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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阴差阳错

省城第一医院的高护病房中,靳雷的母亲仍然紧闭着双眼,除了平稳的呼吸之外,看不到多余的生气!靳雷正坐在母亲的身边,轻轻的握着老人的一只手,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时,心中的愧疚之心更重了!有句话这样说:“子欲孝而亲不在!”靳雷这时真的很担心这句话会在他的身上重现!

“雷雷呀!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告诉你爸爸,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工作和以前不一样了,燃燃那么小,她是需要人照顾的!你看看,这次你爸爸知道以后差点没气出一个好歹来!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现在怎么有点没轻没重的,董筱那孩子我也见过,多好的女孩儿呀,你怎么就不能好好跟人家处呢?你妈妈要是清醒着,也得说你!当初你妈妈也是很喜欢她的,你这孩子…。”许阿姨带着感情的指责和埋怨一直在靳雷的耳边没有停过,靳雷并没有觉得反感,正因为许阿姨是把自己和靳家当成了一家人,也把靳雷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才会这样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所以靳雷听着许阿姨的唠叨,心里反而觉得很温暖!就像再次听见了他母亲对他的唠叨一样,曾经的靳雷也很反感他母亲的唠叨,会觉得老人麻烦又啰嗦,但是现在母亲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已经不能再唠叨他了,他才觉得当初母亲对他的唠叨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许阿姨,您知道我爸他去那里了吗?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让他解气的!”靳雷静静的听着,直到许阿姨自己都说累了,他才问道。

“他就说让我这两天过来看护着你妈妈,说要出去办点事,我猜,他八成是去找你算账去了。”许阿姨猜得是一点没错。

“许阿姨,那就麻烦您了!我那边工作挺忙的,我爸不在我就得赶回去了。”靳雷这时想到:“这也太巧了,老爷子跑过去了,自己却跑了回来,哎呀!不行!得赶紧回去,家里还有个伊天天呢?!老人别再产生了什么误会!这董筱的事情还没过去,又多出来一个伊天天!这…。”想到这里靳雷顾不得再和许阿姨客气,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你这孩子,和你爸一样都是急脾气!说走就走的,路上小心点,别和你爸顶着,多顺着他一点…。。”靳雷的身后传来了许阿姨的叮嘱,最后的话靳雷已经听不清了,只是匆忙的回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靳雷开着车往回走,正赶上中午的高峰期,市区很堵,正好和靳雷急躁的心情成了反比,没办法只能慢慢的随着车流龟速前进,靳雷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先打个电话给伊天天,提醒她一下,等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原来新手机的电量比较虚,他又忘记了充电,不关机才怪!

“爷爷。。燃燃。。可以吃饭了!”听见伊天天的招呼,爷孙两人才从楼上下来。

餐桌上,素炒土豆丝,蒸南瓜,粉丝豆腐素丸子汤,酱烧排骨,凉拌菠菜,四菜一汤,三素一荤,一凉四热,看上去颜色鲜亮精致爽口,色香味俱全!

“燃燃赶紧去洗手吃饭了,爷爷您也去洗洗手吧!”伊天天先是和靳燃说了一句,又转头客气的对靳洲说道。

“好好…我也去洗洗。”老人笑着答应一声就和靳燃去了洗手间。

“赶紧吃吧!”伊天天对着洗手回来爷孙说道,看着桌上的菜品,老人家看着眼前的伊天天这么小的年纪,这手艺看上去还真是不错!心想:“要是这个小丫头是靳雷相中的对象,看上去还真不错!温文尔雅、谈吐不俗!面目清秀、青春靓丽!唯一的问题就是看上去太年轻了,不过靳雷刚30出头,也不算什么大事。”想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天天老师,你今年多大了呀?”

“爷爷,我21岁,今年刚毕业。”虽然老人只是问了伊天天一句多大,但是伊天天还是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一朵红霞慢慢的侵上脸颊。

“呵呵。。先吃饭。。吃饭。。”伊天天的表情变化怎么可能逃过老人的眼光,老人生怕伊天天尴尬,连忙打住了问话,笑着说道。

伊天天看着开开心心的靳燃和老人家,两人有说有笑,原来紧张的心情慢慢的也放松了下来,觉得这个老人家早就不是刚进门时的严肃,现在看来和靳燃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和蔼老人,慈眉善目的,一边吃一边不停的称赞伊天天的手艺好,再加上靳燃在一边也不断帮腔,着实让伊天天的心里小小的虚荣了一把!三个人的中饭在融洽愉悦的气氛中进行着…。

中天市公安局大案组,萧潇在单位食堂吃过午饭,正坐在办公室里面发呆,心里很郁闷,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自从前一天在游乐场看见了靳雷相亲的过程,她就一直觉得心里很别扭,自己还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别扭!?调查工作没有大的进展是一方面,对靳雷的误解也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影响着她。

一辆熟悉的奔驰s600缓缓的开进了大案组的大院,萧潇冷眼看着车子停了下来,心想:“真行!这个又来了!还真能给自己添堵!”想着这些她却没有想想靳雷的事为什么会给她添堵呢?

