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霜,半雪,我孟六叔呢?”季菱风风火火进来,一进来就问半雪、半霜孟知县的下落,直接忽略了苏清沅。
孟六叔,季菱喊孟知县为孟六叔?苏清沅惊讶,想不到这个孟知县辈分还不小,六叔,应该是他在孟家行六吧。
还有,他同季老爷子的关系,是师生,还是莫逆之交?
“季小姐,这位是我们夫人。”半霜好心地提醒季菱道。
季菱高傲地瞥了眼苏清沅,“本小姐知道啊,但本小姐可不承认。”孟六叔的这个妻子,上回她来就见过,那时她还病恹恹的,活像个要死的人,怎么一段日子不见,她竟然病好了。
还真是直言不讳,够胆,苏清沅才懒得跟一个刚及笄的黄毛丫头计较,再说,季菱喊孟知县为叔父,她怎么也是一个长辈,“你孟六叔在屋子内休息,现在不方便见你,有事,跟我说也无妨。”
“跟你说有什么用,我爷爷想见的人是孟六叔,又不是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苏家没钱又没势,孟六叔娶了你不知被多少人在背后耻笑。”季菱盛气凌人,“还以为你醒不来呢,真是老天没长眼,让你这个坏女人又出来害孟六叔了!”
看季菱这么气愤,又不待见她,与她刚醒来时,半霜她们对她的态度一样,就是半霜她们不敢在当着她的面直接说罢了,苏清沅心道,这个苏清沅可真不会做人,到处树敌,但又想到苏清沅连逼婚这招都使上了,便知道她简直蠢得可以,若换做她,就孟知县这样迂腐又顽固的男子,白送给她都不要,有什么可争夺的。
“这是你孟六叔的意思,你不信?那好,本夫人让你看一样东西。”苏清沅在季菱面前摊开手,“这个印信你认识吗?”
浔阳县县令的官印!季菱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爷爷说,官员的印信,就是官员的命,孟六叔把这么重要的印信交给这个女人保管,不就是将自己的命也交给她了吗。
不止季菱惊愕,就连半霜、半雪都震惊当场,大人何时将印信给夫人了,一般印信大人会放在正堂,但也有时会随身带在身上,难道……半雪当即想到了昨晚夫人随手从大人书房里带出来的白檀,那么从大人身上拿走印信……,半雪实在不敢想下去,夫人到底什么时候学得这等本事,还是以前就擅长,只不过她们都不知道。
“季小姐,现在可以说,令祖父又怎么了?”苏清沅收好印信,好笑地盯着慢慢垂了头的季菱。
“爷爷又不肯用膳了,我们怎么劝都没用。”说到季老爷子,季菱声音放低,再没有刚刚的嚣张气焰。
感情昨晚孟知县劝了一宿,是没劝住季老爷子,苏清沅火大,这老爷子好大的脾气,倚老卖老,不吃就不吃好了。
如此,她还真得去会会这个季老爷子。
“你带路,本夫人代知县大人去看看。”苏清沅疾步往前。
季菱被苏清沅不容置疑的凤威吓住,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半雪、半霜一看,心里又暗道糟糕,有了大人的印信,夫人一定可以走出县衙。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吗。但劝夫人止步,更不可能,瞧夫人这气势,她们哪敢拦啊。
“苏、清、沅!”忽然,一阵咆哮声从后宅传出。
此时,苏清沅等人在县衙的门口,正准备上马车。
因离后宅比较远了,孟知县温润的吼声也就没这么响了,季菱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好像听到孟六叔的声音。”
苏清沅耳力好,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除了吼她,孟知县还骂她死不悔改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