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瞬间被吓得魂飞天外,我的心脏在刹那之间停止跳动,随后激烈跳动起来,我喘着粗气,几乎无法自持,我是那么恐慌,差点立即引剑自刎。那种“嘶嘶”的声音,似乎是我最害怕,最害怕的一种妖兽发出的声音,听这些声音,还不止一条.。。
脚下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吸声,还有“嘶嘶”的声音,如同九幽传来的恶鬼呻吟,似乎在一点点靠近。一阵阵腐肉的腥臭味道,伴随着那“嘶嘶”的声音,从夜空中传来,那么刺鼻,而我现在却悬在半空,全身重量仅凭一根腰带。
我嗅了嗅,一股强烈的死亡之气,阴魂的寒气如织,绵绵不绝袭来,我不禁一阵战栗,心里升起了一阵恶寒。
那个女妖曾经说过她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那为什么姬清玄还对她穷追不舍?她犯了什么天规?她杀的是什么?
这漆黑的浓雾里,到底藏着什么?脚下都有什么?我忍不住身上冷汗涔涔,我从小娇生惯养,生在锺山,长在锺山,从来都是横冲直撞,从来都是有恃无恐,谁敢惹我?谁敢欺负我?谁敢要我的命?我父亲是九尾天狐夏侯,威震一方,我手持仙剑,脚踩祥云,身后跟着侍女千年狐狸精红萼。
可是现在,我法力消散,仙剑无力,凶多吉少,被困在一团黑暗中,不知道自己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如果此时,有一个妖怪,或者一个野兽,甚至一个凡人,对我砍上一刀、咬上一口,想必我也是无法招架的。
红萼手忙脚乱将我拉上来,她带着哭腔说道:“姑娘,我们好像是在一个悬崖上。”
“我..”我大口喘气,全身大汗淋淋,在黑暗中无能为力,过了好一会儿,我的气息才缓缓平服下来。
黑暗像是无法挥去的梦魇,铺天盖地缠绕着我们,天地间一片肃静,只剩下红萼的低低哭泣声。
“嗯,没事,不就是个悬崖嘛,我不是没有掉下去嘛,不要哭了。”我心上虽然害怕,却不愿意听到哭声,连忙心慌意乱地安慰红萼。
“是吗?”轻柔而恍惚的声音又在耳边温柔低语,柔媚如斯,声调如泣如诉。“你们是在悬崖上吗?你们好好摸摸,你们真的在悬崖上吗?”
“你..”我无可奈何答复道。此时此刻,我满腔的争强好胜的心已经淡去,如今只剩下恐慌和疲倦,我全身无力,甚至也不敢用剑去刺那似乎近在咫尺的声音。
“这位姑娘,我们投降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放我们回去吧。你若是真的杀了我们,我家老爷和夫人也不会放过你的。”红萼苦苦哀求道。
“嘻嘻,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怎么知道你家老爷和夫人找得到你们?你怎么知道我真的要杀你们?”
我心头一阵惘然,身上已没有多少力气去挣扎,不知道这个诡计多端的妖女究竟要拿我们怎么办,输人不输阵,我脾气恶劣地质问道:“你到底搞什么鬼?”
“不愧是大小姐,到了此时此刻,还这样嚣张,我嘛..。”柔媚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凄凄切切一笑:“我想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这种时候,你给我讲故事?你******耍猴呢,我忍不住怒火中烧:“谁******听你的故事!”
“说以说嘛,我生平最讨厌大小姐,凡是大小姐,不是嚣张就是阴毒。你们不想听故事,那我把底下谭里的东西放上来了哦?想必,它们是极乐于和千金大小姐讲故事的。”
“我听,我听,你不要放,不要放..。那玩意。”红萼惊恐的声音传来,她紧紧抱着我,熟悉的兰花的香粉味飘散,她浑身都在发抖,看来她和我一样,都听到那些“嘶嘶”的声音了。
还有那些密密麻麻的呼吸声,隐隐约约地传来,我的头皮都发麻了,扑鼻而来的腥臭味,以及死亡之气,那么浓烈,让人恶心欲呕。
我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那下面应该是恶蟒一样的东西在游动,蟒,我最害怕的生物。
这个贱人,把我们千里迢迢引到此地。一定是她读了我的回忆,知道了我最害怕的东西,故意把我引到有群蟒的地方。
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只有阴风鼓荡的呼啸声,我向上苍默默祈祷,希望我的爹娘,及时赶到。或者手持伏魔剑的姬清玄赶紧到来也好。
可惜,我的父母去天上了,姬清玄被她用法术控制了。
“还是红萼姑娘讲道理,说起来,我其实很喜欢红萼姑娘,红萼姑娘,你又美貌又忠心,难得的好侍女。你家小姐又蠢又横,又贱又作,我看她小小年纪,命格里却密密的桃花劫,也不是个修仙的料。你跟着她也没有什么前途,要不你跟着我吧?只要你答应做我的侍女,我立马放了你。”
我和红萼在黑暗中鸦雀无声,红萼本是紧紧抱着我的,此时此刻,我感觉得到,她的身子一下绷直了,我的心里一片哇凉哇凉的。
“姑娘,谢谢你的美意,你还是继续讲故事吧。我和我家姑娘洗耳恭听呢。”红萼语调平和说道,她俯下身子,将我抱得更紧了。她怕得要命,她的心跳得剧烈,双手发颤,却紧紧环在我的身上。
“红萼姑娘真忠心!这匹山叫做俱空山。你们知道为什么叫做俱空山吗?这匹山极高,灵力激荡,极适合修行。可是就是这灵气十足的山上,基本上没有活物,更不要想有成器的妖物。”
“为什么?”
“在遥远的青海湖边,有一个美丽的村庄,村民们贫穷却也淳朴,有一个美丽的姑娘..”
我在心里犯嘀咕:妈的!所有的民间故事里,都有一个美丽的村庄,有一个美丽的姑娘,一般而言,她还要嫁给一个勤劳善良的小伙。千篇一律,烦不烦啊?
“夏姑娘,你真是孩子气,你错了,她没有嫁给一个小伙,若是如你所想那样,该有多好。”柔媚的女声轻笑道,长长地一声叹气,音调变得凄苦:“有一年发大水,青海湖汹涌澎湃,死了很多人,也失踪了很多人,包括这个姑娘。死的人那么多,人们也没有当一回事。大约三四年以后,这个姑娘却回来了,穿金戴银,香车宝马,随从如云,箱笼无数,十分气派。”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