车门打开,萧潇看见的不是想象中的那个女人,而是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头发胡须都已经花白的老人,老人下车后四处打量了一下,迈着坚实的步子走了过来,走路的样子一点不显龙钟老态!萧潇这时看着已经走进来的老人,才站起身来疑惑的问道:“您找那位?”

老人家不是别人,正是靳雷的父亲靳洲,原来他吃过饭之后,靳燃去午休了,他和伊天天闲聊了一会儿,从伊天天闪烁的言语中和略带羞涩的表情中老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总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不好,但是又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只好想着找靳雷去询问答案,他以为靳雷一定是在忙案子,于是就叫了司机接上他来到了靳雷的单位,没想到到了大案组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萧潇,当看见萧潇的那一个瞬间,老人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不自觉的说道:“娟子,是你!?”

“娟子?谁是娟子?老人家您找谁呀?”萧潇皱起眉头疑惑的说道,心想:“简直莫名其妙嘛!什么娟子呀?这人怎么这么奇怪!看看外边的车就知道这人一定和靳雷有关系,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看到萧潇同样惊讶的表情,老人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呀!小同志!人老了看错了!我是来找你们组长靳雷的。”一边说还在仔细打量着萧潇,心说:“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连刚刚那个皱起眉头,骄傲又不屑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像。”

“老人家您是?我们靳组长今天不在。”萧潇听完老人的话,也客气的说道。

“啊!我是他的父亲!”老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骄傲和自豪,是呀!在老人的心里,他的儿子靳雷是优秀的,是绝对值得他骄傲和自豪的!

“呀!您是老伯呀!您快请进来坐,我给您去倒点水!”萧潇很是惊讶,因为靳雷的父亲看上去确实年纪很老了,看上去和靳雷根本不像父子。

“小同志!你别客气了!我想问你一下,他不在单位你知道他去那里了吗?”老人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他…”萧潇这时想的是:“谁知道他去和哪个女人约会去了!”但是面对靳雷的父亲她还是客气的说道:“老伯,靳组长应该是忙案子去了吧,今天一直没有来单位,您先坐,我还是先去给您倒杯水吧。”说完就跑去倒水了。

靳洲看着萧潇,脑中再次回想起了靳雷的前妻---叶娟子!那是靳雷一直深爱的一个女人,自己曾经强烈反对的一个女人,弄个父子两人不像父子的一个女人,最后还是抛弃了靳雷父女狠心离去的一个女人!

“雷雷会不会是因为她才和董筱不能好好相处的呢?可是如果是因为她,为什么现在天天老师会在家里照顾燃燃呢?她又是谁?为什么会和叶娟子长的这么的相像?”老人此刻心中充满的疑问。

“老伯您喝水!”萧潇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谢谢你了,小同志你叫什么呀?”老人接过水杯问道。

“老伯,我叫萧潇,你过来找靳组长怎么没有提前打个电话呢?”萧潇继续客气的说道。

“哦,我是顺道来看看他的。”老人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来突击检查兴师问罪的。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吧,问问他在哪里?”萧潇这样说道。

老人心想这样也好,就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萧潇的电话自然是打不通的,因为靳雷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萧潇放下电话心里想着:“这个家伙,跑哪里去了,电话还关机了,都不知道怎么帮你说了!”

老人看着萧潇放下了电话,知道电话没有打通,于是站了起来说道:“小同志,我也没啥重要的事,这样吧,我还是先回家去等他吧,如果他要是回了单位,就麻烦你转告他一下,就说我来了,在家里等他!”说完就往外走去。

“好的,那老伯您慢走,我回头看见他一定帮您转告他。”萧潇客气着,心里想到:“看这位老爷子的模样和气势,一定不是一般人,这样看来靳雷的家里一定是很有背景的,局里的各种传闻看来都不是捕风捉影的,就是不知道这个老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想着这些有想到了靳雷刚来时落魄的样子,还有后来的张扬,这样的种种又一次在萧潇的心里留下了一个一个的谜团,好奇心再次不可遏制的升起,心想:“等梁贝儿回来一定要再好好问问她…。娟子是谁?老人为什么会把自己看成那个叫娟子的人?”萧潇在纠结矛盾中深思了起来…

靳雷匆匆的赶回了家,知道老父亲果然已经来过了,伊天天的存在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只能回头再解释了,当听伊天天说老人应该是去他的单位找他去了,靳雷再次发了慌,只能期盼萧潇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在单位,要是让自己的父亲看到了她,一定会多想的!到时候自己指不定要费多少口舌,重要的是就怕自己费尽唾沫,老人也不定相信呀!老话说的知子莫若父,其实靳雷也很了解自己的父亲,可惜天不遂人愿,巧的是老人已经见到了萧潇,并且已经想了很多!

