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突然拜访,让一家人都挺意外的。
不过意外归意外,礼数上还是没亏待了她去。
毕竟人家好歹是个公主,就是再意外也要以相应的礼数接待。
殷丞相并不知道公主为何来访,殷墨也不知道,但当看到二公主看向自己时眼中若有若无的杀意时,殷墨明白来者不善。
二公主一坐下便说明了来意,美名其曰“对殷小姐的女红十分欣赏,特来请教”,殷墨嘴上回应着“公主可是折杀小女子了,这是千万不敢当的”,心里却明了了,对方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一月有余,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二公主啊?
难不成是这个身体的宿主之前得罪过?
仔细地想了想,再看看爹娘的表情,很明显之前见都没见过二公主。
殷墨在这厢冥思苦想,二公主已开口了:“殷小姐可是与本宫同岁?不知许配人家了没有?”
话毕,又像是察觉失言,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对不起,殷小姐,男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本宫多嘴了。”
话已至此,若是说殷夫人此刻还看不出来这二公主是冲着自己女儿来的,那就是傻子了。殷夫人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将女儿微微挡在自己身后,笑道:“无妨。墨儿年纪还小,过几年再嫁人也不迟。”
二公主此刻心里暗恼,自己不该这么快引到这个话题的,自己一个还未定亲的公主,和一位夫人讨论这个着实不合适。
殷夫人怎么看不出二公主打的什么算盘,当下也没说话,等着公主开口。
殷墨看着殷夫人不着痕迹地挡在自己面前,目光中有一丝暖意,当下便开了口:“小女子在这里多谢公主的关心,只是……姻缘之事,并非我等闺阁小姐能妄议的。”
言下之意,姻缘这种事,你一个未嫁人的公主还是不要随便乱说了。
二公主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多谢殷小姐提醒,此事是本宫唐突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前几日在宫中偶然看见一幅殷小姐绣的芙蕖,真是栩栩如生,看得本宫好生惭愧,今日来正是想请教请教殷小姐的针法。”
以前那个殷墨绣的芙蕖?殷墨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以前的殷墨绣工厉害,也有几幅作品是送进了宫的,二公主能看到殷墨的绣作,也很正常。但是,请教针法什么的,她连刺绣都不会,谈何针法?
殷墨心里万马奔腾,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小女子拙作,何德何能让公主不耻下问?实是谬赞。”
二公主亲热地拉起殷墨的手,笑道:“殷小姐就别谦虚了,能送进宫的绣作都是上等佳品,何来拙作之说?还是说,殷小姐还有更好的绣作珍藏在家呢?”
她这样一说,让殷夫人和殷丞相脸色都微微变了。二人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殷墨如果承认了,便是真的有更好的绣作珍藏在家,而把次一级的绣作送进了宫,这是欺君之罪!
殷墨闻言,抬眼看了看二公主,从容应道:“在小女子看来,每件绣品都是花费了小女子精力,用心绣出来的绣作,小女子对它们的态度并无差别,又何来好坏之说?”
一句话,成功地堵住了二公主的嘴。
这个殷墨,着实难对付!如此工于心计,伶牙俐齿,乃无德之人,怎么配得上风哥哥?二公主心中恼恨,但殷丞相和殷夫人都在此,自己也暂时无法拿她如何,“殷小姐这样的态度着实让人佩服,本宫这几日也绣了一朵芙蕖,还希望殷小姐能不吝啬赐教一番。”说着,便让侍女拿出了一块锦帕。
话虽如此,谁又敢真正给一位公主指出不足?更何况还是有着待人温和的“月华公主”美称的二公主。
殷墨蹙了蹙眉,看着锦帕上已是上品的绣作,不知如何开口。
正准备糊弄一番时,管家前来通报,三皇子和五皇子竟然一同前来拜访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