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翻了翻小红眼,嘴巴撅着比天高,为什么,为什么它这只冥兽要个这只神兽一起做这种蠢事。
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没一会,一双白色的软靴就停在了趴在地上的一人一狗面前,那微弱的,属于人的气息,淡淡的几乎就要不见。
那一刻,糖糖的小耳朵一竖,仿佛发现了什么,可是对上的,却是一双如清泉般的眼眸,只那泉水,冷到彻骨。
当玄小巫解决完了天火往沁阳王府赶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惨状。
偌大的沙质广场上,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十几具尸体以惨烈的状态陈列着,大部分的人,都是受了重伤瘫倒在地,再也没有冲出去拼命的力气。
凌刖风前襟全被鲜血染红,手掌间纹脉爆裂,周身已经形成一汪血水,他是唯一一个还能站起来的人,此刻他眉目充血,杀气凌厉。
而与之对抗的燕享,却潇洒到不行了。
他青色的衣衫,干净的连一颗沙子都没有沾染上去。
“哥,哥……”凌刖漓被所有人一起布起的结界保护着,怎么也出来,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可即便又撕又咬又踢,那结界依旧是纹丝不动。
“啧啧,太感人了。”燕享不经意的眼神瞟过凌刖漓,笑道,“看来你的宝贝妹妹很想跟你一起死呢。”
“噗……”凌刖风压抑不住,又喷了一口血,身子一软,那个狂妄如斯的男人,第一次这么无力的撑不住了。
燕享嘴角拉开,满是不削,脸上充斥着志在必得的决心。
血滴子和人,今天他都要带走,全部都要。
“不见得,不见得,我看会死的,怕是你罢。”
天际,一抹白色掺杂着血红缓缓而至,待到尘埃落定,燕享才看得清来人。
不知道为何,他不用开口询问,就能知道来人是谁。
“玄小巫?”呵,还真是个小女孩啊,但是却有着女人的风情万种,她,真是个妖精。
玄小巫挑眉,眼神扫过狼狈的一片,按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手间的红线牵过众人给凌刖漓布起的结界,一掐,断了,脚尖落在她的面前,她看着眼前哭的都快晕过去的小人儿,微微露出个笑容。
“小巫姐姐?”凌刖漓见来人是玄小巫,一把就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扑到了她的怀中,“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一定会的。”
玄小巫本来还怕围在自己身边的血红色光芒会烫伤到凌刖漓,可见那光芒竟然不排斥她,她才猛地想起,凌刖漓本身就是一块血滴子。
“别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可爱了噢。”玄小巫拍了拍她的脑袋,悠然转身,扫过了难堪的凌刖风,最后才落在了那个有着阴鸷眼眸的男子身上。
“玄小巫,你竟然还敢来?”沁兰得知玄小巫来了,气急败坏的就从府邸里冲了出来,她愤怒的指着玄小巫,咬牙切齿的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好,来的好,今天就要叫你有来无回。”
“疯子。”玄小巫将凌刖漓安放在一边,徐徐往前走了两步,“你以为,找到了个救命稻草么?蠢货。”她毫不避讳的表示了自己对她的轻蔑,当下就气得沁兰差点晕过去。
“你害怕了,你一定是害怕了,燕享大人,杀了她,杀了她,血滴子之心你就能得到了,燕享大人……”沁兰扒拉住燕享的手臂,一个劲的推搡着,脸上尽是疯狂的神色。
燕享一皱眉,身侧立马就有人将沁兰拉了下去,沁阳王看着自己神智似乎有点不清楚的女儿,觉得老脸无光,“没出息,给我把公主关起来。”
燕享冷哼,他听明白了玄小巫口中的不削,只是他想不明白,一个刚到出窍期的对手,她是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再他手下全身而退。
难道就凭借她身侧那些晃荡的光芒?
“你不是殷夏皇朝的?你是来串门的?还是来抢东西的?”玄小巫一侧首,手指慢慢的摩挲着那血滴子,似乎像是安抚。
燕享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在看见那血滴子之心的时候眼睛忽的一亮。
“你不觉得,这么跟我说话很没礼貌么?”
“礼貌?对你这种人,需要礼貌?”玄小巫轻笑,那裂开的嘴角,充斥着狡黠。
燕享一愣,自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好,有意思,看来传闻不错,玄小巫,果然够狂,只是,你小小一个出窍期,有何资格在我面前狂?”
他眼神忽然变得犀利,他至始至终相信,狂人一定会有狂人的资本,难道这玄小巫,身后有人撑腰,想到此,他笑的更加的诡异了。
玄小巫见她直勾勾的盯着她,由心底伸出一种厌恶,“没有人告诉过你吗,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因为,往往你轻视了的人,才会给你最致命的一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燕享承认自己无语了,因为那一刻,玄小巫的气息,竟然能完全消失不见,没有了出窍期在他这个渡劫期高手面前的卑微,有的只是那纯净的,无法让他揣测出来的无知力量。
难道是因为血滴子?那东西,竟然能爆发出如此的力量。
“话说的不错,但愿你的嘴巴能保住你的命。”燕享双手环绕,身子陡然上升,在眨眼间,隐身离去,连同气息,一起消失不见。
玄小巫警惕的看着四周,抿着唇,手指轻挑,腰间的佩剑被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掌间,银白色的剑气环绕着光滑的剑身,因为即将开始的战斗而发出兴奋的叫嚣声。
最近,破山断月剑似乎越来越好战了,这似乎不是个好现象。
只是稍微的一个出神,那猛然间破风而出的杀气便从她身后直逼而来,她倏地睁开变得迷离的双眼,元力四射,脚下一蹬,轻易的便躲开了那本能刺穿她胸口的钨铁剑。
“蹭……”两剑相交,两人元力相逼,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迷的底下所有的人都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