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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傻笑

上回说到,玄女用丹救谢端,四事难随凭空现。

待到四爷走后,小木屋内又回复方才的寂静。谢端一整面容,露出往日的潇洒气质。玄女却翻了翻那好看的双眸,一张让人按耐不住想冲上去强行一亲芳泽的樱桃小嘴儿生生的翘着、嘟着,分明不是在向谢端发出鄙视的信号,而是一种对谢端来说赤裸裸的、无法拒绝的勾引。

“哎,这位姑娘,你这么盯着我看究竟是何居心?难道是你对小生。。”

玄女白了一眼,轻“哼!”了一声。

“这位公子,请问你的鼻子为何有两股红色液体正在缓缓溢出?仿似涓涓细流,源远流长。又似滚滚江水,一发而不可收。”

谢端听闻此言,用手一摸,果然片刻之后手上立即被鲜红色液体沾染的面目全非。谢端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一张脸立羞得深深的低了下去,不在言语。

玄女也看出来谢端的羞涩,便不再加以羞辱。而是转身走到了那蒲苇针毡前,继续审查起来。

谢端看见玄女一脸严肃的审视那个蒲苇针毡,也一扫刚才的尴尬,悄悄走到玄女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蒲苇针毡。

突然,谢端的眼前一阵耀眼的强光大作,逼得他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慢慢的,他的眼睛能够看清一点东西,但是那又不是他的眼睛所能真实看见的,因为,在一旁的玄女眼中,此时的谢端正在她身后双目紧闭、一言不发,如神游太虚般。可玄女想是,一定是那小子吃饱了,睡意阵阵袭来。又因为年轻气盛,自我控制力太差,经不曾想却在这小木屋内站着睡着了。

一阵一阵的景象在谢端眼前浮现,很乱、很乱,但好像又有一定的联系。那究竟是怎么样的联系,一时还难以道破。思及此,凝神闭目的谢端,眉眼处深深的陷了下去,确实思考模样。

在谢端深意识里,突然出现一只翱翔九天的巨鸟,那鸟浑身银毛白羽,头顶三朵凌霄花,尾巴拖得老长老长,在七寸处有分作两尾。那巨鸟所到之处,两片神翅轻挥慢舞,无声,无息,但万物却都迅速凝霜结冰,不消多时,整片大地银装素裹、惟余莽莽。。

谢端此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不仅是身体上的寒冷,更是从身体到心里的寒冷,仿似这里的整个冬天都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紧接着,又是一阵煦日和风渐渐袭来,先是一滴消融的冰水难舍的落了下来,然后就从那滴滑落的冰水开始整片冰封的世界又开始解冻。万物之上的液体汇合、聚拢,那条刚刚被巨鸟冰封的小溪也开始慢慢解冻。。

没过多久,所有的冰雪都已消失了踪迹,那条小溪现在也不能屈尊叫它“小”溪了,它此时的壮观、宽大,已经是令世界上很多大江河流难以望其项背。滚滚而来的水流一路咆哮,气势吞天灭海,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突然,一条巨尾从海中拍打出一股巨浪,那帘巨浪一路扶摇九万里,回落时又直直向谢端逼来。还好,那巨浪最后的余威在谢端的脚下殆尽。而在那河中,巨尾再次出现,竟是传说中的“春鱼”。据传说,春鱼是南方菏泽中的神灵,有她在的地方,四季如春,树木万年常青,根本看不见冰天雪地的景象。所以,在南方,每年都是风调雨顺,气候温和。

正在谢端出神之际,又是一个不经意之间,天边出现了一轮红艳艳的太阳。那太阳高高在上,火热异常,对着下方的河流、花草散发着让人难以承受的热气。说是白天、黑夜的转换轮回,却道是太阳、月亮一般红亮的温度,炙烤着大地。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大地上的水分也一点一滴的蒸发、升腾。。终于,大地一片干涸,土地裂开了,可是却没有了“春鱼”的身影。

又是一个突然,那轮火辣辣的太阳开始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在一道强光过后,那轮太阳化作一只浑身烈焰的焱牛一个俯冲下来,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向着呆若木鸡的谢端咄咄逼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头焱牛的犄角刚触到谢端三分之外,便一丝一毫的消失在空中。。

场景再次转换,皴裂的大地上开始渐渐有了滋润的水分,一颗谷粒从天而降,落入土中,生根发芽。

又是一年时光流失,大地上又多了很多原始身影,那些人就是最早的耕农。他们兢兢业业的地里劳作,开地、除荒、撒种、灌水。。不知不觉,已是有一个秋天,一个收获的金秋。瓜果飘香,谷物归仓。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脸。。

“书呆子,你怎么了?”

谢端感觉整个身子左摇右晃,实在难受得紧,极不情愿的从丰收的梦中醒来。

原来,他,还有她,都仍在这间小木屋里面。

“我做了一个梦。”谢端一脸正经的自说自话。

一旁的玄女听到这小子居然果真是睡着了,一脸的不痛快,“哼!”了一声,就又回到那蒲苇针毡面前陷入沉沉的思考。

“我也许知道这蒲苇针毡的秘密了!”

玄女兴奋的回过头,就看见谢端一脸神秘的对着她笑,对,没错,是对着她,这个千百年来都不曾笑过的面具、冰霜、心思缜密的女神。没想到,她竟能看到这样一个笑的如此开心、真实、感染人的笑容。仿似,就在这一刻,这个不可一世,又让人喜又让人忧的不可捉摸的仙子,九天玄女,她的心有一角落的阴暗处被悄悄融化了。。

“喂,这位姑娘,请问你又看着我傻笑什么呢?我知道了这蒲苇针毡的秘密,说不定马上就能出去,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对这事儿关心的样子?难道你不想走了?”

玄女听到谢端说他们也许就快要离开了,也就是说又要回到那尔虞我诈的现实世界。玄女的心又再一次沉了下来,他看见还在一旁傻笑着的谢端,心里莫名的悄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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