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澜昊走了,我终于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都是云谨言救了我,还打了叶澜昊,让我出了一口恶气。刚要对云谨言致谢,就见他低头看自己的脚。阿城也不禁好奇地问:“国舅爷可是刚才崴了脚?”
“没有。”云谨言答道,接着无限惋惜地说:“早知道出门时换硬底的马靴了。刚才我在叶澜昊那个臭小子手上踩了一脚,只是踩破了皮儿,若是硬底的马靴必能踩断他的手指。”
唉,现在我都觉得那个叶澜昊实在是有些可怜了。
我诚心诚意地向云谨言拜谢道:“多谢国舅爷搭救。”
他无奈地向我摆摆手,“不用谢我,你保护好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不料他说得如此重情重义,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国舅爷可是正巧经过此地?”
“不是。”他答得坦白,“爷忽然感受到你有危险就来救你了。”
“这……奴婢可担当不起。”我越发地不好意思。
云谨言语气郑重,“你绝对担得起!”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入怀,嘴里念叨着,“哎呀,光顾着揍那个臭小子了,可别把东西打掉了。”
怀里没有东西,他又低头四下寻找,我和阿城赶紧帮着他找。我忽然在假山边的草丛里看到一个锦盒,忙拿起来问云谨言,“国舅爷,可是这个东西?”
“太好了,没有丢。”他欣喜地从我手里接过锦盒,“这是送给太子妃的贺礼,叶澜昊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骆寒衣可是个好孩子。”
他打开锦盒,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根项链。银色的链子,白水晶的坠子,我一下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我穿过来时戴的那个项链吗?唯一不同的是,我那个链子有些乌突突的,而眼前的银链却银闪闪的发着光,白水晶在银链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剔透晶莹。我颤抖着手拿出那个项链,翻过项坠,果然在背面看到了星宿的图案。
云谨言不无得意地说道:“这根项链是东海的锡兰国进献的。名曰‘星冢’,不要看它白日里平淡无奇,夜晚却可以反射星光,若遇流星,更是可以将流星的光亮吸引进水晶里,发出璀璨的七彩光芒。”
我感到嘴唇发干,激动得心如擂鼓。是的,就是这根项链把我和林越带到这个时空。如今它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我仿佛看到了它再次发出摄人的亮光把我和林越送回我们来的那个世界。爸爸、妈妈、杜诚,我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我很快就会回家了!
我收紧手指,将水晶链握在我的掌心,感觉到滚烫的手心里一阵沁凉,因激动而混沌的心中只剩下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那就是要把这根叫做星冢的项链据为己有。
云谨言微笑着看着我,柔声问道:“你喜欢?”
我热切地点头,头脑开始恢复思考的能力。其实我可以等他将星冢送给骆寒衣后,再让叶澜修从骆寒衣手里要过来。想来以骆寒衣对叶澜修的情感,必是双手奉上不在话下。但是我不愿意那样。我不愿意叶澜修去利用骆寒衣,利用骆寒衣对他的感情,我宁可自己开口向云谨言要,于是我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国舅爷,奴婢知道这个链子很珍贵,更是您要送给太子妃的生辰贺礼,但是……但是奴婢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对这根链子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奴婢在想……在想可不可以把这根链子卖给奴婢,随便您要多少钱,只要太子府能够凑得上,奴婢一定给您。”
云谨言愁眉苦脸,让我心惊不已,以为他要拒绝,谁料他纠结的竟然是,“你对一根链子一见如故,为何一见如故的不是对我呢?”
我无法跟上他如此跳跃而又无厘头的思维,只能再次重申自己势在必得的决心,“国舅爷,只要是这太子府里有的东西,您随便拿。珠宝库、古玩库、兵器库您搬空了都可以,只是能不能请您把这条链子转让给我。”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精明的买卖人,也知道如此迫切地想得到货品只会让卖家狮子大张口,但是我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我无法斤斤计较地去讨价还价。我要得到这根链子,不惜一切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