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很明白,白如尘不用细想就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在阮府,一定不只是她一个人中媚毒,她在毒发前吞下了七星草,像是有人没能这样做。
毒法的祯祥当时正在带着无形往回赶的路上,好戏,就这样上演了,可以想象的出来,当时祯祥的霸道,无形的无助恐慌,想想当时无形一定会是一个极品小受的样子,白如尘不由的抿嘴呵笑,笑声隐忍不住的溢出嘴角。
“哎呀,主子,你怎么来了。”祯祥听见笑声被吓的一跳,转身过来看见白如尘背过去的一缕雪白清影,暗自密笑着。
“无形,有句话记得是你以前说给我听的,世间万物,一切皆有缘,你红尘未了,还是乖乖还俗负起你该负起的责任吧。”阴阳怪气的一声调笑话语,她独自走开,按耐不住的还是笑出声音,隐忍着笑意实在太痛苦。
“厄,如尘说的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还俗不成?”无形一声愣愣的呢喃,静幽的目光看向远方有些迷茫。
不是没有想过还俗,不止一次的犹豫过,可是,不是这样的方式啊!他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不行吗?和尚破了戒,哪个寺庙还要你,你还是乖乖的跟着我算了吧。”祯祥微微一怔后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先前的烦恼在脸上一扫而空,暗含春色的闪烁眸光中,有了含春女儿的娇羞摸样。
这样就好了,以后身边多了这样一对欢喜冤家,日子恐怕喧嚣不少吧。
白如尘回到主屋中,四方的梨花木八仙桌子边,她淡然坐下,看了一眼被侍从押在地上的阮家父母。
“放开他们,你们俩坐下吧。”她悠然自得的品了一口茶,说完话把青花瓷茶碗放在一边。
“这——”侍卫似乎有点为难,放了他们,伤到白如尘,看刘煜先前的表现就知道死路一条,不停她的话,惹恼了她不高兴了,还是死路一条,原先晋国上下都知道晋王脾气暴躁,不是好惹的,现在看来,不知深浅,喜怒完全看不出一点苗头的白如尘,更是让人畏惧惶恐,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侍卫最终做出了一个这种折中的做法,压住阮氏父女坐在堂边的太师椅子上面。
白如尘也不愿多为难别人,只要能把事情问清楚,其他的她也不愿多说什么,真的好想知道她的身世之谜,她好像再看见妈妈的样子,难道是说爹和别人生出了孩子抱回来给大夫人养的?那么,那个人会是妈妈的样子么?爹可是和现代的爸爸一摸一样的容貌。
“国舅爷,说吧,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全部事情,我就放了你们父女,不然的话——”白如尘淡淡浅笑,一句话说的平淡,却透出让人浑身毛骨悚然的阴寒,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阮雄飞已经是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
“爹,不要说,不要说,凭什么她想知道你就要说,就不说,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阮晴夕年轻气盛,誓死不服,说着话暴跳起来。
没等她把话说完,已经被侍卫压下去,狠狠的给了一巴掌,气的她是差点昏过去。
“说吧国舅爷,说不定我还得叫您一声舅舅,我相信,您比您女儿一定看得远,您也算晋国德高望重的老臣了。”白如尘淡淡的说话,根本就不屑一顾阮晴夕的态度,对于这种人,冷漠的看她一眼,已经;算是抬举她。
阮雄飞苍老的眼眸中暗生畏惧,从她平静淡漠的目光中,他知道她的忍耐已经到了常人不能的地步,古谚常说,胸有暴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她白如尘的深沉稳重,睿智凛然,早已经是全然能做到的。
“白小姐,老夫输的心服口服,是老夫没有教好女儿,得罪了,白建柏的确是老夫的妹夫,白阮氏就是我的妹妹,可是,老夫确定不是您的亲舅舅,因为当初,老夫亲眼看见产房中抱出来的是一名男男婴,这玉佩,老夫当初亲手交给了那个男孩,你说你是阮氏所生,这是不可能的,我妹妹一生只生产了一次,不可能会有你的。”阮雄飞颓废哀怨的语气无可奈何的说道,他从来没有见到妹妹的信中写到有女儿,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说的。
这么说阮氏真的不是她的亲娘,难怪她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可是,爹为什么要把她放在阮氏名下生活呢?看爹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极好,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白如尘不明白,她很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更加期待,娘会不会是和妈妈一样容貌的女子呢?好想见到她。
“国舅爷,您一点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似乎不死心,迫切的想知道真相,她又问了一次确认。
“白小姐,老夫真的不知道,这事,可能只有你父亲知道真相,我妹妹,嗨——既然她不想说,可能她根本就不会说出来的。”不知道妹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年没见,信中一直是报喜不报忧,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一定心中有苦,而这个做兄长的,居然因为路途遥远为借口,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
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做一次少一次,有些感情,会联络一次厚一分,孰重孰轻,多少人能停下来留心去想一想呢。
“好吧,既然是这样,你们带他走吧,记得和晋王说,让国舅爷官复原职,过往的一切不要再计较了。”白如尘轻轻吩咐着侍从,说出的话让所有人为之一震,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放了阮家父女,这一点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出来的。
阮雄飞尤为震惊,毕竟是国之重臣,学识深渊,此时它才真正用行动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淡漠无欲的脸上一直有着无谓的浅笑,小小年纪的她,境界已经非常人所能到达。
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追求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