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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冥冥命运,玄妙天机,自有安排

天空下着片片白雪,铺满了大地,铺满了冻结着的湖面。湖边树裹银装,万籁俱寂。

湖的中央毫无预示地就放出刺眼的光芒,带着神圣的气息。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撕裂了空间。光芒之后出现的是冥玄,只是通过了轮回之镜的他,变作了一个还只能咿咿呀呀、不会行走的孩子。那把从未离身的玄冥剑,被时空之流不知冲向了哪个角落。一切有恢复了无声寂静。

然而这寂静只维持了不过一炷香时间,破空的光芒又一次出现。这次出现的却是一个俏生生的身影,素色长裙,面纱掩面,双掌相对,中间一颗通透的琉璃球溜溜地转着。光芒收敛,琉璃球一瞬间消失,女子跌在了湖面上,眼光投向冥玄,显而易见的忧虑。此人正是追随而来的素瞳。

“我到底应该做什么呢?冥玄……”

那日素瞳追随冥玄而来,召唤出上古神器“琉璃”以图对抗轮回之镜的力量,将自己、冥玄维持在同一地点并且维持原有的力量。但是中途却受到了不明灵力的冲击,玄冥剑失,冥玄变成孩童,就连素瞳自己也是受了内伤,甚至……寿命减半。

“这是天意所给的警告吗?但吾仍愿,义无反顾。”我愿用我生命,换你一世安宁。”

“方丈,这个孩子就拜托您了。还请赐名。”灵台山,灵台寺,素瞳将熟睡中的冥玄交予方丈之手,也希望方丈赐名许能让他拥有新的开始。

“冥冥命运,玄妙天机,自有安排。不如便叫,冥玄。”

袖中的手微颤了一下,但她不再多言。再次拜谢过方丈就离开了。那散落不知何处的玄冥剑,还需要她去找寻。

数千万里外一颗流星划过,勾出绚烂的弧度,引得无数人瞩目。也是从这一刻起,人界流传了一个说法:这道光芒,是创世之神留与这个腐朽王朝唯一的生机,得此物者得天下。

亦是从此刻开始,时间有许多人寻找着这不知为何物的生机。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是几位上神与命运纠葛的帷幕。

十五年后,灵台寺。

一个身负竹剑的黑衣少年叩首在寺门。“多谢师父十五年的养育教导。徒儿今日离去,今生不忘师父之恩。”清亮的声音落下,又毫不含糊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角隐隐血红。这个少年,正是当日素瞳托付方丈的冥玄。

此刻尚是清晨,灵台山众多树木都笼罩在迷雾之中。山间沥青石梯上,十五岁的少年只身行走。是离开生长之地,亦是开始人生之旅。

灵台山也是高手云云,武功了得。在过去十五年里,师父却并未传授冥玄任何功法,只教了几招防身的剑术,也不准他向旁人学习。他也只在灵台山学习了许多经文,阅遍藏书阁的经书。冥玄身边大多都是出家之人,俗家弟子倒也不少,不过能拜方丈为师的仅他冥玄一人。这样的他难免有些扎眼。幸得大家都是清心寡欲之人。冥玄每每问及缘由,方丈总是说道:“天机不可泄漏也,不可漏也。一切,命运自有安排。”他是极其聪敏之人,也不再纠结于此。

直至昨夜。

“师父,您找徒儿来,所为何事?”月色如水,星辰如画。方丈静立月光中,更添几分仙人的味道。

“为师只想与你聊聊,坐吧。”方丈捻动手中佛珠,也不找凳椅,就这么和冥玄席地而坐。“可知为师为何不让你习本门之武?”

“难道是弟子资质不够?”冥玄面露困惑之色。

“怎会如此、你是资质太高,剑术却是更为适合你。本门主修内力之厚、稳,而你本身的内力纯粹,应习更加有锋芒的术法。因此为师仅能授你知识。只是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教导你的了。未来不论怎样,都应该由你自己去承受。”

冥玄不知是否是错觉,他仿佛在向来无悲喜的师父眼中瞥见一屡悲悯,还有一层氤氲的水汽。

“师父……徒儿不想离开,徒儿愿意出家……”

“不可。”冥玄话未说完,师父严厉打断,“你命不在此,终会离开的。早些了却前世凡尘也好,明日便上路吧。依序当真有一天,以你的力量可以扭转结局。”方丈说罢站起了身。冥玄心中突然不舍,转坐为跪。

“如若他日,冥玄获得师父所谓的力量,师父可愿再收留徒儿?”

沉默片刻,方丈终是点头:“如果那时,你愿回来。”随后快步离开。

当年素瞳所言,“他逃不开命运的。”还在方丈耳边回荡。徒儿啊,为师也不舍你离去,只是我这灵台山终究是留不住你的。

此时的冥玄毫无天界记忆,亦无半点杂念,只望完成师父的交代得到力量,再回灵台山。

山间行走的少年并不知道,此生他与灵台山的缘分,到此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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