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杨五,张笑林开始清点钱财,看看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打点之用。
“嗯,还有两千四百两,这点钱似乎不太够。”
他花钱大手大脚,一段时间挥霍下来,身上只剩下两千多两银子了。两千多两银子,如果只是吃喝,足够支撑很长时间,但是拿去贿赂三大势力的人,就显得有些少了。
“钱不够怎么办,自己赚。”张笑林想。自己已经长大了,应该学会独立。
“可是怎么赚钱呢?”
他一直过着大少爷般的生活,身上总有花不完的钱,从来没有因为没钱而发愁过,当然更不会赚钱了。
张笑林挠了挠头,在想自己会做什么,做什么能够赚钱。
会吃会喝,懂武功,能炼丹……
“对了,炼丹!”张笑林一拍大腿,就这么决定了。
可是刚决定下来,他心里立刻产生了疑问:“我炼丹能能赚钱吗?”
炼丹不赚钱,做什么赚钱?别的炼丹师炼丹都能赚的锅满盆满,到了张笑林这里,怎么就产生这样的疑问呢?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以前,爷爷一直想传授张笑林炼丹术,希望这个孙子能继承他的衣钵。
但是炼丹是一门技术活,过程极为繁琐,药材药性的冲突,药材的熔点与凝点的把握,火候的控制……这些问题要考虑的面面俱到,稍微有一点点失误,就没有结丹的可能,甚至弄不好还会有炸炉的危险。
要想炼出丹药,首先要熟记有关炼丹的各种理论知识,而张笑林就有一个毛病,不喜欢背书。
有一次,爷爷把一本他背了三年也没有背熟的药书扔给他,发狠说:“不背会不准吃饭。”
结果……他饿昏过去了。
以后爷爷一逼着他背书,他便腿一伸眼一闭,装昏迷。就这样,几年下来张笑林连炼丹的第一关“辨识药材药性”的门槛都没迈过去。
实在拿他没办法,爷爷只好妥协了。
“唉,不背就不背吧,有些理论东西,炼丹不一定用得着。”爷爷自我安慰一番后,又开始逼着他炼丹。最低级,炼制起来也最简单的丹药——养生丸。
“三钱”“少许”“文火”“武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张笑林的脑袋都烦大了。不过在爷爷的督促下,陆陆续续炼到三百多炉时,还真凝结出一枚黑乎乎的丹药。
只是,这丹药人没福分享用,便宜了小白鼠。闻到药香,小白鼠开始还有点跃跃欲试,大感自己有口福,吃下去过后,小白鼠则大呼:“我命休矣!”
养生丸炼成了索命丸,真是人才啊!
看着被毒的四只爪子乱抓,口吐白沫,直翻白眼的小白鼠。爷爷也气的直翻白眼,差一点背过气去。大有孺子不可教也,后继无人之感。
对于四爪朝天的小白鼠,张笑林满脸羞愧,也感到不好意思。
或许因为不希望看到爷爷失望的目光,或许因为对小白鼠的愧疚。张笑林知耻而后勇,在陆陆续续毒死了几十只试药的小白鼠后,终于炼制出了一颗无毒的丹药。
丹药练成时,张笑林激动地眼泪都流下来了。拿起丹药,立刻冲到爷爷面前,满怀兴奋地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爷爷看着孙子努力一个多月,耗费的大批量的药材,才炼制出这枚奇形怪状的东西。他的心思复杂之极,不知道是该表扬,还是该骂人。
这个败家子的炼丹天赋,真是低的令人发指。
表扬的话说不出口,骂人的话更说不出口。
最后,爷爷将丹药慎重地收了起来。表面上认可了张笑林的努力,其实他是怕张笑林拿着这枚丹药到朋友面前吹嘘自己会炼丹了。
他老人家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张笑林当然觉得这是获得爷爷的认可,欢喜不已。后来,没事的时候就炼制几枚丹药,在爷爷面前表现一番。
于是,爷爷每次都将丹药“收”了起来。
但张笑林并不知道,因为熟能生巧的缘故,养生丸的品质倒是越练越好了。
张笑林炼制的丹药从来没有出售过,爷爷也没有对他炼制的丹药做出评价,他心里有点发虚,不知道自己炼丹能不能赚钱。
不过张笑林想了半天,只有炼丹赚钱这个法子比较靠谱,而且来钱快。他决定试一试。
炼丹之前,首先要准备好药材。
在这里自然不能跟在龙阳城一样,需要什么药材直接到爷爷药店里拿,在这里需要用钱买。
张笑林突然发现,从他出门以后,仿佛做每一件事都需要钱。
凤凰镇上有两个地方卖药材,分别是:东街,西市。
东街是清一色的商铺,多为百年老号,信誉良好,而且货物齐全,童叟无欺,但是价格却要贵一点。
西市是由一些小商小贩,低级猎宝者汇聚到一起,方便交换修炼所需之物建立的。规模跟东街没法比。不过因为那些猎宝者整天寻宝的缘故,他们手里经常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运气够好,说不定就能淘到一两件宝贝。
张笑林来到了西市,他的目的地当然不是这里。因为他住在凤凰镇的西边,前往东街,先要穿过西市。
张笑林刚刚踏入西市,就有人注意到他,热情地围上来跟他打招呼。
他衣着光鲜,有见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天蚕宝衣,不惹尘埃,水火难进,价值数千两银子。像他这样有钱的公子哥出现在西市里,别人想不注意都很难。
这也不能怪他招摇,出门在外,那个年轻人不想穿的好看点。
“嘿,小兄弟,你想买点什么?”
张笑林刚说完“谢谢”,准备拒绝的时候,那人已经抓住张笑林的手,拉着他满脸堆笑地介绍道:“小兄弟今天逛西市真是逛对了地方,我有好几个朋友刚从远方回来,他们走南闯北手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啊,我带你去看看?”
说话之间,他已经拖着张笑林来到了他“朋友”面前。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满面风霜的中年人,在他面前的地面上铺着一张五米长两米宽的油布,油布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东西很多很杂,也很乱。
“老王,快点把好东西都拿出来,让小兄弟瞧瞧。”
“小兄弟随便看,看上什么给你打八折。”
这么热情,想不看似乎都不行。
张笑林只好看看,好在这个杂货摊上也摆着一堆药材。
张笑林道:“老板,我需要买点药材。”
“哦,小兄弟要什么样的药材?我这里药材颇为不少,质量也有保障,保证你满意。”这个被称为老王的男子连道。
张笑林点点头,一连报出二三十位药材名。老板每听一个名字,眼睛就亮一分。
报完药名,老板也麻利地拿出了相应的药材。炼制像养生丸这么低级丹药的药材,在素有药都之称的凤凰山里是很丰富的,即便在杂货摊上也能凑齐。
检查一遍,这些药材保存的还不错,风吹日晒药效虽然有些流失,但是不妨碍炼丹。
张笑林满意的点点头,道:“这些药材我要五份。”
“五份药材,六百两银子。”
“这价格……似乎比爷爷药店里卖的还要贵。”不过张笑林没有讲价,他不会讲价,更不好意思讲价。没看到这位大叔饱经风霜的脸吗,人家做个小生意赚点钱容易吗?
贵百十两银子,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对于价格贵了,他甚至还想:“三大势力封山,猎宝者们不能进山采药,药材供不应求,价格自然要比平时贵。”这理由合情合理。
多好的人啊!像他这样的客人,恐怕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吧。
要是让见张笑林是个有钱人,便临时提高价格的老板,知道他这样想,不知道会作何感慨:是钱多人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