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旅程过的很快,海岛的秀丽风光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并不能完全体会,可是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堆事情,回城的飞机是当天下午一点半。
楚郁今天心情好的很,这几天的游玩让她真的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她也慢慢变了。
她一手挽着何英一手挽着白昭的妈妈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三个男人只能认命的拖着行李箱慢悠悠的走着。行李都安放好之后,六个人进了机舱。
前面走的有点慢,楚郁拉了拉白昭的衣服示意他去了解下发生了什么。白昭个子高,探了探头转过身和楚郁说道“前面好像有一对夫妻,他们的宝宝好像不太舒服,空姐一直在沟通,不过好像有点沟通不了。”
楚郁啊了一声,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孩子不舒服这对父母还不着急,只是很冷静的坐着。
空姐离开之后,前面的人慢慢的散开了去,楚郁走到那对夫妻身边时,低头看了一眼被遮的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孩子,有点吃惊。
那孩子的眼睛虽然睁着,但是脸色明显有点发青,她有些不忍心,柔声问了句“孩子没事吗?”岂料那丈夫突然站起身,很是防备的看着楚郁,眼里竟还露出些许杀气。一瞬间的功夫,白昭将楚郁拉到了身后,他并不说话,但是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那丈夫看。直到对方先败下阵这才回头按在了楚郁的脑袋上。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人,低头认真的找位置,找到了座位坐了上去也不敢再抬头看了。白昭坐在她外侧,一来挡住了一些奇怪的视线,二来也方便楚郁等会睡觉不用担心脑袋没地方靠。
飞机在空中平稳的行驶,原本很安静的机舱突然被一声微弱的哭声打破,楚郁原本昏昏欲睡的脑袋突然就激活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面色有些青的孩子。
果然,她抬头便看到了那个座位旁边围了好几个空姐,其中一个人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她红润的脸皮突然惨白,楚郁刚准备解下安全扣,就被白昭拦下了手,白昭摇摇头,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了警官证放在了口袋里。
“发生了什么事情。”白顷和楚天雄两个人安顿好自己的妻子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座位旁边。他们还没来得及问,就见之前恶狠狠瞪着楚郁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枪抵在了空姐太阳穴上。
“爸爸,白叔叔”楚郁惊叫出声。
“不想整架飞机陪葬,就安静点。”原本安静的机舱,瞬间尖叫连连,楚郁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她稳了稳心神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走到了能看清楚状况的位置。
那样一副场景,她宁愿从来没有见过,原本遮住孩子身体的小被子不知道哪里去了,抱着这个孩子的女人的手正掐在孩子的脖颈之间,身上是一条条和蜈蚣一样的缝合伤口。周围尖叫的人和已经飞的不平稳的飞机给了她一种莫大的不安全感。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楚郁被来回奔跑的人撞的有些晕,每个人都在逃,每个人都不想死。
白顷试图和那个男人沟通,他看着被男人挟持的空姐,又看着濒死的婴儿。闭了下眼睛冲过去将没有站稳的女人按倒在地。
那男人明显有些紧张,他看着已经被制服在地的女人,又加重了扣在空姐太阳穴的手枪,语气极为不善“你们再进一步,我就开枪了,要死一起死。”
空姐已经有些绝望了,她举起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楚郁突然想到不知道去哪里的白昭,她四下看了一圈这才注意到已经弯着身子蹲在后面和楚天雄比划的白昭。
她几乎可以想到这两个人在想什么,一个女人已经被白顷制服,可是他不能再有其他动作,空姐并不是一个唯一的人质,可以说,这架飞机只要还飞在空中,他们就是一整架飞机的人质。
白昭不经意的转过头,看着晃神的楚郁,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他的手指从3变成了1,楚天雄用力将座位餐桌板按下去,咔嚓一声折断在地,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白昭扑了上去,手枪被他一个大转拿了下来,顾不得那人疼痛的尖叫,楚天雄和白昭两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绳子将两个人捆到了一起。
楚郁忙走上前,“有医生吗?”她蹲在婴儿身边,将他从冰冷的地面抱起来,又换了句英文“Is there a physician present?”楚郁连着叫了好几次,这才有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站了出来,他说“我虽然退休了,但是还是能看的。”说完他有些不满的推了推旁边一直扶着他的人。
楚郁看了看站在老医生后面的中年男子,没有说话,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就是那位老医生对婴儿的简单诊查,婴儿的脸色比之前看到的时候还要差。
老医生摇摇头叹口气“这孩子没救了,器官都没了。”他的手无法按下去,本来就小小的一团,看着更让人心酸。
一句话,震惊在座所有人。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他们怎么能下得了手,器官都没了。
“他们应该已经和就近机场联系了,会临时停靠。”白昭走到楚郁身边,扶着她的腰身看了看窗户外面,那里并不是他们熟悉的首都机场。慢慢变大的救护车和警车正在地面等待着即将被送检的犯人和一个极其无辜的婴孩。
等待他们的是临时安排的住处,何英和白昭的妈妈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能消化今天下午发生的那一幕,一直到所有事情都结束了,他们才知道这个婴孩到底遭遇了什么。
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人口拐卖了,这起案件及其恶劣,他们将婴孩体内的器官摘除,用来安放毒品。
这恐怕是他们听过的最可怕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