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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还没有睡吗?”紫安从楼下冲了杯咖啡上来见叶煜城书房的灯光还亮着便站在他的门口问。

叶煜城一见是紫安,淡淡的摇摇头,没有说话,紫安望望此刻隐身于夜中孤傲而寂寥的叶煜城心里叹了一口气,便转身想要离开。

“紫安,陪我呆一会儿。”叶煜城轻声唤住了紫安。

紫安停住了脚步,回身莞尔一笑,静静的站在书房之中,他们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份原有的寂静。

过了好一阵子,叶煜城抬起头看着外面的月色缓缓的对紫安说:“你是为什么活着,或者说会为了什么而活呢?”

“这个没多少人知道真正的答案吧。”紫安想了一下说,“那人会为了什么去死呢?”

“死的理由有很多,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可是好像又没有什么是真正值得用生命去交换的。”

“是啊,可是有些人居然为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去死,什么信念,理想那些冠冕堂皇不现实的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清楚,因为我没有。”紫安回答的坦率,的确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而一直坚持着,这个她也一直茫然。

“恩,我突然也不明白了。”叶煜城低垂双眸,想到了怡露,想到了秦风,想到了今天那个年轻人,有时他不清楚他们是为了什么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为了所谓的爱,为了所谓的信念?可是不是只有活着才能有这些么,也只有活着才能说得上是最真实的!

“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咖啡送你了。”紫安放下手中的杯子,向门口走去,“等下。”叶煜城抓住了紫安的手,俊俏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戏谑的笑容,“你会为了什么去死呢,爱吗?女人不是大多这样么?”

“不知道,我想我应该不会吧。”紫安轻轻从叶煜城手中抽身而出,没有再停留而径直回了房间。

叶煜城望着离去的紫安,深色的瞳眸渐渐黯淡,人总是有迷惑茫然的时候吧,可是活着,不断地努力生存下去,才会有答案不是么,而自己,作为叶家的当家,还有责任在,这个是一辈子都逃不掉的。自己是怎么了,最近总是为了这种小事而影响思绪,看来是太累了的缘故吧,叶煜城关了灯,也回了卧室,他想他需要休息……

紫安躺在床上,握着自己刚刚被叶煜城抓过的手,还残留着一点点温度,最近这么多事情,他也应该很累了,尤其是前段秦风和怡露的事,对他打击很大吧,虽然他一直笑着,一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只有在无人时他的眼神里才会不经意的显露出那一丝悲伤来。紫安突然觉得心里很堵,有点心疼,可能她觉得他们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在不断努力生存,都会在偶尔停下来时感到很茫然,很孤单,但却一直不肯放弃,一直坚持,一直向前,无论前方是繁花似锦,还是万丈深渊也绝不闪躲……接下来的这两月,林俊茗和藤原那里暂时没了动静,而叶煜城除了处理叶家事务外便会到冯府与冯山他们小聚一下,而紫安和紫涵偶尔会找机会匆匆见上一面,紫涵也会不经意中在百乐门中与林以南擦肩而过……

这样的日子过得倒也比前些时候安静清淡了不少,但人们心里却是有隐忧的,因为平静过后往往是更巨大的波澜,不过难得有段这样的日子,所以大家也是格外珍惜和享受其中的。

转眼间到了年根底下,虽然日子并不太平,时局也不安稳,但是年的味道却依然浓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春节向来是最具中国韵味的节日,延续已有数千年。但长期以来,“春节”之称是指一年二十四个节气中的“立春”。直到1921年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统治,中华民国成立以后,孙中山下令全国改行阳历,随之,新年也应换在阳历元旦了。然而农历新年毕竟已成全民皆庆的传统大节,坚固、深厚的风土习俗和民族文化,是难以改变的。农历新年之庆,仍是年年不息、年年强劲。由于新出现了一个阳历元旦,为示区别,自民国以后,农历新年就移用了节气中的“春节”之称。

已是农历腊月廿三了,外面天气变得很寒冷,但是叶府却相对往常变得热闹起来,相传明天为“灶神”上天奏事之日,灶神上天是要向玉帝汇报一年中人间的好坏、人之过失,故廿三之夜,家家户户要“送灶”、“祭灶”,庆新年由此拉开序幕。是夜每户或祀灶神于堂,更多的是在贴着灶神像的厨房灶头上,供酒、果,还必供荸荠、茨菰以及好鱼、好肉,有竹枝词这么说:“名利亨通少是非,全叼神佑默相依。今朝酌献无他物,鱼买新鲜肉买肥。”此外为避免他言之过分,故“送灶”时人们还供上用饴糖所做的糖元宝等,据说为让他吃了粘上牙齿,说话不清,以至可少说、不说人间坏话。所以叶夫人一大早就安排下人们着手准备了。这一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看着有些消瘦的叶煜城,叶夫人很是担心,谁说叶煜城没有和她说秦风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走,但是她心里还是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事情的,所以打算这个年要好好过,驱除旧一年的污秽,下一年间有个新的开始,叶家可以一切顺利,叶煜城一切都可以安好……

从腊月廿三开始,叶夫人便拉着紫安开始忙着准备过年的事情了。首先是要购买、备足新年所用的各色食品。当时每户还必磨粉,为包汤圆,有些家庭又抟粉自制年糕。前者是取“团团圆圆”之意,后者吃了可“高高兴兴”、“年年高”。其次是准备新衣、新帽、新鞋。人们一般也许一年中都穿旧物,但在新年中是一定要翻翻“行头”的;再次是开始买春联、买年画、买“门神”,以张贴于门上户首、楼上楼下。这一时期,为供应大众所需,市上售卖这些东西的品种很为丰富。各家也是各取所需,如买春联,店家多选“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一般住家则多选“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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