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寒,你站住,你要是再敢过来,我去不客气了。”鄢思妍围着大厅内一张八仙圆木桌直转圈,眼神充满恐惧的盯着巫月寒手里的东西,指着巫月寒大声呵斥威胁道。
明明她在被窝里睡得好好的,却硬被这人拖起来用早膳不说,还要逼她喝那种恶心的东西。
今天,就算打死她,她也不喝。
何况这里,还没人能够打赢她,哼!
“妍儿,这个是好东西,你别看它黑呼呼的,喝起来却没有你想象中的难喝,真的!”巫月寒小心翼翼的端着手里那碗黑黢黢的汤药,好言劝道。
鄢思妍双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大声尖叫,“啊啊啊啊……我不要听,不要喝,你给我拿开,本小姐看着那团黑黢黢的东西,喂里就翻搅想吐,你还要硬逼着我喝,倒不如杀了我来得干脆。”
巫月寒试着靠近对面的妍儿,不想她又向一边移动了几步,距离又拉远了,心里颇感无奈,看着妍儿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疑惑的端起来闻了闻,看了看,奇怪道:“我怎么没觉得它怎样?反而有一个清晰的药香,为什么到你那里,它好像就成了毒药似的?”
“我不管,就算你把它说得比天上的蟠桃还美味,本太女也不要吃,听-到-没-有!”说道最后,鄢思妍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强调道。
巫月寒见她无论如何都不听自己的劝,淡紫色的眸子如清晨荷叶上的露出般晶莹亮丽而又悠然暗沉,矛盾却不失它的美丽,紧紧的锁住鄢思妍哪双毫不妥协的眸子。
咬咬牙,只好来硬的了。
思及此,端着汤药飞身越过桌面,直达对面的鄢思妍。
鄢思妍见这人突然飞身过来,想来强的,她当然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旋身离开原地,抄起杯碗就直击巫月寒手里那碗恶心的汤药。
巫月寒见不明物体砸过来,立马飞身躲过,移开药碗,那个可怜的杯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人无情的狠狠的砸在地上,不幸阵亡,那倒在地上支离破碎的残骸似乎还在控诉着主人的无情。
鄢思妍这时候可无暇去顾忌一个杯子为自己生命的哀悼。
见巫月寒灵巧的躲过她的攻击,又打算靠近她,随手又拿了个东西,看也不看的抛过去,一时间,桌子、椅子、杯子、碗筷、甚至是古董花瓶还有珍贵收藏的古墨画等都成了鄢思妍的发射物。
大厅里顿时响起了各种乒乒乓乓的声音,狼藉一片。
而巫月寒似乎也铁了心的让鄢思妍喝他手里辛苦熬了一夜的汤药,他一来今早看到妍儿的神色就不对劲,表面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隐约还是能看出了几分苍白的脸色,想要给她诊脉,可妍儿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不肯。
用强的吧,自己的武功又不是她的对手。
听到声响,从偏殿赶过来的鄢芷瑶惊讶的看着满地的狼藉和两个上蹿下跳的身影,不禁急得团团转,惊慌的叫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小姐!”
见无人应她,又对着巫月寒喊道:“巫御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和小姐打起来了?”这位巫公子不是喜欢小姐吗?怎么会和小姐打架呢?而且还是这么一大清早。
鄢芷瑶在没外人的时候,还是喜欢喊鄢思妍为小姐,因为这样,她觉得亲切一些。
鄢思妍一听到瑶儿的声音,顿觉救星来了,忙闪到她的身后,当作挡箭牌,指着她对面的巫月寒向鄢芷瑶控诉道:“瑶儿,快,快来帮帮你家小姐,要不然,今后你可只能见到小姐我冰冷的躯体了。”
“啊……为什么?”她不明白什么事情能让强悍无比的小姐变成这样?鄢芷瑶一时间有些懵了。
“哎呀,先别问为什么,只要你能把巫月寒手上的那碗黑黢黢的毒药抢下来,本太女就做主将胡丞相许配你,怎样?”鄢思妍缩着脖子躲在鄢芷瑶的身后,在鄢芷瑶耳边充满诱惑力的说道。
露出两只大大的美眸,紧紧盯着巫月寒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一动,鄢思妍就将鄢芷瑶的身子往那边转移点,使得对面的巫月寒淡紫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好笑的看着她可爱的举动。
“啊?”反应过来的鄢芷瑶听懂了小姐嘴里的话,无意识的发出一个单音节。
小姐这事?小姐是怎么知道自己……自己……
想到这里,鄢芷瑶姣好的双颊不禁染上一股红晕。
随即想到小姐刚刚说道话,不禁又大叫一声,“啊!”
“啊什么啊,现在是我有生命危险,你嚎个什么劲。”鄢思妍被鄢芷瑶的一惊一乍搞得心中一颤,没好气的对鄢芷瑶吼道。
“不是的,小姐,你刚刚说什么,毒……毒……”鄢芷瑶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重复着最后一个字。
鄢思妍见她终于明白过来,眼眸闪过一丝欣慰,打个响指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你还不快帮你家下姐阻止眼前这个企图谋害太女的歹徒。”
“谁敢谋害太女,真是向天借了胆子,说,是谁要谋害太女!”还不待鄢芷瑶说些什么,这时,一个充满威严霸气的男性声音传进了三人耳里,话里蕴满了怒气。
人未至声先传。
三人听罢,不禁一致的抬眸望向大厅的门口。
只见率先瞧见的是一抹明黄下摆,尔后是靴子,再往上就是一张充满怒气的俊逸面容,即使眼角有一些细纹,却仍然可以看出来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个美男子,就算是现在,也还是一个充满霸气的帅哥。
待来人看到屋内的情形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皱眉,“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这屋内怎么像战争洗劫一般——狼狈不堪,谁能跟朕解释下?”
鄢思妍见大BOSS来了,看了眼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屋子,瞧着大BOSS身后那堆闲杂人,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嗲着声,亲昵的攀着余怒未消的鄢龙臻的胳膊,道:“父皇,您老人家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光临妍儿的东宫了?不是应该还在早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