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摩琴点头,率先离开了困龙阵:“寒水潭就在丰登的西面,离这里还是比较近的。”
“除了寒水潭,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可以进来了?”雅静跟在摩琴后面,边走边问。
“没了。”摩琴摇头,道:“如果从东边的话,那就群山了。群山过去了,就是别的地界了。那也就不归吉首管辖了。”
雅静点了点头。
“姐姐,你身为一国的皇后,怎么就跟着我跑来了?不是这种考察地形的是让下面的人去做的吗?”摩琴看着雅静,问道。
雅静摇了摇头:“别人看,总归是不放心。何况我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向导,为什么不让这个土生土长的向导带着我来巡视一圈,而是要去找别人呢!”
摩琴笑着点了点头,鼓鼓的脸颊上晕出甜甜的酒窝:“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雅静轻笑,牵起摩琴的手就往前走。
两人边走边说,当走到寒水潭的时候雅静已经将丰登和吉首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里就是寒水潭了。”摩琴和雅静站在土坡上,对面是两条飞湍的瀑布,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白练。
瀑布溅起的水花,就算是隔得这么远,雅静依旧感觉到水滴落在了脸上。
低头看去,瀑布的地下是一片神秘的幽蓝。丝丝寒气伴随着飞溅的水滴迎面扑来。
就算隔着遥远的距离,如此的寒冷还是让雅静不由哆嗦了一下。
两条瀑布的中间,依稀可以看见一条羊肠小道。不宽,仅容两个人过。
瀑布中间的上方,是长着绿色青苔的巨大岩石。摇摇晃晃的落下几颗碎屑石子,在巨大的流水轰鸣声中消失不见。
“一曲黄河映九天,两道白练连天边。”雅静不由感叹道。
摩琴拉着雅静的手,兴奋地说道:“姐姐,你知道两条瀑布中间那条路叫做什么吗?”
“什么?”雅静好奇。
“那是整个吉首最有名的一条情人路,名叫相随。”摩琴一脸羡慕的说道:“姐姐你看见了吗?这条瀑布中间的路,只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行走。而上面有巨石,后面是寒水潭,在这里意欲着同生共死。听说有一对情人,曾今携手走过相随,然后得到了整个镇子人的祝福。他们在瀑布上面的大石头上刻下了彼此的名字,永定三生。镇子里的人说,若是有一个男人愿意与你一起走过这条路,那你们的爱情就会得到上苍的祝福。但是因为这条路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所以死在这条路上的人也有很多。一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人敢走了。”
雅静嗤笑,道:“傻丫头,这种神话故事也能信吗?若那个男人真的是爱你的话,就不该让你冒这个危险。而是应该护着你,然后一起平平安安的走完一生。人的一生其实并不要太多的祝福,因为会太累;也不需要太多的浪漫,因为那并不是实际。人的一生就是应该平平稳稳地走下去,偶尔回头看一眼的时候能够找到心爱的人的身影。誓言,终归只是誓言。”
摩琴不明白雅静为何会这么说,也不明白雅静为什么没有想别的女子那样充满期待的看着这条充满祝福的路。此刻的摩琴只是默默地看着雅静,然后牵起雅静的手,微微而笑:“摩琴明白姐姐的意思。摩琴以后不再羡慕了。”
“好了,我们走吧!”雅静收回看向瀑布的目光,对着摩琴说道。
“嗯。”摩琴点头,跟在雅静身后离开。
二人相携,走回到了丰登镇子中心。又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迷魂林。
摩琴再次拿出口袋里的红绳子,准备将两人的手腕系住。
雅静笑道:“虽然里面的雾很大,但是我已经记得路了。琴儿不需要用绳子系住我了。”
摩琴摇了摇头:“前面姐姐可是在林子里面看见了什么?”
雅静一滞,没有说话。
见雅静不说,摩琴也没有强逼,只是说道:“会在雾气里面看见东西的人,证明有很深的执念。而所看见的东西,就是执念的根本。摩琴虽然不知道姐姐看见了什么,但是摩琴知道姐姐并不喜欢那个东西。现在姐姐就算是记下了来路,但是如果执念太深的话,也是会被幻象给迷惑的。”
于此,雅静颇为吃惊:“所看见的就是心中最深的执念?”
“嗯。”摩琴点了点头:“以前哥哥他们走迷魂林的时候总是很小心,身上大多都带着屈草,用来抵挡迷魂林中所幻化出来的幻象。只有我,不需要屈草也能轻松地走过迷魂林。哥哥们都说我是没心没肺的丫头。”
“没心没肺的丫头还真是让人嫉妒,不是吗?”雅静笑着拍着摩琴的肩,伸手示意摩琴为自己系上绳子。
摩琴吐了吐舌头,笑眯了眼,将绳子系在雅静的手腕上:“就知道只有姐姐不会嫌弃我!”
“好了!让人嫉妒的小丫头,快带路吧!”雅静笑着说道。
“是,姐姐。”摩琴嬉笑着行了个军礼,带着雅静就往迷魂林里面走去。
迷魂林依旧白雾蒙蒙,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亦看不见来时的痕迹。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那千百面不变的竹节,与脚底下的落叶。
松软的枯黄竹叶,踩在脚底下发出“沙沙”的轻响,软软的触感让雅静知道地下垫着的竹叶厚度不止一两尺厚。
常年飘飞的落叶,堆积在这里,就像天然的地毯一样。虽然是迷蒙的雾气,但是却有着清新的空气。不觉间,雅静有些着迷。
不远处,忽然也传来的沙沙的声响。雅静警觉的转某看去。
黑色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冷冽阴郁的气息随着黑影的渐进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厚重的白雾在两道人影之间越来越单薄,直至可以看见浓雾后那双狭长幽暗的如同地狱的眼。
充满了邪佞,再看见雅静的时候,狭长的眼中泛出冰蓝的幽光。
又是幻觉吗?为什么每次都是他?难道自己对他的厌恶已经到了如此深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