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紧锣密鼓的研制中找出了给中毒之人的解药,也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如果让这些中毒发作之中的人狼兽,强上了一个女子,那么,这个女子就会变成更加可怕的女人狼。
而且这种女人狼不会死,不会消失,还能自主控制她的行为,想变异的时候就会变异,情绪平稳的时候就能恢复正常。
这些事情要是被蓝天珩知道了,那么事情就算是彻底严重了。
杀掉一个两个这样的人也许会有办法,万一他有办法制出无数个这样疯狂不死的女人狼兽,那么,估计,那就是天下难以控制的一场灭顶之灾,史无前例的凄惨浩劫。
可是疯狂的人狼已经没了性子,看见人畜,不分男女,就会撕碎,这种强上去的可能微乎其微,只能说是一个被他发现的隐患。
这件事情端木旭泽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白如尘,在别人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决定不会告诉任何人,悄悄研制出可以制衡的办法。
他不是不相信她,告诉她只是多一个人烦恼,徒劳无益,一旦这件事说出来,万一隔墙有耳,那么,事态就更加不可控制,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沉闷难安的交谈经历,如坐针毡,或许就是有人为她这个时候量身定做的词语,她尽量努力平静的听端木旭泽说完。
听他的意思,明显是报喜不报忧,她也没有心情追问下去。
“说完了?没什么说的我去找刘煜了。”白如尘匆匆起身,转身离开,一丝凌乱,不经意划过她的眼眸。
“恩,再见——”看见她转身过去,端木旭泽一声道别的嗓音因为急促暗显凝重,落音之处微有茫然,响在她转身的瞬间。
她停住脚步,片刻间的凝滞,她想要回头看看,他此刻的目光是不是回到了以前的深情,柔和。
可她终还是没有勇气回身去看一眼,她怕,看见的依然是这些天来,他一双绝情双眸中的陌生冷淡,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刺在她的心间。
“恩——”她微滞的脚步中,一声胡乱的吱声,加快脚步,离开他的视线。
凝坐桌前,端木旭泽凝滞的视线中看着她翩飞的衣诀随风消逝,一双深不见底的明眸越加闪烁明亮,沉痛纠结,悲戚无助的光芒倏然间终破他极力保持的冷淡平静,一口气息未平的涌动,他紧蹙的峰眉在瞬间堆积如山,一口隐忍难耐的痛苦闷声。
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胸口的衣襟,脸色惨白,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痛苦抽搐的唇角满溢出一缕血迹。
从远处走过来找白如尘的千夏杰邺,正好看见他痛苦纠结的捂住胸口,走近之时看见他嘴角竟然有了血迹,看着事态严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
“端木太子!你这是怎么啦?身子不舒服么?”他以前中毒过,难道是毒素没有尽除,这些天的劳累,让毒素再次复发了?
千夏猜测着上前,扶住端木旭泽的手,发现他的手微颤中冰凉如铁。
“怎么会这样?我去叫如尘来看看你,她还不知道你的毒没有尽除吧,不能让你再去劳苦了,我们一起想别的办法!”千夏杰邺说着话要去追回来白如尘,他刚才远远地看见了她离开的背影。
“不要,千夏将军,她现在怀孕着呢,闹醒劳神,对孩子不好,你忘了么,我自己的医术就是天下顶尖的高手,她也懂解毒,知道了也没用,只是多一份担心而已。”千夏杰邺以为他毒素未除,这样也好,这样他看自己就不会奇怪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心情,这样最好。
端木旭泽拉住千夏杰邺的衣袖不放,淡笑染血的笑容淡然平常。千夏杰邺一想他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她原本整天操劳着,再多一件事烦恼她会不会受不了,算了,就让他为她分忧吧,替她好好照顾端木旭泽好了,他会治好他自己的不是。
“端木太子,我扶你去休息一会吧,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千夏杰邺悉心扶住端木旭泽看似浑身无力的身子。
“千夏将军,大家都很忙,您就不要管我了吧,对了,这是能解人狼兽毒素的解药,只要给他们吃下去一颗,他们就会没事的,而且在下毒也没用了,你留着,去帮他们的忙吧,我自己去休息一会就会好的。”还要去找到解决隐患的办法,越快越好,以防万一,以后有事找千夏杰邺就行,不能再见她,心细如发的她会发现端倪的。
端木旭泽从怀里逃出几瓶暗红色药丸,隔着瓶子,就能闻见里面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细小的药丸比绿豆还要小,千夏杰邺接到手里,想不到会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他看着瓶子有了一个想法,他要深入虎穴,让幽谷被抓走的人都偷偷服下这种解药,到时候大家都会安全了。
“不行,我不同意你这样做,幽谷中守卫森严,到处是机关毒瘴,一不小心就会死的。”当月奴听到千夏杰邺的提议,要和她一起回幽谷的时候,她立刻厉声拒绝。
幽谷的情况太可怕,不能让千夏去冒这样的险,就算让她死,她也不会答应带他去的。
“月奴,求求你了,你就带我去吧,你也看见了,那些被制成人狼的人是多么的无辜,他们残忍杀害的人更是无辜,你想想,如果那些是你的亲人,你就不会心疼么?再说,我们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你就答应我吧。”千夏杰邺软磨硬泡,祈求着月奴带他回幽谷一趟。
月奴沉默了,千夏杰邺从没有求过她什么,她这次出来,原本就没有打算回去的,现在就算想回去,怕是也有些困难,可她深知幽谷的黑暗,她是万万不能带着千夏一起回去的。
“这样吧,我自己回去一次,找机会给他们服下解药好了,你还是不要去了。”月奴崛起小嘴,纵使有千般不情愿,也不愿拒绝千夏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