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身陷深谷
分明是国民军,心中一阵窃喜。
“报告,刚才捉到二个探军情的女贼。”
什么时候成了女贼了?好在,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们是女贼。
“报告,这是她们一路上通过捡拾药瓶子,来探测我军的驻地方向。”
噢,只不过是一个瓶子而已,小孩拿着可以用来装石子的玩具而已,怎么成了我们探测的工具了。况且我只是来找整天驰骋于战场的我的丈夫。我要跟随他。
现在是有理你说不清了。
“我们刚刚结束一场战事,又要加紧防备的了。先关进出101号窑洞再说吧。”
“能不能听我解释。我是李云风将军的女人。”
“噢,这个故事听起来肯定很精采。”
阿呆没有一点惧怕的心理,或许他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知我们已陷入很糟糕的境地。
这时一个人影穿着深黑色的风衣从远远的山脚下走过。
“将军,将军……”我绝望地喊着,生怕那个身影一闪而过。
那个身影微微一震,停住,聆听着从山腰间传来的呼喊声。
“李云风,李云风……我是小玫瑰。我是来找你的。”声音里有种撕心裂肺的叫声。
那个身影,转过头,望着我们。那一瞬间我们被带进了山洞里。
里面黑黑的,阿呆终于不顾一切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关我们的铁栅门打开了。
“李……”张开口,定睛一看,才知那个酷似将军的男人并不是将军。
“你一直在山顶叫什么?”
“我在叫李云风,他是我的男人,我是来自上海的,与他一同来到南村,却不想他突然有任务紧急离开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他了,战争不只是需要枪炮,也需要很多女人带来的快乐。比如亲手为他们缝补衣服,或者说跟随着他们摘些野菜,调调口味。”
哈哈哈哈,他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说得很对,我们这里需要女人。可是你们今晚在这里会不安全的。我根本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因为这里的男人太需要女人了。”
一句话说得我与阿炳大惊失色,看来生命也就这样结束了。
“自古都有一句士可杀不可辱。你不杀我们,我们就会杀了你们。”我冲向这位军人面前,被阿炳拉了回来。
“女人的智商一向都有问题的,你们为什么要找李云风呢。找到了,你也无法适宜这东窜西奔的生活,战争是你们无法想像的残酷。我要告诉你一个最坏的消息,就是有关李云风的。”那个军人停了话来。
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莫非是战亡了。南村每天都有谁家有谁战亡的丧闻。难道?我没有流下泪,因为我流不下来,记得妈妈曾对我说过,也不知把你嫁给将军是好事还是坏事,总而就要看你的命了,以后过的不好,不要怪妈妈,也永远不要回家,就当没有生你。
“他于昨天由西北方向回了南村,而且也只能驻扎一夜,就带领部队与1289军队会合,执行新的任务。就是在前天,我还接到李云风的信,他已知道你在找他,叫我们如果找到你,务必告诉你,他已离开。并叫你回上海。”
这位是参谋的话无疑让我瘫软在地上。这几日如此辛苦,到头来,他已逗留在南村。难道我的命里是跟随不了将军。命里注定是要漂泊的。
“那你就开开恩,放我回去吧。”
“放你回去,二个女人,这里真的是需要女人,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也敢往狼窝里跑,好在你们是遇上了我。我专派二个士兵连夜送你们回去,因为天明之后,我们就要转移了,而且可能会有一场大战。”
出发之前,参谋给我们送来三碗米饭,一大碗野猪肉。
“狼吞虎咽”四个字不足以形容我与阿炳母子那般疯狂地吃着。多日已没有吃过大米了。
果真连夜,二个士兵举着火把送我们回去,原本四天的路程,只要了一夜二天就到了,原来我们走得在山上打了转。
虽然听见鬼哭狼嚎声,好在,二个士兵就如同当地人一般对地形很熟悉。阿呆也在士兵背上睡着了。
一路上我真的希望将军还没有离开,我总是希望那里会发生种各样的事情来挽留住将军所在的军队。一路上我都在祈祷,一路上我都我感谢上苍给我遇见了那个很会说话的参谋长,让我知道将军已去接我了。
我希望能见到将军,这是我的梦,这才想起正如那个说话锐利的老太太所说的,爱他,就要在心中的。心中有他,就有了一份浓浓的牵挂和爱意。这份思念是痛苦也是最幸福的。
回到南村,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二个士兵也匆匆返回原来的路。看到他们如此辛苦,总是想到将军也会这样马不停蹄的奔走。
我不顾一切冲进了我原来住的老屋,门推开,吱呀的作响。
“李云风。李云风。”古老屋子有风呜呜的作响。一切伸手不见五指,我知道将军不会在的,但是我忍不住地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我想我连夜赶路,希望能追上将军所在的部队。我只知道沿着这个村头,就一定可以走出这个大山。走出大山,定能遇见将军。
“参谋长只是说将军路过了这个村,他根本就没有说将军是走出大山,还是越过黄子山到了邻近的省市。还是沿着姐妹山朝最深最苦的地方走去。他没有说,你不能凭着猜忌来行事,那是最愚蠢的一件事情。我想既然有战争,就可能遭劫更多的灾难,我们女人也掺和不得的。”
“可是你根本不懂,我会写得一手好文章,我可以编写战事快报,我可以作好战地宣传的。我有能力的。”说着我哭了起来,我现在的一切都不是想像的那样,生活的艰苦和意想不到,而且面对那些饥寒交迫的村民,我发觉我没有一点能力。与陈思思失去了联系,与云梦也联系不上了,战乱之时,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我预感到我这样一个女人是要紧紧跟随着将军,我没有一点能力来改变自己了。
“玫姐,你为什么不认命呢,比如,我就认命了。”
“谁愿意认命呢?”
“要不,我们休息几天,我们去上海,那怕爬也得爬去。”
阿炳的话让我无话可说,我知道我今生最欠的人情就是阿炳,曾经失去了阿芸和四姨太,面前这个质朴的姐妹,我一定要好好地待她了。
抹干眼泪,不再死命地哭着要跑到村口,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夜,我的任性只会让阿炳极为不放心,我安静听着阿炳的话,跟她回到她的家。因为我原本住的家只是一个空壳,所有的东西都被日本军抢空了。(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