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他,为了苍生,皇上,不要伤她,她是无辜的。”千夏杰邺原本受伤的身子再也支持不住,血流泉涌,染红一地。
夕阳鲜血一样的娇艳,白如尘汗流湿透了衣襟,一直往下滴着汗珠,紧咬的唇瓣血迹干透,已经发黑,她身上的伤被赶来的太医战战兢兢的简单处理过,上了药,却还是触目惊心。特别是胳膊上的伤口,被撕碎的血肉模糊成一片,简直已经分不清哪里好坏。
可她一直再给千夏杰邺接着被削掉的手指,一刻没有停息,只是不时的努力闭上一次眼睛迅速睁开,提醒自己不要昏迷。
轩辕擎苍一直默默的在旁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头到尾眼睛也没有眨过,四处,是跪了一地的臣子,空气中,迷茫的血腥味让人恶心,眼前的景象,让一个个男人都脸色惨白的汗颜。
可是她,她明明身中媚药,毒性正在发作,明明伤的不千夏杰邺不轻多少,是什么让她顽强的支撑着没有倒下,她强烈的意志让所有的人心惊胆战,从来没有看见过媚毒发作,还受伤的人能挺住,手精准小心的,给别人缝合伤口。
沉重的空气似乎凝固,除了她沉重难以压抑的粗重喘息声音,她脸上的含被血色染红,喷张的毛细血管,因为隐忍爆裂,让她的全身的汗液中都有了血的颜色,她毅然的站立着,仿佛一个血人。
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的轩辕擎苍,此时似乎心也跟着她颤栗的身子颤抖了,血色夕阳,霞光中是血色浸透的人,她身上的光辉耀眼夺目,万丈高涨,仿佛一尊天神,照红了那西天的云彩。
“终于好了。”白如尘凝聚心力,用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接好千夏杰邺的手指,她逼人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她的行径,一直笼罩在她身上,让所有人诧异。
看着终于接好千夏杰邺的手,手指刚刚削断,接上去还有恢复的可能,身为特工,她熟知方方面面的知识。
她再也支撑不住,血染的笑容中,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她倒了下去……
水云轩,蓝水云褪去黑色的夜行衣,悄悄藏起来,脸上带着一种满意的笑,独自坐在铜镜前,纤柔手指舞弄着她乌黑发亮的柔顺青丝。
“这一次不信你还不死,就算你有几条命,恐怕你也逃不了行刺皇帝的罪名吧。”她悄悄在铜镜前低语暗笑,哪里留意,门帘边,一双暗中窥视着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她的身上。
“咳咳,好渴。”白如尘感觉到喉咙像是要烧着一样的难受,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弄点水喝。
“嘶——”她被身上的伤口牵引着的痛让她忍不住痛出声音。
“别动,我来。”一个磁性熟悉的嗓音紧跟其后,紧跟着是有人跑来跑去的脚步声音。
轩辕擎苍,他怎么还在这里?他怎么会亲自给她倒水?摸摸身上的衣服,像是换洗过,伤口也精心的包扎过,除了像是发烧后浑身无力的感觉,似乎没什么不妥。
睁开眼睛,看看身边,四周都是坚硬坚固的密室,密室中,除了一张床,几间简单的家具,就是一道紧闭的铁门。
墙壁上点燃着几盏明灯,摇曳的光线有些昏暗,除此外,看不出一点别的什么东西,甚至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来了,你喝水吧。”轩辕擎苍像是变了一个人,匆匆忙忙的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送来交到她手里。
她看了一眼男人,面无表情,一口喝光了手里瓷杯里的水,忽然间明白男人想干什么,他够精明,有清晰的心思,他不会因为情绪影响到他要的计划。
“你不怕朕会在水里下毒,毒死你?”轩辕擎苍看不透她的凝住目光,饶有兴趣的眯笑着问。
“你不怕我在把刀架你脖子上?你离我这么近?”她没有回答他,而是问出另一个问题。
显然两个人问的话答案是一致的,相视间一声冷笑,心照不宣的态度,在心中不断扩散开来。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说吧,你有什么计划需要我配合,我能拿到什么样的好处?”不愿废话,白如尘一句话直奔主题,坐直身子。
“朕想要你帮一个忙,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这里安全一点。”轩辕擎苍一句话说的平淡说话间直直的看着她,对她的直白在意料之中,却还是不能完全适应,毕竟,这样的女人确实是太过于独特,在这封建专制的社会中,敞开心扉的她简直可以说格格不入。
“凭什么,你认为我们之间可以谈的?我和你好像有仇的。”轻轻嗤笑,同时,她也在细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他胸有成竹的自信,倔强坚韧的独特,倒是让她有几分欣赏,若不是他是伤害着她的人,她估计他们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有沟通的可能。
“朕和你原本没有仇,有的是共同可商讨的利益,你有你在乎的人需要保护,朕有你可以帮朕的地方,事成之后,朕答应你,给你一大笔财富,让你带着你在乎的人一起离开,天明国土,任选一个地方给你栖身,朝廷永不干涉,你看如何?”
像是看透她的心思,轩辕擎苍给出诱人的条件,魅笑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的脸,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他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离不开视线。
“呵呵,确实是个诱人的大蛋糕,也是我需要的一切,你很精明,可是,越是精明的人,越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你的事情也一定不简单吧。”白如尘淡然一笑,既然人家有条件谈,她求之不得,毕竟是在封建专制的古代,有些事情,和皇帝有了交易,保障自然就会有了。
尽管这个男人一次次的想要伤害她,可她是没有恨的人,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对错,只有一件事情该去怎么决定,就像是眼前,有利可图,她绝对不会因为恨影响到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