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够了,坐下吃饭,没大没小的,当我老头子不存在是不是,今日之事,不准再提。”风老王爷风夜一声呵下,银玉暖再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坐下了。
她感激地看着风夜,如果没打断,那么这风红妆接下来说的话,她可不敢接。
这贱婢之女果然是贱性,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也不怕哪天人头落地了都不知道。
凤隐看着风夜,挑了挑眉,她原本做此局便是试探风铭对她的态度以及风府众人之思,却没想到这个多年来没有管风家之事的人却在最后打断了。
这风夜说到底也是她爷爷,但,这个人到底是在救她还是在救银玉暖,还真是说不上来,这局她只赢了半分。
而这风铭一局午宴一声不吭,对她几乎在众人眼中是无视之,冷落之,到底有什么秘密,让他如今都对她不管不顾。
还记得那十五年前这个人的那番话,到如今她都记忆犹新。
“孩子,你终于是醒了,我虽然是你的舅舅,但今后我会成为你的父亲,但我会遵从你父亲和母亲的意愿,将你置于后院,自生自灭。”
如果他是她舅舅,那她母亲便是他的姐姐,而她的父亲又是凤国凤桦,但两国交战多年,并没有两国联姻的记录,唯一可能是两人私定终身。
那这两人又在哪里,为何要任她在这风王府大宅中自生自灭,如今又是生是死?
不想了,她如今的身份乱透了。
“小姐,风家午膳时,为何要逼银玉暖,又为何最后收手呀,我真是看不透。”不语看着给不言把脉的凤隐,好奇的问道。
“小姐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如果我在场,一定看的懂,不语,你的脑子永远没有我转的快,所以就别瞎猜了。”不言看着不语吐了吐舌头,不语也没回她,要不是看在这丫头身中蛊毒,可能她们会去大战三天三夜也说不定。
“银玉暖这个人因为其父是将军的原因,必然从小当男子养,而银老将军这个人的性子过激了点,他的女儿难免也会受影响,而这一局中,下棋之人又何止我一人,我们几乎都在互相试探,只不过最后是我赢了罢了。这风府就如同一个戏园,可比那无味的凤国好玩多了。”凤隐此时红纱未卸,不言不语二人都看不清她的神色,却可以感觉凤隐全身上下那逼人的凉意。
不言不语二人也未再说话,她们自然知道主子说话总是留下一点,但主子终究是主子,她们可没这么多心思去猜主子的心意。
过了许久,凤隐才开口说道:“不言,如今你蛊毒颤身,不易在风府多待,回隐阁去,一个月之内我自会找到下蛊之人。”
凤隐说完便示意不语送不言回隐阁在夜璃城的暗桩,叹了口气,长袖一挥准备离去。
“碰——”身后那重重的响声,让凤隐一愣停住了脚步。
“求主子,让不言留在你身边!”不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坚定而有力。
她绝不会因为区区蛊毒离开主子身边。
凤隐听到这声响顿时有些意外,却依旧咬着牙,冷冷道:“不言!你想违背我的命令?”
“主子,我几乎这两年来都在风王府,当年我抽中了长签,我认了。但是,不言一直想陪在主子身边为主子解忧,而不是唯独避于危险之外,不言如今蛊毒已被压制,不言想留在主子身边,望主子成全。”不言说完,便向地上重重一磕。
凤隐眼睛微闭,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了声:“也罢。没有下一次。”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不言高兴极了,没想到真的主子让她留了下来。
“不言,你还不快起来!你是猪吗?”不语说完便去扶起不言,不得不说这次她对不言是刮目相待。
一直以来,从未有人敢挑战主子的命令,更别提让主子收回成命这种话,还记得当初的非冷,下场可是他们的范本。而不言明显是挑战主子的心软,而她既然成功了。但,主子,真的没有下次吗?
望着凤隐原地不动的身影,那抹红影早已在多少年前住在他们心中,成为他们忠心的对象。
主子救过他们的命,又找人教他们习武,亲手报了那血海深仇。
她与主子初见,主子用那双手把她从那充满血腥味的地上拉起,她的意识便告诉她,衷心与这个人,她必定可以得报深仇。
而在主子身边,和她年龄相仿的人,几乎不是孤儿主子对他们有再造之恩,便是有血海深仇之人。
他们与主子共患难多年,都见过主子的肃杀以及那多年来所见的狠心,却没见过主子心软。
不管多少年,也许他们都不懂,为何主子喜好红衣,为何主子总是带着伤感望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