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凤隐醒来身边之人早已不在,但身边的床榻还是微热,似乎才刚离开不久。
她忽然想起昨夜那一吻,心中顿时砰砰直跳。
该死的,她怎么会现在还在想那件事!
昨晚,房梁之上有人,她是知道的,夜无玦吻她只不过是做戏而已,哪里会带着情绪。
就如同房梁上的人一走,他便没有再做任何动作。
凤隐微咬着唇,似乎如今才反应过来,昨夜,夜无玦既然敢未经她允许利用她!
“你醒了?”夜无玦从屏障里走出,似乎刚换好衣服。
这区区三个字的言语,似乎说的非常平常,非常自然,就如同丈夫对妻子说的一般。
“……”凤隐没有回答,似乎因为昨夜的事,两人似近似远,如今,还分不清楚。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今日无事,带你出去逛逛。”夜无玦叹了口气道。
似乎她对他又多了一分芥蒂之心,他似乎却对她多了一分微妙的情绪。
她又是如何的女子背负天下骂名15年,不喜不忧,形同虚设,隐忍而不发。
他一生,谋的便是天下,谋的便是报仇雪恨,但把她留在身边,真的好么?
若是天下大乱,她一个背着他名分的女子,必定会遭数人追杀。
他是该放手么?对这个淡泊女子。
似乎,从昨夜开始,他就放不了手了。
凤隐并不知道夜无玦在想什么,依旧是视若无人的沉默,直接去屏障后更衣。
“夜无玦……”从屏障里幽幽传出一个好听的声音。
“怎么了?”夜无玦还以为她今日都不会理他了,没想到此时她既然再叫他。
“……给我丢件衣服进来。”风隐咬着牙道。
刚刚夜无玦站在衣橱的方向,她本来想漠视这个人,没想到更衣时才想到自己好像没有拿衣服。
夜无玦一愣,看着自己所站方向瞬间明了,看来这人是忘了拿衣服。
他淡淡一笑,拉开衣橱,衣橱中尽是红裙,无一抹其他颜色,他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何喜好红,也许是因为艳吧。
她穿红裙,不得不说可以艳惊天下。
夜无玦挑了一件自己认为凤隐穿着会很好看的红裙,走向屏障,直接丢了进去,然后静待佳人出来。
但是他等了许久,那屏障后的人依旧没有出来,他感到奇怪,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他刚要去看看虚实,屏障后面又传来幽幽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奈之意。
“那个……你帮我换一件吧!这件……我不会穿,或者你将不言不语叫来也行。”
凤隐看着身上被她弄的乱七八糟的红裙,她奋战了许久,依旧不知道怎么穿,就连脱不脱的下来也是问题。
她原本就很少穿裙,而且也只会穿那些非常简单的,因为她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什么都学会了,就是学不会穿衣绾发。
屏障外的夜无玦轻轻笑出声,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女子,既然不会穿衣。
夜无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出来,我帮你。”
“不要!叫不言不语进来!”
“那我进去。”话一落,夜无玦便出现在了凤隐的面前。
夜无玦看着凤隐身上的红裙,乱七八糟,一件好好的裙子被她穿成这样,她不是很聪明么,既然不会穿裙。
夜无玦轻声一笑,而凤隐看见夜无玦脸都白了,这人不愧是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既然在不知道她是否穿衣的情况下直接进来。
夜无玦没理会凤隐那眼中的怒意,眸光一闪便走过去为她重新穿裙。
凤隐微微一愣,看着男子那仔细的侧脸,不由地邹了邹眉,这么一个细致的男子,怎么可能生在帝王家。
莫非是她母亲的缘故,他才如此?
她看着夜无玦更改错误的地方,无一细节之处他不是非常仔细,不一会,他便为她穿好了这一袭红裙。
与开始她穿的凌乱不堪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样子,这离王府的衣服都是下人准备的,她一直以来都是穿那几件略为简单的,不得不说离王府下人的眼光还不错。
这红裙比以往的更显大气澎湃,却多了一份不符于她的纤柔。
“夜无玦。”凤隐淡淡地叫道。
“怎么?”夜无玦看着她的眸问道,
“我要回风王府。”凤隐直接道出她心中所想。
夜无玦沉默,莫非是昨夜的事,他惹了她不快?
似乎知道夜无玦在想什么,风隐沉默了一声道:“我只是想去看看爷爷,便回来。”
凤隐不知道她为何要解释这么多,毕竟他爱怎么想似乎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兴许只是为了他为她穿衣时的细致吧。
仅仅如此。
夜无玦听凤隐这么说,心中难免有些高兴,原来不是因为昨夜的事。
他母亲曾经告诉他,女子若不快,便会回娘家,他母亲也做过这件事。
开始,他还以为她生气了,原来,她未生气,还向他解释。
是不是这算是那对他也有一些好感了?
但似乎,不可能。
他永远记得她在那日吃饭时那句质问他的话。
“不要喜欢我。”
那句话的决绝和冷漠不容忽视,她那时以把他拒之千里。
他那时心中有些乱,沉默了许久才回答了一句:“永远不会。”
他这句话中那深深的无奈也许只有他知道。
夜无玦眸光闪过一丝无奈道:“我陪你一起去,今日我无事。”
凤隐微愣,想了想并无大碍,就应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