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内炊烟袅袅,本因是妻子呈给夫仗的一顿可口膳食,如今却成了这棋盘上至关重要的赌局筹码。
待武桐来到养心殿已是月上柳梢,她端着下午在厨房忙碌许久的小菜缓缓走近了养心殿。
可汗正坐在玉雕龙椅上翻阅奏折,武桐缓缓行了个礼后便轻轻将饭菜放置于他的桌上,“想是皇上还未用膳,想来您还从未尝过臣妾做的膳食。”
可汗愣了愣,托盘右侧放了两双筷子,一双木筷,一双银筷,他拿起了离他相近的银筷夹起了一筷鸡肉,放入嘴中细细嚼咽,许久后只道“桐妃坐吧。”
他放下银筷看着她道:“可知朕为何要封你为妃?”
“自古成王败寇,妻女一律没为官奴。谢谢您的好意,只是,太牵强了。”
可汗默不作声只缓缓拿起面前的瓷玉酒杯,将银酒壶中的酒尽数倒入后那起一饮而尽,面容上的挣扎、纠结只在一刹那,转眼间他又恢复了那幅冰冷的面容...
“朕,曾也是皇室子弟。”
武桐心中突如万马碾过,她紧紧抓住下身衣袖,眼神死死盯住她眼前这个深不莫测的人。
可汗看着她如此,心中不也万分挣扎起来,斟酌许久才开口道:“朕的本名是,爱新觉罗玄凛。”
武桐只觉得心中那仿佛满满解开的线如今又纠缠在了一块,紧张地回道:“当今天子爱新觉罗玄若乃先帝的第八个孩子,他登基后,多数阿哥皆是落的流放、下狱这般下场,唯独与他交好的五阿哥玄凛,只在皇帝登基不满一年,他便因病逝去,没过几月,臣妾便进了宫,那您当初所与臣妾说的部落、父王,只当哄小孩子去了?”
“这点是朕骗了你,但确确实实是有沁鸳此人此事的,我也的确想让她成为王子妃。只我们早生嫌隙,她只是我们的导火索罢了。玄若生性多疑,且在沁鸳这事上不肯罢休,朕便提出五阿哥病死的事件后便离开京城来到了我的摩格。”
“原来如此,所以此次前来,是要夺取本应属于你的东西?”
可汗摆了摆手笑了笑道:“这片土地,这把皇椅本都不属于朕,朕来,只是想杀了他。”
“可没了玉玺,你永远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
“无妨。”他怡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道:“朕这皇位只是走个过场,这不还有未晞嘛。如若不然,你便是朕最好的人质。我想,爱妃应该不介意再来一起万仞穿心之痛。”
武桐淡淡的抬起头来,双眸间更多的是一种失落无助感:“对于他而言,江山比美人更为重要。”
“那就让他来选,你死,或者他亡。”玄凛一脸戏虐的表情看着武桐,手里悠闲自得地把玩着瓷杯,“嗯...你可以将原话转告给他,反正你两如今离得那么近哈哈哈哈。”
武桐猛然站起来,声音极度沙哑:“依我看,该下地狱的人是你。”
“是!”玄凛笑着说道:“我早死几千遍了,再死一次,也无妨。”
武桐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和一年前的判若两人,她快步离开养心殿,却看着刘斌从冷月宫走出,刘太医快步上前向武桐行了个礼。
“他,可还安好?”“回桐妃娘娘,一切安好,微臣已给他上了金创药,静养两日便无碍了,只这些伤口条条致命,当今天子...可真要他性命哇。”
武桐暗暗叹气伤神道:“他向来心狠,明日这宫中只怕得闹的翻云覆雨的,你便也先回去吧,明日,新的历史就开启了...”说罢便径直走向冷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