靳雷的车子开进大案组的大院,正好堵住了刚要离开的奔驰s600,都下了车以后,老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比之前又瘦了许多,面容带着些许的憔悴,原来满肚子的火气和怒气都不见了,身为一个父亲,还是最心疼自己的孩子的。

“爸,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靳雷一上来就开始埋怨,毕竟他这大半天都用在了辗转省城和中天市的路上。

“好小子!你还敢埋怨我?你说你自己跑那里去了?”老人貌似在发怒,其实看见了靳雷,心里根本就没有再生气。

“还说不怪你,你来也不打个电话,我一早就赶回省城去了,到了才知道你出门了,还是许阿姨猜到你是来了中天,我这才赶了回来!”靳雷还在埋怨。

“你个臭小子!你和董筱怎么回事?竟敢瞒了我这么久!还有我想我孙女了,过来看看她,难道还得提前和你打个申请汇报不成!”老人洪亮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是越说越生气了。

“爸,你能不能小点声!”靳雷听老人说到了董筱,本来有点理亏,但是听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禁也犯了点脾气。

“怎么?你小子当个警察,你管得了别人作奸犯科、违法乱纪,难道还想管你老子说话大声呀?”老人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好笑,不过声音依旧洪亮。

“…。”靳雷张张嘴,啥也没有说出来,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老话说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但是现在的靳雷是警察遇上老兵,有理没理都说不清,不但说不清,关键是看到老人真的动怒了,他也不敢说呀!

萧潇在屋里看见了外边的情况,本来想着这是人家的家事,觉得不好出来,后来发现有要吵起来的趋势,这才走了出来说道:“靳组长,你回来了,老伯等你半天了,你们有话还是进来说吧!”

靳雷看到萧潇在,知道他们已经见过面了,一时之间尴尬的不行,这时老人却走了过去对靳雷说:“走吧,去你办公室,我有话问你!”说着就率先走了进去,也不管靳雷愿意不愿意了。

萧潇看着靳雷父子进了靳雷的办公室,心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声音:“去听听吧,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不行!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就去听一下,听一下就好,不行!这样是不道德的!听一下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没人会知道的!”最后萧潇还是听从最后的那个声音,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靳雷办公室的门口,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爸,我不是埋怨你!我是觉得你大老远跑过来,至少提前和我说一下,我今天回去本来是想着带燃燃一起回去的,亏得最后没有带上她,要不咱们不就都白跑了!”这是靳雷的声音,说是不埋怨,语气中却还是带着埋怨的口吻的。

“行啦,我来就是想突击检查你一下,董筱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和我说,我是担心我的宝贝孙女没有人照顾。”这是老人的声音。

“爸,我是你儿子,不是敌军,您还搞什么突击!?再说!燃燃是我的亲闺女,我自己有数的!”还是靳雷的声音说。

“行!你有数,但是董筱已经回去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要不是我打电话问她,估计你是不会主动告诉我吧!?”老人说道。

“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可是我是可以照顾好燃燃的,你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靳雷继续申辩,靳雷本来是怕老人生气,气坏了身体,准备坦然的去接受老人的怒火,甚至惩罚的!但是这一天过来,该不该见的人老人都看见了,他心里也别扭起来,在老人的面前孩子气自然的爆发了,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在自己的父母面前都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的父母才会无私接受自己所有的好与坏,不会抱怨更不会嫌弃。

“燃燃我看见了,确实是比以前还胖了点!”老人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你是不是和我说说天天老师是怎么回事,还有外边的那个萧潇又是怎么回事?”

在门口偷听的萧潇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马上凝住了呼吸,更紧张了,但是有舍不得离开,心中想:“怎么还有我的事,我和他又没有关系,为什么会说到我呢?”带着这些疑问,萧潇继续听着,动也不敢动。

“什么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呀?还能有怎么回事?!”靳雷听父亲同时问到她们两个人,脑袋一下了变成了两个大。

“雷雷,我知道你对待感情是很专一的,但是现在的情况…”老人说到这里带着无限的感慨,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刚看见这个叫萧潇的姑娘时,我也吓了一跳,她长的太像娟子啦,连表情说话都像,可是她毕竟不是娟子,她是另外一个人!你跟我说老实话,小董之所以离开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她!?”老人仿佛带着某种遗憾,缓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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