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耳边的温柔嗓音依旧,梁少风轻轻的执起了诸葛慕清的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梁少风牵起诸葛慕清的手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却那么坚定的握住着诸葛慕清的,仿佛即便是死亡,也无法让他放开似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微笑着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梁少风笑着看向诸葛慕清,一双明亮的眸子满是浓浓的情意。
大景二十二年十月,二皇子祺崟私通后宫妃嫔,被景帝当场撞见。
景帝大怒,赐彼妃嫔白绫三丈,毒酒一杯,其娘家被贬为庶民,三代以内不得为官。
另,二皇子削去皇子之位,圈养于城郊别院,永生不得踏出别院半步,否则乱箭穿心。
大景二十二年十二月,六皇子祺寒结党营私,意图造反,幸有晋王祺岚事前得知此事,才得以让其奸计败露。
大景二十三年二月,九皇子祺风私通他国重臣,意图叛敌投靠他国,然好在大将军沈启早已察觉,才没有让九皇子开城门,迎递过军队进城的奸计得逞。
大景二十三七月,连遭几位皇子叛变的景帝祺景心生寒意,萌生退位之意,于大病一场之后便决定传位于晋王祺岚。
大景二十三年八月初八,景帝祺景正式退位,并宣布将其帝王之位传与晋王祺岚。
大景二十三年八月十三,与过群臣讨论之后,晋王祺岚决定于三个月后正式继承大祺皇位。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看着那个步步稳重走入自己寝宫的祺岚,祺景便不由自主的浑身散发出冷冽气息。
祺景想,枉他聪明一世,却不想竟然会栽在这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儿子手上。
初始,当他跟在伴随自己二十多年的大内总管刘福撞破祺崟和他一个妃嫔的奸情时,他完全没有想到祺岚的身上去,也没有想过这是一场阴谋,一直到他的儿子屡因各种理由或是被贬被罚。
从祺崟到祺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祺岚用尽各种手段,终是将皇位的继承人一个个除去。
而那时,当他感到事有蹊跷,想要开始戒备时,却已经来不及,几乎是所有他身边的人和朝中的官员,都被祺岚收买了。
站在一个君王的角度上,有祺岚这样的儿子,祺景本应该是高兴的,即使,他是再如何的不喜欢这个儿子。
然而,这高兴却没有维持多久,特别当祺岚带着梁少风和沈戎两人逼宫,迫他退位的时候,那份因祺岚像他的自豪感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满身心的冷然。
祺岚像他?呵呵,的确,他曾经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在经过这一系列事件后,他再也不敢这么认为,因为,祺岚比他更狠,更绝情,更六亲不认。
闻言祺岚并没有直接回答祺景的问题,他走到祺景的对面坐下,是笑非笑的看向祺景,问道:“父皇以为呢?”
“莫非弑父?”祺景冷笑了声。这几个月来他都被祺岚软禁在这个寝宫内,形如丧家之犬,祺岚这会儿来见他,自然不会是为了显耀或者显摆。
至于皇位,已经是非他祺岚莫属,已无需再用到他。
这个时候的祺景还想起了祺盛,祺景想,他早该防祺岚的,不该以为封王绝了他的继位资格就高枕无忧了的,当初祺岚连对他有养育之恩的祺盛都敢杀,又怎么会对他这个连见他多觉得多余的亲生父亲手下留情呢。
“我也想。”祺岚是笑非笑了声。“可惜。”
“可惜什么?”祺景冷哼了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祺岚果然动过要杀他的想法。
呵,能生出祺岚这般连弑父都不以为然的冷血的儿子,他祺景还真是此生无憾啊。
“可惜我母妃不让。”祺岚耸了耸肩道。
“呵,你会为了别人改变你的初衷?”祺景冷笑着嘲讽道,他自然是不认为梁芜可以阻止得了祺岚。
“那是我母妃。”
“那又怎样?”他祺岚连养父和亲生父亲都可以杀,又怎么会了所谓的母妃改变他的决定。
“呵呵,父皇,儿臣现在相信你是我的亲生父亲了。”闻言祺岚再次是笑非笑的笑了。“都说知儿莫若父,父皇够然比别人更了解儿臣,这说明你当真是儿臣的亲身父亲无疑。”
“哼。”而祺景则是再次冷哼了一声。“你想杀就杀吧,”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他的阶下囚了。
“呵呵,父皇别急,虽然投胎都是赶的,但却还没到父皇‘暴毙’的时候。”
“你,你又在打什么主意?”闻言祺景警惕的看向祺岚。
“没什么。”而祺岚则是再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儿臣只是在想,如果想要作一个仁君的话,是不是就不能弑父了。”
“哼。”几乎是祺岚的话刚落下,祺景便冷哼了一声。
“当然,杀了父皇之后我可以找一个暴毙的借口瞒过文武百官,”看着祺景明显不屑的表情,祺岚顿了顿,然后才再次是笑非笑的开口笑道:“但我却并不打算这么做。所以,”说着祺岚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父皇将要前往行宫度过下半生的这件事与儿臣无关,是父皇厌倦了宫中的生活。”
“哈哈哈,好,好,好。”听到祺岚要把自己下辈子都要囚禁在行宫的话,祺景大笑了起来。笑声在他的寝宫内回荡,彷如恶鬼哀嚎,刺耳的很。
“好,很好,祺岚,你果真是我的好儿子,果真够冷血绝情。”笑完之后,祺景直直的盯着祺岚,无比嘲讽的说道。而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立时大吐了一口鲜血,并昏迷了过去。
之后祺岚将昏迷中的祺景带到了梁芜的宫殿,并如丢垃圾一般的扔在梁芜寝宫的地上。
“人在这里,母妃可以放心了。”祺岚看向梁芜道。若不是梁芜苦苦哀求,他又怎么会放过祺景。
祺岚,他或许真的祺景想象中的那般冷血绝情,可在面对生他的梁芜时,他终是绝情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