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珠红舞,沙华凌乱,
恋馨不幸,觞步黎长。
发羽乌歌,白裙纷扬,
恋馨不幸,伤不离肠。
前言
暗……白色,圣洁美好……
无尽黑暗……却夹杂着血与痛………
彼岸花飞,让我着白裙一舞圆梦……终了………
介绍篇●回忆篇
我是觞恋馨,
我生于2000年7月13日,13时43分,这一连串不祥的数字,注定了我被不幸纠缠的一生……
我有个双生的妹妹——觞恋云,她与我有八分相像,她生于7月13日,14时整,一生一世…是爱的承诺…她是那样天真阳光,是那样幸福的存在,我爱她甚过所有…她是我仅拥有的一方净土,我只有一个信念——让她拥有我一直渴求却终是不得的幸福…………
宇馨庄园,是个偌大的庄园,有一望无际的土地,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禽鸟虫鱼。现任庄主是我的父亲觞宇,那个厌恶我而我也恨着的男人。庄主夫人也就是父亲的现任妻子是我母亲的表妹,她对我总是很冷漠,我对她也不喜。而我的母亲夏馨云是父亲曾经的妻子,我常常想她若还活着,我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听老一辈的仆人说原本的庄园只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农场,是属于外公的,外公和家人在这里过着闲淡安逸的田园生活,好心的外公外婆总会为漂泊的路人送上一杯温水和一些瓜果,父亲当年就是这样一位疲惫的路人,不同的是他与母亲相知相爱,成为了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年轻的父亲母亲一起拼搏,一起携手,宇馨庄园是他们汗血与爱情的结晶。母亲喜爱彼岸花,她固执地认为那滴血的红就像她与父亲风风火火的爱,于是父亲为她亲手种上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盛开的彼岸花,一望无际的红,那该是多么令人惊艳的美啊!可如今庄园已不代表什么,曾经的彼岸花也成了灰烬…………
今天是7月13日,是我的第15个生日,也是母亲的第十五个祭日。黎明未至,我便清醒,从庄园一处偏僻的小屋内走出,开始为生计忙碌工作,和往常一样。我是宇馨庄园的大小姐,但实际上却被当作女仆一样养大,或许连女仆都不如,因为我并没有被分发女仆装,也没有报酬,工作只是为了有一口饭吃,为了不被赶出庄园,不用奇怪,母亲早逝,又被父亲厌恶着,这样的我自然很容易被遗忘。
记忆里我似乎只有灰色、黑色这样暗颜色的衣服,但我并不喜欢甚至于讨厌。我爱洁白的舞裙,痴恋着,像天使一样飞舞,白色是那样圣洁美好,若有一天我能穿上白色的裙子,我一定也能成为公主,拥抱幸福。
看看脏兮兮的双手,破旧不堪的衣裳,污水里也能照出的脏乱的长发和污渍的脸,我自嘲地撇嘴,如此不堪的我或许根本配不上白裙。搓着手里的衣服,想到待会儿还要去祭拜母亲,动作不禁加快了。
“大小姐!”
远远的一声呼唤,不用抬眼也知道来人是晨天,因为在庄园里只有他会叫我大小姐。
“大小姐,这儿我来就好,你去拜祭夫人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从小到大他帮了我不少,比如经常过来帮我工作,警告欺负我的仆人,还有那些彼岸花的种子也是他帮我找来的,算起来他是庄园里对我最好的人了,想到此处,我觉得欠他良多。
“谢谢你。”我低声地说。
“啊…不…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临走前看到晨天害羞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真是个腼腆的大男孩啊!
三年前,我拜托晨天找来的彼岸花种子,我将它撒在了庄园的最高处,也就是此刻我要前往的地方。
彼岸花,花开彼岸,是恶魔的温柔,是妖异的花朵。母亲爱它的红,如火,如血,如荼,就像温婉如母亲却有着那么倔强,激烈的一面。我也爱着它的红,如妖,如艳,如美,这样的浓烈,唯有圣洁的白才可与之匹配。
来到彼岸花丛中,盛开繁华的彼岸花带给我深深的震撼,美!真美!我感觉到血液在涌动,在沸腾,在昂扬,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与彼岸花共舞的兴奋,与彼岸花相伴的幸福。
我精心地挑选最艳最美的花枝,将它们奉在母亲的坟前,我与母亲对望,照片里是一个与我有十分相像的女子,那是23岁的母亲,那时的她站在父亲为她种下的彼岸花中,是那样快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色彩,是那样美,美得不可方物。我常常觉得看着母亲就像看着另一个我,一个双眸中没有哀伤没有阴郁,透着开心与希望的我。
思绪渐远,我忆起了母亲的死。
老仆人说,那年母亲26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母亲怀孕了,这本值得高兴,但随后却传出了母亲与人有染的事情,父亲大怒,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他认定母亲不贞,他的不信任让母亲失望以至绝望。母亲选择了离开,离开这个她从小生活的家,离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母亲在2000年7月13日生下了我和妹妹,同时也在这一天选择了自杀。她让晨天,这个她在路边捡到的小乞丐将我和妹妹还有她的尸骨送回宇馨庄园。父亲让晨天做了庄园的管家,并在母亲死后不到一年娶了借住在庄园两年的母亲的表妹。
晨天跟我说过,母亲是个温婉如玉的女子,但在他的印象中母亲的眼里总有一股抹不去的哀伤,让他感到心疼。晨天常说母亲对他有大恩,没有母亲他或许早已饿死街头,曝尸荒野了,所以他照顾我是应该的。
五岁那年,父亲将我的妹妹恋云送去外国读书,只许她每年过年的时候回来,每次回来也只住个两三天,而我们也不一定可以见到面。真想她啊…
我被留在了庄园,父亲却不曾关心过我,更不曾把我当女儿,即使是很少回家的妹妹,父亲也会关心一下她的学习,为她买过年礼物。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于是,十岁那年,我生平第一次冲动,我提起胆子跑到父亲面前,质问那个我惧怕着的男人,我问他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无情,为什么一丝一毫的父爱也不愿施舍给我。他的回答却让我绝望,对父爱的绝望。至今我仍记得他大发雷霆的样子,他凶狠地叫嚷着“我告诉你,因为你这张脸,这张越发像她的脸,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她带给我的耻辱,她不配得到我的爱,不配!你,也不配!”我震惊地摔坐在地上,‘为什么我和妹妹明明是你亲生,你却仍不相信母亲的清白?’这个问题我却再也问不出口,或许问了也没有答案。那件事后,父亲给了我残酷的惩罚,他让仆人将我拖进一间黑不见底的小屋,锁在里面三天三夜,让我饱尝无尽的黑暗和害怕,我不敢合眼,只能不停地煎熬,我怕一闭上眼睛,那么长那么长的黑暗就把我吞噬了,吞得连渣都不剩。据晨天所说,那三天后,我整整自闭了一个月才说话,这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从黑暗中逃出后,我患上了幽闭恐惧症,我只知道从那次对话后,我恨上了我的父亲。十岁那年,我学会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