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凤小姐这样理解,那么我只能说……是的。所以,请凤小姐成全。”
“成全?”
凤若谨再受不了地单手扶住身边的桌面,另一只手抚着额头,肩膀耸动着狂笑出来。
“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慕容墨香被凤若谨惊悚的笑声笑得面色雪白,眼珠子几乎都瞪了出来。
“不行了,肚子好痛……慕容小姐,我说你,果然还是误会了啊,哈啊,哈……”凤若谨硬是把笑意压下,白皙的脸颊也被激烈的情绪起伏弄得现出一片绯色。
“我,误会了什么?”
“上官,可不是我逼着他入住的。”凤若谨竖起一根手指,道:“首先,人是自己用他健全的双脚走到我家里来的,不是我请人捆绑而来的。”
再次竖起一根手指。
“其次,钱也是他自愿付的,不是我坑蒙拐骗来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凭自身意愿行动。那么……何来成全一说?慕容小姐还不是误会了?”
“就算如此,只要凤小姐对上官哥哥说‘你有自己的家可住,根本没有必要住到我这里来’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回去的。”
“比起我这个只是把房子暂借他住的人来,慕容小姐不觉得由你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又对他一往情深的人来把他的心留住,让他不愿意再来凤城更有效果吗?如果他不来,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为让他住或不让他住的问题而伤脑筋了吧?”
“这……”
“不是我不想‘成全’,而是你找错了对象。如果你想让上官回家住,该找的不是我,而是他本人。只要他想,应该没人能改变他的主意吧?”
回家住是如此,武林大会后若真的要回到她这里,也是如此。除了上官自己,没人能替他做决定,更没人有资格,跑到她这儿来叫她强行让上官‘退房’。她可是想做一个尽责又合格的好房东,可不想日后被人说这个房东说话不算数,让人住进来又把人赶出去,太刁钻。
“我,那……这……”慕容墨香找不到辩驳的话语,吞吐了一会儿,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她当然也知道该去和上官敛玉本人说,可昨天求他饶了她的兄长,已经很吃力了,若不是为了她自己,她也不会做到那个份上。可这件事……凤若谨说得分毫不差,没人能改变上官敛玉的主意,他决定的,她从来没能改变过。
也因此,她才会退而求其次,想从凤若谨这边下手,却不曾想……凤若谨比她想的难应付许多。不像其他人,知道她是慕容家的小姐后,只要她一句话,便跟在身后一脸谄媚笑容地迎合,习惯了被人捧着,忽然被人如此轻视,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如果慕容小姐的话说完了,就请自便吧。”凤若谨把小怜唤来,简单留下一句‘送慕容小姐到门口’,连让慕容墨香缓个神的功夫都没有给她,便让小怜把人领了出去。
站在偏厅的中央,凤若谨低低地笑了许久,久到嘴角发酸。
她来到这里之后,果然是堕落了吧?居然会被那种女人讽刺……难道她现在的脸上写了‘此人很好欺负,请随意欺辱’的话?
之前苏瑾瑜说的话也是如此。什么叫同情?她那么像会随便同情别人的人吗?陌生人要死要活,她根本理都不想理啊。是什么让苏瑾瑜有此错觉?
虽然都叫凤若谨,为了不引人怀疑,她也尽量行事低调,少出门,少做引人注目的事,可结果,倒是被人完全看扁了。
“到头来……还是做自己更畅快吧……”凤若谨喃喃自语地走回房间。
月云邪刚好准备去她的房间,看见她过来本想问她慕容墨香的事,却被她一个冷眼把话噎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凤若谨在自己面前关紧了房门。
“小谨儿这是怎么了?”
这一关不要紧,再出来时,却吓坏了整个宅子里的人。
上至所有住客,下至原来的五个下人,纷纷傻了眼地盯着那站在房门口的人看。
其中,尤其冷阙的神色最为古怪,当看见那抹与众不同的紫时,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
这个女人,还真是时刻给人惊喜。
“小谨……儿,你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月云邪受惊过度地冲过去露出凤若谨,忧心忡忡。
“说的什么话,你才受刺激了。”凤若谨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整理了一下刚刚弄好的头发。
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女子会扎马尾,若是高高的一束扎起,被人瞧见了还会说她为何女扮男装,甚至被笑话扮得毫无水平也说不定,因此……发型上,她按照曾经看过的一本杂志上一个模特特别的发型稍微做了个改良,把两侧的发往中间别上,用款式简单的小簪子环绕一圈固定,最后把整束发扎成了长长的一条,服帖地靠在背后。
比小怜每天花上大半个时辰给她弄得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发型好多了,把所有的头发全盘在头顶,古人头发又长得很,她时刻都会觉得很累。要不是没有让小怜把各种头夹发簪都别上,她早就扭断了脖子死掉了。
还有身上的衣服,凤若谨低头前后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纰漏,才对月云邪得意地笑道:“我这身打扮如何?”
和以前穿的任何一种款式都不一样,当然颜色也有不同。之前她会穿粉色,湖绿,浅蓝,各种颜色随意变换着穿,不会固定一种颜色,像他们这样一说颜色几乎就能固定在一人身上。
但是,她也是有她的习惯色的。
翻遍了整个衣柜,又去让小怜把放在其他屋子里压箱底的衣服全部拿出来,才终于找到这款她中意的款式和不会显得太鲜艳,又不会素的让人忽略的紫。
她也知道凤繁似乎也很喜欢穿紫色系的衣服,更担心过云邪见了会不会又物思乱想,可转念一想……凤繁穿什么就穿,她想穿什么也随她喜欢,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一定要跳过他喜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