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擎苍原本恐惧的目光看见他脸上凝滞的为难,心中更加不安,一声暴戾的嘶喊,他更加疯狂的挣扎着。
端木旭泽一看情况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就这样让他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要在他醒来之前把他的飞镖拔出来,他却有着无尽的担忧,飞镖已经伤的太深,他这一拔,到底能不保住轩辕擎苍的命根子,他只有三分的把握。
一声嘤咛,白如尘苍白的唇瓣中溢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句,眼皮像是灌满水银般沉重,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来。
过往的事情像是潮水般涌进脑海,冲击的她几乎再次晕厥,一个让她心如刀绞般的迷糊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有人抱走了她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她猛地从床上跃起,胸口一闷,一口鲜血从嘴里溢出来,妖红血丝挂在苍白纸片般唇瓣之上,让人怜惜悲凉。
“主子,你不要急,孩子是司音姑娘抱走的,慌乱中我们失去联系而已,孩子没事的。”祯祥仓促安慰她的时候,眸底深处划过一丝不经意的哀怨。
孩子显然是有人蓄意弄走的,想要找,根本无从下手,司音的家,被端木旭泽吩咐连夜搬走了,他们从她的嘴里知道,孩子是白香岚抱走了,不愿白如尘现在知道这件事情,让他们远走他乡了,也是为了白香岚不会在回来伤害到无辜的他们。
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悉心照顾着白如尘,希望她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才是。
祯祥眼眸中一丝不适丝毫没有逃过白如尘的眼睛,她稍微一想已经明白,这世上,最恨她的人就是白香岚,如果她一蹶不振,只能是让她更嚣张,孩子她是一定要救的,在白香岚手里反而不用担心他的安全,白香岚要的不是孩子的命,她就是要她承受母子分离的锥心之痛。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眼下,就算去找,也是没有办法找到她有意隐藏的行踪的。
白如尘心中神伤,面上的清冷倏然间更加的冷冽,仿佛在瞬间回到了现代中的她,她再也不能姑息那些让她不得安宁的人,她要一次清算了他们这些人所有欠她的债。
“祯祥,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启程。”傲然清影,一身凛然,她细弱的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把剧痛深埋在心底。
孩子,妈妈一定会来救你的,如今,只能委屈你了,你一定要坚强。
“启程?现在?”祯祥惊的下巴差点没有砸到脚后跟,吃惊的看着站都站不稳的白如尘。
“主子,我都说了,孩子在司音姑娘那里吗,没事的,你不能这样不顾自己的身子的,看孩子有的是机会,你现在的身子哪里能出门啦,你会没命的,主子!”祯祥急的不知道怎么才好,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拼命的拉住她。
“放心吧,去京城的路都很平坦,我只是坐在马车里面小心,不会有太大伤害的。”白如尘淡淡说话中,掰开祯祥的手指,说的话差点没让祯祥晕倒。
估计常人是无法理解她是怎么想的,孩子都没有好好看一眼,还要去京城,她到底要去京城干什么,这里的人几乎没人知道。
“放心吧,祯祥,由我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她,不会有事的,你去准备吧。”端木旭泽轻轻走过来,愁眉紧锁。
她的情况愈加糟糕,这点他深有体会,就像现在的他一眼,不管表面上是多么的沉静淡然,他的心,每时每刻都如同浸泡在油锅中煎炸一般的难受着。
“如尘,你还得等我半个时辰才能走,我要拔出轩辕擎苍身上的飞镖上好药,把他搬到马车上才能走。”
“端木太子,您慢慢拔吧,估计马车一会也准备不好,我这次一定要万分小心的把所有部件好好检查一遍才能走,估计没个把时辰走不了。”祯祥不敢面上阻止白如尘的决定,尽量想办法拖延着。
知道大家都是为她好,也不好太为难大家,白如尘浅浅微蹙眉头。
“那好吧,祯祥你去准备吧,我躺一会。”白如尘躺会床上,哪里有心思睡觉,她的心像是压上了千斤的石头,一直想着她的心事。
一阵秋风薄凉,她凝视苍茫的视线忽然被惊醒,回眸一看,端木旭泽正站在软榻上发愁。
因为需要随时照顾的人多,人手不够,大家只能在一个房间里,万一有人偷袭,他也好照应。
隔住软榻的靠背,她也不知道端木旭泽看着什么东西愁成这样。
他俊雅的脸上,峰眉紧蹙,白雪般洒落飘逸的发丝,飘扬着千般愁绪,凝直矗立,赫然一尊直立的“思想者”雕塑呈现在眼前。
白如尘微弱嗓音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没有听见,她忍不住悄然起身,走了过去。
近到跟前一看,她有点傻眼了,昏睡的轩辕擎苍哪里不好伤,刚好伤在大腿的根部。
那枚飞镖斜刺在他命根子旁边的肉里,怕是飞镖上都有倒刺,进去容易出来难。
“拿刀割开他腿侧一边的肉吧,小心的从旁边拿来,只要不要伤害他的主要经脉,可能还能保住他的要害。”白如尘脸色微红,一句淡然的话让端木旭泽猛的惊醒,他吃惊的看着白如尘微启嘴唇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看她虽然有一点不适,也没有太大惊小怪的摸样,一种肯定的意识在他眸中聚敛定型。
她一定是和他有了夫妻之实,不然的话,她的反应不该如此淡然,一个女人,看见男人的身子能这样冷静的,怕是只有妻子才会的。
“这种办法行么?像是没有听说过。”端木旭泽醒神之后,闪烁避开她的视线,疑惑的问道。
“只要你能保证不伤到经络大血脉,基本上是可行的,你可以试试,弄好了叫我。”白如尘转身走回床上,避开端木旭泽的视线后,她才感觉到脸色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