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丹和镇魂丹都是司空家能炼制出来的最高阶丹药,二者都是高阶地灵丹,整个家族并没有几颗,可是司空族长却将两种神奇的丹药同时用在了司空静身上。这绝对是一种赤裸裸的浪费,一颗丹药就已经价值连城,而且有价无市。生机丹虽说不至于白骨生肉,但是再重的创伤也可以轻易愈合,它让人体内焕发强大的生机,迅速修复伤势。顾名思义,镇魂丹就是让人已经涣散的魂魄保持当前现状。在两颗强大的丹药作用下,司空静暂时不会魂飞魄散,身体创伤不会继续恶化,而且体内伤势在缓慢的愈合。司空族长告诉花城,三年之内必须找到还阳草,再以司空家的镇族至宝焚天鼎,炼制出还阳丹。如果超过期限,那么两颗丹药的药效以过,永远就再也没有救她的机会,机会只有一次,时间只有三年。
花城虽然有着近乎疯狂的坚持,但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目标,不知道到底去哪找。司空族长掏出一本小手册,书皮泛黄,显然已经有不少年月,递给花城,道:“这是一本静心决,虽然不是什么厉害功法,但是能够宁心静气,帮你压制体内魔气。”
花城拒绝道:“我若为佛,却坐等一个弱女子舍身相救;我若早些成魔,小姐也不会有今日之难。”
司空宇拍了拍花城的肩膀,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定一般,对花城道:“你也别太自责,虽静儿为救你而死,但是,事情因我而起,该是我负最大的责任?”说罢又对他爷爷司空族道:“静儿的事情由我而起,我必须和花城一起去寻找还阳草,谁也无法阻拦。”
司空族长生气的道:“我绝不容许你离开谷中半步,也不会眼看着你走你父亲的老路?”
司空宇激愤的道:“当年我父亲何其惊才艳绝,三十出头修为就和你不相上下,只想为我族找到一条出路,抛子弃女,让我和静儿孤苦无依,受尽欺辱,浩弟和我乃同族兄弟,几次加害与我,不是我命不该绝,早就横加爆死,又怎能活到今日。你却不管不顾,任他肆意妄为,静儿今日遭此大难,难道不是你们纵容所致?”
司空族长脸色微变,沉声道:“你父亲的事早就已经过去多年,你又何须重提?我对静儿关爱有加,可曾让她受到过半点委屈?能有今日恶果,乃是她不听人劝,咎由自取罢了,你二叔,三叔等人早就觊觎族长之位,若不是我坚持想立你为少族长,你二叔早就当上族长,又怎么会有你这个少族长?”
司空宇语气不善的道:“哼,少族长?好大的荣光,即使成为族长又能如何?还是会和我父亲一样竭尽心力为宗族奔走,最后也和他一样被奸人所害,生死不知。”
司空族长意味深长的道:“当年你父亲身为族长,却一意孤行,却不知那样会把整个司空家族带向毁灭,你二叔几人为了家族存亡,出手阻拦也是合乎情理,并无过错,你怎么黑白不分,中伤长辈?”
司空宇更加激愤的道:“是我父亲一意孤行?还是你们如同井底之蛙一般龟缩在此深谷老林,对外美其名曰是避世,让外人以为我们与世无争,实是因为怕死而不敢出去。”
司空族长喝道:“大胆,你这忤逆的不肖子孙,年纪轻轻就敢大言不惭,你对天下势力和我们司空家族到底才了解多少?”
司空宇道:“了解多少根本无所谓,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也会一拼到死,绝不会退缩和逃避,与其躲在这深山老林苟且偷生,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放手一搏。”
司空凌风却听不下去,厉声道:“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胆敢违背祖训,顶撞长辈,今日就废你修为,逐你出族。”
司空宇怒道:“司空凌风,你身为我二叔,没有一日尽过一个长辈的职责也就罢了,还处处为难我,挑唆晚辈来与我为敌,抢夺族长之位,是羞与不羞?”
