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夜,太子称病,并未到场。
太子东宫比之大宴完全是两个气氛,一个热闹,一个阴冷,唯一相同的一点便是这热闹阴冷下都埋葬着其他东西。
太子东宫,黑夜中灯火忽闪,书房中,那贵族气派的装饰以及那些字画珍品足以可见此人身份。
那有些冷寂的书房中挂了几副大气淋漓的书法,还有一副随意勾描的字画,字画的旁边便是一兰花九惊霄云屏障。
隐隐约约可见映入屏障的一抹修长身影,那身影来来回回地走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一抹黑影忽得窜入太子东宫,无人察觉,似乎视皇家侍卫如无物,可在皇宫任意一处走动。
“太子!”黑衣人的声音从夜惊尘身后传来,夜惊尘一愣,转过身去。
“怎么?连朝太子如何说?”夜惊尘立即问道,没有丝毫犹豫。
黑衣人依旧冷声道:“主子传信让我告诉您,他连国还有些麻烦要处理,大事推迟到云起会那几日,他会以送连月公主之名亲自到夜国。”
夜惊尘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毁约,而只是推迟。
“那就请阁下告诉太子一声,他若亲来,我必会亲自迎接!”夜惊尘眼中尽是诚意,带着笑容。
黑衣人眉宇一凝,继续道:“太子,我们家主子说了,请你势必要扰乱夜国与凤国的邦交。”
夜惊尘一愣,他近来并未管邦交之事,毕竟这邦交他成功坐上皇位,也是可以找个名轻易取消的,到这连朝太子又是何意?
心中疑问甚多,夜惊尘便直接问道:“连朝太子这是何意?为何不等我等上帝位直接瓦解两国邦交岂不是更好?”
黑衣人转过身去准备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太子还是看着办好,我从不揣测主子的心思。”
黑影瞬间一跃出房,消失在这浓浓夜色中。
夜惊尘微微叹息,那声叹息在夜里连绵深远,愁绪千万。
他如今,还是受制于人。
但,那遥远地看不到边的皇权,似乎近了他一大步。
今夜月光如水,带着悠悠情思,吟着牵肠愁苦,明月如镜,似乎在照着世人的另一面。
夜已深,皇宫繁华已落,她又回到了那幽冷地深宫。
好冷,这皇城!
还记得多年以前,她在夜国最高的山——夜璃山眺望了这浮华皇城,便对她父皇说:“父皇,这夜国皇城好美,我以后一定要进去!”
那是她还记得她父皇眉头一蹙,看着这皇城尽是冷意,只道了句:“若是你敢进夜国皇城,我便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
她那时还以为父皇在说笑,她也没有再留意。
不知道她与这夜国是有缘还是如何,一次出宫,她四处游玩,在那时遇见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那个人便是如今的夜国皇帝夜凌天。
不得不说,夜凌天很会讨女子欢心,很快便让她喜欢上。
她与夜凌天是私定终生,她未让父皇知晓,而两人之间那时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现在想来,他是知道的,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直至后来,两人纷纷知晓了对方身份,那时,她父皇也知道了,把她锁在皇宫里不出来,听说那时,两国正在交战。
夜凌天那时飞歌传书,说他在夜国有难,希望她帮她。
她从窗户逃出,按照夜凌天的方案,趁父皇去朝中议事,偷走了父皇在书房的令牌。
她快马加鞭,到达两军交战的地方,红叶城,以父皇令牌调走了20万大军去双华城。
她那时以为,双华城也是两军交战之焦点,这红叶城仅仅是夜凌天交战之地。
待父皇反应过来她不见了,令牌不见了,那时红叶城已破,夜国大军直逼国度柳寻城。
而那夜凌天攻破红叶城时,见了她有些感觉地抱着她道:“言言,谢谢你!”
她那时身子是僵硬的,她多么想推开这个人,可是,她怀了他的子嗣,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传来消息,柳皇自认指挥失误,有愧于天地,自尽了。
她那是觉得她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的父亲,为了她不背上千古骂名,自尽了。
从那以后,七国成六国,世上再无柳国,却独留了她一个柳氏。
之后的之后,她已对夜凌天彻底死心,但依旧随着夜凌天入主东宫,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为太子妃的,她唯一有的便是妾室柳氏。
她看着他娶一个个妃子妾室,看着他如何踏着兄弟的血登上皇位,看着他如何挑拨亲生儿子自相残杀。
也许,她的儿子要谋反窜位,她并不是无奈的容忍,而更是想覆了这夜国江山。
多少年了,世人早已忘了柳这个姓氏。
这皇城看似繁华,却异常的冷,她已经独自一人在这深宫的夜多年,见过太多人死或被打入冷宫?
要问她为何和她儿子能活到现在,只因为,他们苟且偷生在那寥寂无人的寒香殿度过了13年。
但如今坐落这皇后之位,她知道,全凭后宫如今再无一人子嗣可以坐上太子之位。
皇宫的凤仪宫,虽比寒香殿繁华,却比寒香殿更为冷清。
这夜国皇城,真的好冷,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