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邪劣,无谓的坏笑,到如今他,目光如炬,雪色发线下那张愈加成熟稳重的俊美容颜,白如尘都有种一见欣悦,悄悄凝神的微乱心绪,她越来越清楚的明白,她的心,已经对他有了触动感觉。
“端木,放心吧,我——们都会一直陪在身边和你一起去解决事情的,事情出来了,烦闷苦恼都是于事无补的,我们还是快想想办法,看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吧?”
要是白香岚被塌陷的幽谷万斤重负还没能砸死的话,估计炸药什么的,对她也不能起作用了,中医之术一直是博大精深,精髓无可估量。可不是有一句这样的话么?天下之物,阴阳相克,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纵使剧毒,百步之内必有解药,这件事情一定是有解决办法的,只是大家都没有找到而已。
白如尘说完话把孩子还给了无形,稍稍凝滞的视线,落在他熟睡中稚嫩纯真的脸上,她淡漠的脸上划过一丝歉疚的神情。
“无形,麻烦你了,你帮我带着他吧,我让祯祥护送你们去晋国住下来,晋王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这样我也没有了后顾之忧。”白如尘眷恋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骨肉,从出生到现在,他们基本上没有一天的时间相聚,可眼下,她感觉到死亡的压迫越来越大,生死未卜的时候,为了孩子的安全,她不得不忍痛割爱,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离开她的身边。
“如尘!你再抱一次他吧。”无形幽静俊雅的眼眸晃动着白光,视线交替在孩子和白如尘之间,上前一步。
白如尘用力咬住下唇,伸出的双手微微颤抖,不知不觉凝在半空,微怔之后,她凝在孩子脸上的目光忽然间收敛转过去。
“走吧,快走,越早走越安全,不要再浪费时间。”她一狠心,背身了过去,揪紧的心在心口中隐隐作痛,却保持着异常的冷静,不愿再看孩子一眼。
她怕忍不住再也不愿和孩子分开。
“那,我走了。”
“主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小主人的。”
无形和祯祥也不敢耽误,匆匆告别后,转身朝山下奔走。
这时候,千夏杰邺忽然转身看着身边的月奴,双手蓦然间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您看着她的脸。
“月奴,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让你做,你一定要帮我做到。”月奴没有武功,留下来会很危险的,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支走才行,他心中默默的冥想着。
“将军!我不走,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我不会在离开你了。”似乎是一眼就看穿千夏杰邺的心思月奴紧紧圈住他的身子,伏在他肩膀上失声痛苦出来。
千夏杰邺的身子猛然间一怔,刺痛的目光中,顾不得很多人在身边,低头轻吻着她的发髻,他又何尝忍心再次和她分开,可是,眼下的情况,他哪里能分心照顾到她的安危,能看到她的安全,他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月奴,你听我说,我是将军,身为受人尊敬的将军,想要得到荣耀之前,是先要学会照顾好民众安危的责任,你是我的女人,你要把我的荣誉放在生命前面的位置,我的荣誉也就是你的荣誉,懂吗?你要帮我送一个口信给皇上,让皇上一定要加强防卫,加倍的小心!”千夏杰邺嘶哑的嗓音字字清晰,凝重,哽咽在喉咙深处干涩的痛,他用尽全力才把所有的话说完,目光一直迎击着月奴缱绻不舍的泪眸。
他的心都碎了,可他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奴有危险,狠心的把话说完。
月奴明白,他其实就是要支开她,她含泪的目光中稍着沉思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将军!您放心吧,我这就去告诉皇上,我这就去。”不能留下来让他分心,他会更危险的,他说的对,我是他的女人,他是我的男人,我该为了自己男人不再担心,毫无后顾之忧的去战斗拼搏,学会更加的坚强。
千夏杰邺命令两个手下护送着月奴离开了,现场只留下端木旭泽,白如尘,和千夏杰邺带着他的一批精英手下。
前方坍塌的山峰废墟中冒着聊聊浑浊的白烟,原本蜿蜒几十里的山脉,不可思议的坍塌成山谷深陷,空中迷茫的白烟中隐隐可见幽幽的绿色,白如尘紧锁的眉头中忽然一怔。
“幽谷的毒气外泄了,得尽快疏散周围的群众才行,可是我们的人手——”
“这件事情交给我吧,御前小将,传令下去,方圆百里的群众,赶紧的疏散出去!”
“记住,不可伤害一个普通的民众。”
忽然出现,匆匆赶来的轩辕擎苍一声洪亮的嗓音打断了白如尘的忧虑,特别是他微停之后,紧跟着的那句特别叮嘱的话,简直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诧。
“参见皇上!”千夏杰邺很久没有看见轩辕擎苍,激动惊喜的跪拜着,他紧跟着的目光查看在他身后,搜寻的目光失落中有着一丝担心。
“皇上!您没看见一个女子去找您?”
“没有啊,对了,上山的时候是看见一个女子带着两个侍卫的,那女子稍微停了停,还是急匆匆的下山了。”
难道是月奴不认识皇上,错开了?这样也好,她走的越远越安全。千夏杰邺安下心来守在轩辕擎苍身边。
轩辕擎苍悄悄走近白如尘身边,微启的唇瓣蠕动了几下,终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皇上不该留下局势不稳的朝政到这里来,您该为您的子民多想想。”白如尘没有转回视线,淡漠中,却先开了口。
“如尘你放心吧,有烁王爷在收拾残局,没事的,哦,对了,烁王爷说,让朕问候皇后娘娘。”轩辕擎苍谨慎小心的话语说的别有滋味,一句有意强调的“皇后娘娘”,道明了他的心迹。
很明显,轩辕擎苍是不愿放弃挽回这段感情的,白如尘原本想要说清楚的,眼角余光看到端木旭泽一直看不透的那层笼纱之时,心中似乎有着微微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