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小巫拍开他的手臂,旋身走出,娇小的身子在阳光下,还是如此的耀眼,可鲜少有人知道,她的心,是真的堕落了。
“夏非,我纵然现在还没有巫力,但我也不会允许自己做个废人,在血池里醒过来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谁都不可以忤逆我,谁都不可以侮辱我,否则,我定当千倍万倍还之,直到这个世界上,都不再有那个人。”
她放下话,侧首深深地看了夏非一眼,迈开步子踏出寝殿,走的异常的坚决……和孤独。
仰头,深吸了口气,她贪婪着这新鲜的空气,走入花园间,满园花朵锦簇,美的沁人心脾。
她勾唇,手掌微张,手臂一挥,顷刻间,满满一个园子开的正好的花朵竟然全都枯萎了,冒着黑色的余烟,在风中化成了灰尘。
“有人说,这世上最美丽的是女人,最香的是女人,最毒的也是女人,却不知,其实最毒的,莫过于女人香。”夏天一脚踏进没了丝毫美感的花园中,看着玄小巫的背影,轻声开口道,“你当真是了不起,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巫族的蛊毒了解到如此透彻。”
玄小巫轻哼,妖娆的看向夏非,嘴角高高的翘着,满腹鄙夷。
“莫不是,如何做巫族的系子?难道你希望你们辛辛苦苦找到的系子,是个无用之人吗?”
夏天眼神微缩,有些痛心的问道,“小巫,你当真,要做系子吗?你应该知道,你走上的是条血路,是你永远无法后悔和回头的路。”
“我从来不会做后悔之事,更不会去回头看,夏天,你若要保持你一如既往的美好,就请你一直这样下去,而我,必须要这样走下去,谁都无法拦着我。”
“谁伤你至深,小巫,或许很久后你会发现,只是人心在作祟,和谁都没有关系。”
夏天,你或许说的是对的,可我已经不想回去了,我哭过笑过求过痛过恨过死过,我的一生,生离死别,悲欢离合都经历过,可谁都觉得没变,而我,却成了现在这样,难道,这还是我的错吗?
当初,我只不过想每天都过得开心,可当初的当初,不见了。
玄小巫垂下脸颊,将满腹话语都压在了心底。
“哗啦。”
暗室内,玄小巫大喇喇的摊开一张地图,别扭的提着毛笔,在六个地方画上了圈圈,然后看着夏非,指着京城的方向,将最东边的一个圈圈连了上去。
“这是六个祖巫的所处的位置,最东边的,我如果没有算错,肯定是句芒,三日后京城里将会举行殷夏皇朝选举大赛的新赛事,全国各地的有能人士都会去京城,而苟王现在就在路上。”
夏非盯着那六个圈圈,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攒起又松开,显然内心的是很激动的。
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的六个祖巫啊,被玄小巫几秒钟就圈出来了,而已经近在眼前的六个祖巫,竟然也让夏非有了些不敢置信。
“我们先去找句芒。”玄小巫看着京城的方向,嘴角翘起,眼中的精光如此闪亮。
这是她成为系子之后,第一次走出梵鸣城,骑在一匹赤红色的宝马上,她戴着斗笠,在接受着族民们的膜拜,匍匐跪在两侧的族民口中不停的高呼系子永存,高亢的喊声,激动人心。
握紧手中的缰绳,她蓦地一夹马肚子,一甩马鞭,策马奔腾了起来,马蹄扬起的灰尘将她的身影几乎掩盖。
她身后跟着凉陌舞,离梦和夏千绾还有强良,见玄小巫忽然加快的速度,他们也赶紧追了上去。
京城,是殷卿子的地方,殷卿子,是天庭的仙,他们如此大喇喇的过去找祖巫,凉陌舞怎么想,怎么觉得危险。毕竟,玄小巫现在的情况是很不乐观的。
“驾……”玄小巫管不了身后人的想法,她微眯眼睛,速度快到无人能匹敌。
她要去京城,因为那里,他在。
按压下斗笠,玄小巫下了马,牵扯马匹慢悠悠的走向城门,因为皇朝选举大赛的关键,所以城门口此几日的盘查都非常的严格。
士兵们见有个女子戴着斗笠前来,都加大的戒心。
“来者何人,将斗笠摘下。”一个士兵拦住了玄小巫,大声喝道。
离梦示意,掏出钱袋就要前去打点打点。
孰料玄小巫愣是不理睬那士兵,迈开一步,直接要这么进去。
士兵见她竟然不睬他,生气的拔出佩剑,举向了玄小巫,剑带起了一阵风,将那斗笠微微的吹开,士兵惊愣的瞪大眼睛,看着斗笠下一闪而过的倾城容颜,帮当一下,掉了手中的剑。
玄小巫不经意的那一撇,足以让他魂牵梦绕,无法自语,当下摆着手催促道,“没事没事了,你们赶紧都进去吧。”
离梦愣愣的将手中的钱袋塞进了胸口,看着玄小巫的背影,和凉陌舞等人面面相觑。
果然玄小巫带着斗笠出来是对的,否则她那越来越妖的模样,怕是个男人都会看的鬼迷了心窍。
一脚跨进城门,便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楼,玄小巫只感觉有个熟悉的气息从身侧走过,猛的抬头,斗笠跟前,是一个黑色的高大的声影。
“在下录旬,参见系子。”
录旬……
玄小巫心脏一缩,盯着那抹黑影,不言不语。
“录旬,系子奔波了几天很累了,快带我们去酒楼里歇息着。”凉陌舞对着录旬挤眉弄眼,让他别在杵在玄小巫的跟前。
他怕她会上去扭断的他的脖子。
“是。”录旬不舍的看着那个不动如泰山的女子,心中有太多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些天,关于玄小巫,长青派的话题简直传疯了,但是他不相信她真的在长青派大开杀戒,她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可是她已经成为系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一抹琴音从那酒楼里出,那音色干脆,旋律唯美,甚是让人舒畅。
玄小巫加快了步子,撞过酒楼里接踵的人群,一把掀开了那纱帐,看着端坐在里面的白衣男子,手指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