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任青元心里面,连学承已经从脾气好性格好可以相处的表哥渐渐转为……做事狠颇有心计只可观赏不可接触之人。
如果连学承知道任青元对她的看法,也不知道会如何作想。
任青元自从被禁止回京后,一直想学任源这样自己创办一个门派。
但是她也清楚自己对武功一窍不通,对学武不感兴趣,也对江湖上是是非非十分嫌弃。这些事情综合起来就是她不想创办门派。
任青元最喜欢钱,对赚钱非常有兴趣。毕竟经济建设决定上层建设,有钱一切好说。
“我不允许。”任源收回长剑,想也不想就道:“商人地位最低,你身为一个郡主,怎可成为商人?”
“我不是说要成为商人。”任青元解释地:“我身为郡主,名下产业虽然多,但是我还想要更多的产业,所以我就想多赚点钱。”
“那也可以。”任源道:“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兄妹几个并没有分家,你所赚得那些钱会全部归公主府所有。就像奇门庄,虽然是我一手创立,但真正来说却是在公主府产业下,不属于我。”
“能够接受这点。”任青元笑眯眯地:“我并不是缺钱花,赚钱只是为了爱好。我有闲钱发展我的爱好,无论成功与否,都是一种享受,你说呢?”
“既然你的爱好是赚钱,那么你就去赚钱吧,我不会阻拦于你。”任源道:“但是按照阿娘的吩咐,你赚钱时遇到困难后,不得用你郡主的名义去解决,只能靠着你自己。当然,奇门庄的名义倒是可以用的呢。”
任青元一僵:“为什么?”
任源撇看她一眼:“澄江长公主之次女一海郡主如今正在江南跟着名士学习,你如今又算什么?一海郡主几年后必定学有所成而归京,嫁得夫君必定也是京中望族,娴雅大气的郡主自然不能出没在江湖中,和一群江湖人玩耍。”
任青元明白地,顿时苦哈着脸:“说白了就是要隐姓埋名,没郡主身份我想要做好事情真得非常困难。”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一介女子白身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当然,这并不是说女子能力不够,而是风俗不允许罢。
在本朝,一个宗族女可以介入朝堂,怒骂官臣。但是良家女很多事情都被限制,只能女凭父贵,妻凭夫贵。
阶级势力如同一张厚重的墙壁,将几个不同阶级的人远远隔开。
任源笑了:“所以我就让你靠着奇门庄的力量做事情。”
任青元无奈地:“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这大概就是我叛逆逃家的惩罚。”
任青元对于如何赚钱这件事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个数目,她虽然不能动用郡主的身份给自己解决问题,但她有的是钱,很多时候有钱就能好办事情。
任青元心中已经将连学承排斥在外,也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但连学承不知道从哪里打探来了消息,知道任青元要买铺子扩大名下产业。
连学承笑地:“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的。”任青元把纸上的墨水晒干:“你最近你在做什么?都没有见到你的人。”纸上写着她的赚钱计划。
“我联系上了我的亲生父亲。”连学承说起这件事来没什么表情,仿佛就在说吃饭睡觉一样。
“亲生父亲?”任青元高声,转过身道:“你是怎么知道他是你亲生父亲的?这个人是谁?”微迟疑地:“你是用滴血认亲的方法?但是你听我讲,滴血认亲这种方法并不靠谱的。你找十个人去滴血,你就会发现至少有好几个人都能融合。”
不像现世有亲子鉴定可以准确的鉴定出对方是否是亲生的,本朝的滴血认亲相当不靠谱。
她也实在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相信滴血认亲的方法是靠谱的,也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因为滴血认亲而含冤而死。
在任青元看来,如果她被认为不是她阿爹阿娘亲生子,并且是用滴血认亲的方法来判断的,那么她就直接当面让数个人出面一起滴血,看看有多少人的血会融合。
虽然那时候可能无法直接洗清她的这份冤,但是最起码比直接判断出她不是亲生子来得好。
这种经不起推敲的鉴定方法,是怎么能够害死那么多人的。有时候任青元真得无法理解这个世界。
不过她也只能这么想想,毕竟世界的不合理地方太多,经不起推敲的真实事情也太多。
连学承笑了下:“五娘,宗族和朝臣没有人会认为滴血认亲靠谱的,你想太多了。”
“那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连学承微微侧头,有点难堪地:“大概因为我母亲在成为武帝的女人之前,只有我父亲一个男人吧,关于这点我父亲心里非常清楚……”
“打住,打住!”任青元忙道:“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不想说。”这么隐私的事情说出来到底不好。
“我不想瞒着你。”
“但每个人给对方一点私人空间不是更好?”任青元道:“感情再好也是不能什么话都说的,远香近臭嘛。”
“你想要有自己的空间?”连学承脸色微阴地:“你只要有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任青元觉得连学承有点神经病:“我为什么只要有你就好了?你算我什么人啊?”她听到这种话,真得很不高兴,所以讲话也渐渐不客气的:“我们顶多只能算表哥表妹吧?”其实真正来算,他们连表哥表妹都不算,不过她到底顾忌着连学承的心情,没把这话说出来。
连学承脸色愈发不好看:“我们一直以来都是感情要好的,你以前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瞒着我,以前即便是绣花也是我替你绣的,现在你想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更加生气。”任青元火大地:“我以前什么事情都没有瞒着你,结果你做什么?如果不是别府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瞒了我多少事情。你背地里培养的那些暗势力我以前全部不知道,现在也不清楚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我瞒着你事情?算了,我懒得和你这种人讲。”目光冷冷地:“但是我和你说,你以后不要在调查我的事情了,明明我没有告诉你我要赚钱的事情,结果你就知道了,做人不能那么不厚道的。”她现在完全不想和连学承接触。
“很好,很好。”连学承气急,连连冷笑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大本事。任青元……没有我护着你,你就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