阙那略显狂妄的本性来看,这段时间里他和上官交手时就没有刻意藏过实力,而上官敛玉偏内敛一些,把所有的实力都隐藏在了温柔当中。和他们相比,月云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型,她还是觉得……在宅里这么多人里,月云邪说不定才是最厉害的。
加上,上次她和凤繁吵架的时候,从凤繁谁都没提,却独独提起月云邪,并且还是用着那么不确定的口气就知道,云邪的实力不容小觑。凤繁那样的人一般不会那么容易肯定一个人的实力吧?
而能做月云邪的师父的人,居然是个女子?真是意外……
“无夜是个很特别的人,她的武功深不可测,性子也很好,虽然年纪不大,我却是打从心底敬佩她。”
月云邪提到风无夜的时候那怀念的模样让凤若谨微微拧紧了眉。
“不过我对她,也仅止于敬佩哦,小谨儿可千万不要误会。”
月云邪敏感地发现了凤若谨的变化,笑着解释道。
“我误会什么。”凤若谨稍微偏过头去,耳根微热。
“她只收了我和丹魔两个弟子,并且细心地教授我们武功,我现在这身武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她传授的。当然,丹魔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