司空凌风平日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可是碍于他的身份和地位,无人敢说出,今日被司空宇当面说出,憋红脸面,无言可对。只是心中暗恨,没有早日弄死司空宇,自己这个侄儿天资卓越,直追其父,只是年纪尚轻,假以时日,待其羽翼丰满,坐稳族长之位,自己和三弟司空如风想除去他,也要费一番手脚。
司空宇得势不饶人,继续道:“当年我父亲含恨进入死地,也是你和我二叔司空如风从中作梗,他日我若找到足够证据,必报此仇。”说罢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住,向前倒去,司空族长就在眼前,伸手抱住他,有些落寞和无奈。
看着司空宇的伤势,和被人暗算还插在腰间的匕首,司空族长脸上也闪过一丝怒色。毕竟公平的争夺他不会去在意,本来就是为司空家找到最优秀的人做族长,但是这种卑鄙手段却有些过分。他扫了一眼众人,眼神如电,众人只觉心底一颤。怒道:“今日我传司空宇族长之位,谁敢不从其命,或者暗中使坏,休怪我无情,不顾宗族之情,待宇儿恢复,举行传位大典。”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这些人大多和司空宇有过节,若是让他当上族长,后果会很严重,也包括司空凌风在内。族长之命,谁敢不从?若不是当年司空行风自愿进入死地,他们这些人又怎么能轻易得手。
司空凌风道:“族长,不可如此,司空宇年岁尚轻,就狂妄自大,目无尊长,若是他成为族长,必会走他父亲司空行风的老路,将我族带向毁灭啊!”众人也连连附和,生怕司空宇成为族长。
司空族长冷声道:“若不让宇儿速速成为族长,还不知道你们要闹出多大乱子,整天闹的司空家鸡犬不宁,乌烟瘴气。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说。”
眼看司空宇成为族长已成事实,但是花城是他的帮凶,又怎么会让他从容离去。众人要求处死杀死司空胜的凶手,司空族长无奈之下,采取折中之法,让他进入九死一生的绝灭死地,听天由命。花城修为时间短暂,哪里能够抵挡一众人等,在司空凌风一众人的监视之下进入了传说中的禁地,绝灭死地。当花城在进入死地之前的一刻,却发现洛流川嘴角含笑,远远的看着他。若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布局,那么此人心思真的深不可测。
两边悬崖峭壁,高不可攀,一条窄窄的峡谷,像葫芦口一样,越来越宽,直到无边无际,阴森森的风似刀刃一般锋锐,到处一片荒芜,一片萧瑟,入眼满是灰色的隔壁滩,一片死寂。刚一进入此处,空间变幻,早已看不到原来的峡谷。
花城用魔教的禁忌绝学魔吞天地后,因为体内三决同修,经脉宽广,并未导致经脉断裂,只是气息絮乱,进入传说中的绝地,他必须尽快恢复体内伤势。那样才可以在这里保住一命。他恨那些将他逼进绝地之人,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会耽误去寻找还阳草,怕错过救司空静的时间。运转功决,迅速调整气息,以保证最佳状态。只是体内魔气澎湃,傲气神决和佛门大慈大悲赋成为辅助,不知道日后将会怎样。但是福祸相依,他竟然也有了战气第五层初期的修为。
待内息渐渐平稳,战力恢复了将近八成,花城起身,想找出路,可是根本无路可走,刚进来时的峡谷早已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有广阔的戈壁滩,一片灰黑,一片死寂。
花城走在灰黑色的隔壁上,心中焦急,无论如何努力前进,也看不见不同的景象。只有一望无际的灰黑,天上没有太阳,没有日月星辰,也没有白昼和夜晚。可是,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特别的明显,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等待时机,发出致命一击。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花城只觉头皮发麻,后背流出了细密的汗珠,精神绷紧,就像一支将要离弦的箭。可是越等他越心急,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不知名生物好像是要耗尽他的精力一样,迟迟不肯出现。他知道自己必须放松,要不然不等敌人出现,自己非得被紧绷的精神压的崩溃。可是那种内心深深的恐惧,是不可能说放松就能放松。他想起落霞寺方丈大师曾说过能够减轻一切痛苦的大慈大悲赋,于是口中默念真经。果然,那种恐惧的感觉有所减弱。
下一瞬,一团人头大小灰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至,直奔花城眉心而来,花城大惊,急忙运用佛门的防御技,真佛护体挡住全身,那团灰影撞击在佛光上,就像油锅里掉进几滴水一样的声音;紧跟着它发出一声尖啸,十分刺耳,好像佛光对它的伤害很大。这尖啸声刺的花城脑袋生疼,神情稍微恍惚,护体佛光有些闪烁。花城根本不知这是何物,以指代剑,一道剑气斩向了那团魅影,可是它的快如闪电,根本没能将它斩中。反而惹的它尖啸不绝,远远的躲在花城身后,根本不敢来招惹,可是也不退走,只是不时的尖啸几声。
花城只得小心戒备,向前走了一会,还是和原来一样,一片灰黑色。索性盘膝坐在地上,一边修炼一边想办法,可是他想来想去,哪里能有什么办法,根本打不中那团不知名的灰影,也没有任何出去的线路。只是不大一会,那团灰影的尖啸声又引来了十几个差不多一样的影子,出来大小之外,几乎一模一样。十几个灰影尖啸连连,好像有些怕花城的护体佛光,不敢上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些灰影越来越多,密密麻麻,有些离得近的,距花城不过一尺之遥。
花城口中不停的念大慈大悲赋,渐渐的出声,声音越来越大,身上佛光闪烁,组成一尊金色的大佛,将它护在中间,心中的恐惧也消失殆尽,毕竟看不见的敌人才最可怕。看着数不清的灰影,他心中只一个念头,自己必须活下去,自己发誓,一定要救醒司空静,绝对不能食言。
整片空间都被灰影挤满,他们的尖啸声变得有规律起来,每一声都会让佛光暗淡,花城只得咬牙死死坚持。
见久久不能突破金色大佛的防御佛光,那些灰影竟然悍不畏死,飞蛾扑火般的冲击佛光组成的金色大佛。一时之间,尖啸不绝,魔音入脑,夺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