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元真是非常不满意某些奇门庄管事,在她看来,连学承虽然贿赂这些管事,但她更厌恶那几个管事。
理由很简单,连学承可以贿赂他们,别人也可以。其实对她来说受贿赂也没有关系,把那些贿赂当作零花钱也可以,但是不能失去分寸。管事可以将一些小道消息告诉别人,但是绝对不能因为贿赂而打破最基本的原则。
禁止外人踏入奇门庄就是最基本的原则之一,否则随随便便哪个人都可以进来,住在里面的人岂不是没有安全?严重点说,如果这次来得不是连学承,而是一个刺客呢?
女婢拿出名单,一个个读过去:“奇三不尊管家,受他人所贿赂,两罪并罚,仗十并赐哑酒,逐出奇门庄。”
哑酒,顾名思义就是毒哑他人的毒酒。
“张六不尊管家,受他人所贿赂,两罪并罚,仗十并赐哑酒,逐出奇门庄。”
“李九不尊管家,受他人所贿赂,两罪并罚,仗十并赐哑酒,逐出奇门庄。”
……
越来越多的人被点名,几乎所有人都发现这些人的名字来自于同一个圈子的。在奇门庄,即便是奴仆也是有各自的圈子,圈子与圈子之间的斗争极为厉害。他们可以为一个小小的利益而设计陷害他人,污蔑他人,心思极其恶毒。
奇三就是这个圈子的头头,他被任源赐予奇姓,奇姓中排行老三,算起来还颇受任源任用。
奇三知道任青元性格颇为厉害,但他完全没想到任青元敢把他逐出奇门庄。奇三能够做到这个位子自然有几分本事,忍了忍怒气,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属下并没有贿赂连公子,还请小主子明察。”
“明察?”任青元反倒笑了:“有没有贿赂你我心里一清二楚,按照你的意思,我是要拿证据给你看咯?否则就是污蔑于你。”
奇三低着头只道:“请小主子明察。”他身后那些被点名的管事们立刻纷纷学样,全部跪在地上,齐声地:“请小主子明察。”
这么多人跪在地上说这一句话,稍微一点脾气软的人说不定就被他们压住。
但任青元眼中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退让,当场就慢条斯理地笑:“我没有证据又如何呢?”轻蔑地:“我想让你们滚就让你们滚,想把你们毒哑就把你们毒哑。我就是不拿证据又如何,你们能拿我怎么样?”这番话说得相当欠揍,尤其是她还上挑眉头,轻哼地:“一群早就把死契约放在我手里的人,如今却要叫我明察?我告诉你们,我的明察从来都是给认真正直之人,而你们?一群无赖罢。”
其他站着的人听着简直恨不得鼓掌,他们也极其厌恶这群人,可惜奇三当年是跟着任源主子创立奇门庄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任源主子又对庄内的事情不太上心,对奇三做得事情只知道一点点,所以就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奇三冷声地:“属下到底是跟着任源主子那么多年,如今您一来就将属下逐出奇门庄,属下问您要个证据都要不到吗?”
“如果我说是,你又如何?”
“那属下也只好暂时不走了,属下只能等到任源主子回来后,亲自去向任源主子告别后再走!”
“威胁我?”任青元好笑地:“我想敢赶你走还不好赶了?真是的,如今你还得加一个以下欺上的罪名。”转头吩咐女婢:“去,重新写奇三的罪名,如今算是三罪并罚。”
“你!”
“我什么我?”任青元慢慢地:“你做得那些龌蹉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奇门庄内有多少女婢被你糟蹋?我不说这件事,是为了给她们留个脸面。”
“你莫要胡言!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啧啧,这时候都不肯承认。大哥经常在外面做事情,自然对庄内事情不甚了解。但我现在一直住在这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任青元目光淡淡地扫视跪在地上的人:“我以后是要住长久的,所以可不想看到你们几颗老鼠屎,怪恶心人的。”
“你只不过是个初来乍道的人,有什么资格叫我离开奇门庄?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拿不出证据就纯属诬陷!你没有资格叫我离开!”
“我有。”任青元嘲讽地:“因为我姓任。”
“你欺人太甚。”
“真是懒得和你这种刁奴讲。”任青元轻飘飘地:“来人,将奇三等人拖下去仗十,该有的惩罚一个都不能少!”
客厅里顿时乱成一团,其他侍卫和奴仆直接扑上去去抓住奇三等人,可奇三等人怎么肯甘心被抓住,立刻挣扎起来。
任青元坐得很稳,她拿起茶杯慢慢喝茶,淡淡地:“抓他们时不必束手束脚。”这话一说出口,奇三等人立刻被拳打脚踢,他们被强硬的扣住双手,重重跪在地上。
任青元满意地:“很好,拖下去。”
奇三愤怒至极张口就要破骂,却见客厅外突然匆匆来人——来人正是任源。
“出什么事情?”任源风尘仆仆,他目光落在奇三身上:“他怎么了?”
奇三面露惊喜就要求救,任青元就道“先别说他,大哥怎么突然回来啦,好快。”
任源坐在长椅上面露疲倦:“你到底是刚住在奇门庄,我对你不放心,所以就尽快回来啦。我以后不会像以前一样经常出去的,父母不在,我就要担当你教养你的责任。”
任青元嘴角微抽:“长兄如父,你这个哥哥做得好尽责。”
任源嘿嘿一笑,然后问:“奇三犯了什么事情?怎么动静这么大?”
奇三当场就大哭出来:“求大主子给属下做主啊!属下实在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哦?”任源眉头一皱。
任青元看着奇三的目光就更加冷漠,然后简单把事情和任源说一遍。
奇三哭出声:“属下没做过这些事情,怕青元主子被坏人所蒙骗,所以就想请青元主子把证据拿出来给属下看看,好让属下自证清白。可,可没想到……”
“闭嘴!一个大男人你哭得这么难听做什么?”任青元简直鸡皮疙瘩都出来:“有病,我是真得觉得你应该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