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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你本就知道

“我承诺会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我以为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不知道尚且可以活在一个虚幻的谎言当中,可是一旦知道了,就得面对这个世上所有的残忍。”

朱雀睿智地开口,但是却被翟然打断了,“你别说这么多废话,反正我是一定要知道的。我倘若不知道,又何必和这个女人达成协议,再耗费那么大的力气,来到这里来呢?”

兰君薇换了一个姿势,却是带着浅浅的笑容,等待着那个和自己无关的真相揭晓。

“好吧,倘若你真的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不过这事情你就算是知道,也未必对你是有益处的。”朱雀最后下了一个定语。

“我想知道,当初你让我看到那个命中注定的天女,到底是谁,是不是雪姬?那个可以改变这世上所有格局的女人,让平原国一统江山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雪姬!”

当年他于镜像当中,看到了一个女人绝妙的容颜,和雪姬竟然有七八分相似,待到雪姬慢慢长大,竟然出落得一模一样,而且冰雪聪明,他便是自然地将雪姬和那个女人等同了起来。不过现在回头看的时候,却又觉得似乎并非如此。

如果雪姬真的是圣女,那么断然不会那么早就丢掉性命,而且在死前面对的还是一个支离破碎的江山,平原国虽然勉强可以偏安一隅,但是远不到称霸的地步,而他这一世虽然曾经辉煌无比,但是也潦倒多年,甚至于一度身陷囹圄。

这和当初找到圣女就可以平定天下,位极人臣的判词,天差地别。他把雪姬捧成圣女之后,便是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就算这些日子都存有猜测,但是到底是没有办法回头。

他甚至于已经猜测出,那个命定的圣女,根本就不是雪姬,只是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偏偏这些年他再也无法见到朱雀,所以也没有办法得到应证。

或许他今日过来,本就不是来要一个真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又是微微一顿,将所有的目光都停在了兰君薇的身上。

兰君薇皱了皱眉,但见到朱雀的目光,也同样停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沉,眼眸下垂。难道这事情还和自己有关?

朱雀将目光转移过来,重新停在翟让的身上,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明明就知道答案,又何必一定要在我这里问出一个确定呢?这事情我说是真的,你未必会相信,我若说不是真的,你又未必会心安。仅此而已。”

“可我要的,就是一个确切的答案!”翟让打断朱雀的话语,这一次,他是一定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无论,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是否会将他推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

“好吧,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话,那么我就只能如你所愿了。”朱雀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些许惋惜的意思,她也并非是想要把那段尘封的往事告知出来,只是因为翟让一直的要求,让朱雀一定要将这句话说出。

翟让全神贯注地看着朱雀,是一定要知道这事情最后的真相。

“圣女本就不是雪姬。”朱雀浅浅地开口,“当年你只是看到一个映像,便是兴致勃勃地说要回去,我拦不住你,所以后面的话,你也没有听到。”朱雀的脸上带着略微的惋惜,这是翟让自己犯下的错误,和自己可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翟让的眼眸,一瞬间就瞪大了,虽然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些,否则今时今日也不会将兰君薇带到这个地方来。但是当那样的话语,真的从朱雀的口中说出,他又觉得这是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永远无法想到,因为自己当时的自以为是,赔上了这长达二十余年的碌碌无为。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那你为什么不……”翟让神情激动地开口,仿佛想要把朱雀活活给撕裂了。

“我家主人从未说过一句,告诉你圣女就是雪姬,这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的臆想,现在主人如你所愿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你知道,你倒是好了,竟然还会责怪主人,实在是……”就连浅月都看不下去了,插嘴打断。

但是,在翟让恐怖且充满血丝的眼眸当中,浅月多少没有见过世面,也就只能保持了安静。浅浅地咬住自己的唇瓣,全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你若是心中有气,便冲着我来,和一个丫头置气做什么?”朱雀开口,对浅月果然非常维护,看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非同一般,兰君薇皱了皱眉,觉得这似乎是可以利用。

不过,他现在更为关注的事情在于,翟让和朱雀之间的恩怨,到头来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我当时的确是理解错误。”翟让硬着头皮,却仍旧是怒火中烧,然后将目光停在朱雀的身上,却是一字一顿地开口问到。“只是就算当年我错了,你也应该稍微告知一下,而不是为了掩饰这个错误,这些年一直不见我,才会让我泥足深陷,以至于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回头。”

“你没有办法回头,是因为扶持圣女的这条道路,本就是不归路。只要你妄图走上,那就注定没有回头的办法,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朱雀轻哼了一声,这事情和她或许的确有些关系,但是若然要尽数都怪罪在自己的头上,未免他有些太撇清关系了。

“更何况我这地方,本来就只能来一次。我既然是你口中的先知,那么就有权利决定什么时候见你,什么时候不见你,这是我的权利,你得知道。”朱雀的脸上,落下浅浅的笑容,又是一顿之后开口说道。

“你……”

翟让被朱雀说得哑口无言,只是低下头深深的思虑,“难道,我从一开始都是错的?”他喃喃自语,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再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这些年所有的努力,非但没有任何的回报,甚至于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了,并且这个错误既然产生,现在连回头的办法都没有了。

“之后我见了雪姬,那时候我就告诉她,他并非是圣女,而是可以引出圣女的关键人物。难道她回去,没有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你知道?”朱雀皱眉,用无比轻蔑的声音开口。

“对了,我竟然是忘记了,你们之间已经有了满满的仇怨,你是她最大的仇人,她怎么可能将那些事情告诉给你知道呢?”朱雀用嘲讽的语气,继续往下说道。

“那圣女是谁!”翟让歇斯底里地突然开口,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他难道不是心知肚明?

兰君薇无奈地耸了耸肩,果然这把火还是烧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所幸她现在也知道自己所扮演地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既然翟让一定要在这事情上要一个答案,那么她便是成全他吧。

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圣女,是我,对吧?”

朱雀不意外兰君薇说话的内容,只是有些意外这句话是从她的口中,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浅浅地点了点头。

兰君薇这才又是继续往下说道,“雪姬当年曾经告诉过我,我才是真正的圣女,我本以为她是不喜欢当时那个如同傀儡一样的身份,所以才会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我的身上,却是没有想到原来一开始我就是圣女,是她这些年在借用我的身份过活。……”

兰君薇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浅浅的唏嘘感慨。也是轻轻摇头,将目光停在朱雀的身上。朱雀缓缓地点了点头,唇瓣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已证明兰君薇的确没有说错,雪姬这些年用一个原本不属于她的圣女身份进行生活,也不知道会承受到多少原本不属于她的辛苦。

翟让却是皱了皱眉,他们的话他听得明白,但是也满满糊涂。“不对,不对,你们在骗我,雪姬就是圣女,他如果不是圣女的话,怎么可能知道过往的一切,而且做出预言的时候,一样非常精准?”

雪姬以圣女的身份,在平原国生活了多年,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先知圣女,会被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做预言,每每她的预言都会得到应证,如果她不是圣女的话,这事情会不会太奇怪?

“你仔细想想,我刚才都说了什么……”朱雀浅浅地笑着,竟然还有循循善诱的功夫,更是将目光落在翟让的身上,这事情她本可以开口告诉给翟让知道,偏偏遮掩着所有的一切,却是不愿意开口。

翟让缓缓一顿,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他并非是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真相过于残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接受。

“雪姬虽然不是圣女,但是到底和圣女关系密切,而且她本就天资聪慧,在知晓一些事情之后,做出准确的预言,这本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朱雀终于不忍心,将申请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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