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玄小巫不会,她似乎是早有准备,只是挥手间便能破解他的符咒。
祈燕手也开始抖了起来,耳边只听的到大雨哗啦的声音,夏天和夏千绾的眼神太过炽热,他一个激灵,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武器,嘶吼着就朝玄小巫扔去。
她惊愣,根本没想到躲闪,只看着那弯月般的光朝自己飞来。
“哐当……”
那利器在半路被一颗小石子打了下来,夏千绾冷着脸站起身子,旋身就走。
玄小巫看清楚了那掉落在地的武器,竟然是状似镰刀的一把剑。
祈燕如临大敌般的蹲下身子,皱着眉头,死死的咬住双唇。
“祈燕。”
夏天不怎么明媚的声音此刻听起来还很阴森。
“到。”祈燕低低的回到。
“你输了,还妄想使诈?就算我巫族不如那些修仙门派光明磊落,也不能这么阴险,你真是……丢人。”
祈燕的脑袋都能垂到脚后跟了。
“我……我想知道玄小巫姑娘是怎么使出符咒的,她的速度比我还快,我……我根本就没看清楚。”他认真抬起脸,盯着玄小巫,眼中有着羞愧,也有无比的认真。
玄小巫了然,知道他不是个坏孩子,便伸出右臂,让他看见了手腕上那青色细线绣上的密密麻麻的图腾。
“将符咒绣在身上,总比一张纸一张纸的掏快多了。”
她邪恶的勾起嘴角,挑衅的仰望着夏天。
“你倒是聪明,长青派的弟子竟然能将我巫术皮毛学习的这般,也算不错了,而小弟子祈燕学艺不精,今日此就逐出夏府,现在就滚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夏天猛的拉起了玄小巫的手腕,摩挲着那图腾,没有再看一眼祈燕惨白的脸,径自大步迈开。
走走停停,夏天拉着玄小巫几乎逛遍了夏府,最后走到一处林荫之中,在那上面轻踩三下,一道五芒星发出幽幽绿光,将他们两个吸了进去。
玄小巫只觉得眼前一黑,不过眨眼的时间,就落在了一个溶洞的入口处,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隐约有什么物体蠕动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听起来煞是诡异。
夏天站着不动,玄小巫倒是站不住了,问道,“什么东西?”
脚下总感觉有软绵绵的东西爬过,她此刻又不能使出火咒照个清楚,一想到还能用符咒,才抬手间,夏天手臂一挥,整个溶洞就明朗起来。
不适应那太过刺眼的光亮,夏天的声音在洞中回荡,“不要动不动就用巫术,否则,会被夏非当做人才掳了来的。”
她愠怒,待看清楚脚下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整个人忙不迭的后退了一步,心口怦怦的。
一直通体血红的母虫正趴在她脚边,柔软的触角耷拉在看不清楚五官的脸上,身子下方那数不清楚的脚以恶心的姿势向外延伸,它所过之处都留下一地的粘糊糊的液体,在亮光中发出忽绿忽黑的光泽。
“这是什么东西?”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蠕动的物体,这会见那母虫瞪着那豆豆眼,仇恨极了的仿佛要将她给吞了。
她话刚落,那母虫倏地一下就跳了起来,那球状的身子急速膨胀,一下子就大了好几倍,玄小巫忙不迭的后退,一手抵在粘糊糊的墙面上,手心里立刻一阵刺痛,另一只手冷不丁的抽出破山断月剑,想也没想的就要朝那母虫刺去。
“别杀它。”夏天惊呼,大概是没想到把玄小巫逼急了就是拔剑杀个精光的后果,赶紧将母虫拉了回去,大掌温柔的抚摸着它光滑的头部,好像是在安抚它。
玄小巫喘着气,今天被放了一瓮血,这会一激动,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将剑刺入地上,她撑着身子,瞪着那享受极了的母虫,死死的咬着牙根。
“它就是噬丹母虫,你体内的子虫就是她产下的,它会对你发起攻击,只是为了它的孩子。”
玄小巫愕然,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它的孩子折磨的是我,它有什么好生气的。”
夏天将母虫安抚好了,它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大小,似是死心了般,蠕动着钻进了洞里。
“因为噬丹虫只要被放入人的体内,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夏天挽起她的手,掌心掠过,她手心里的灼伤便好了。
他又如之前一样,又似乎是习惯了为她疗伤一样。
“夏天,你习的白巫术,为何会跟夏非那种人是兄弟。”玄小巫不明白,盯着他有些落寞的俊颜问道。
“兄弟就是兄弟,夏家六个兄弟,生是同生,死亦同死,怎么?心疼我?”他侃条一笑,“那以后就留我一命,我可没想过害你。”
玄小巫一直以为夏天这天这句话是个玩笑,可她没有想到,许多年后,她真的会将那生死同命的六大巫师带上死路。
“为何要带我来看这母虫?”她任夏天将她带出了溶洞,往回走去。
夏天呵呵一笑,眼见雨还在下,便脱下了肩上素色披风盖在了玄小巫的身上,说道,“其实我刚才真的不应该阻止你杀了小红,虽然我很喜欢它,但是,只有在子夜阴气最胜的时候,你想要的效果才会最好喔,否则,后遗下来的结果,可不比夏非给你下的蛊毒理想到哪里。”
玄小巫惊愣,想要拉住他问个清楚,他却别过脸,先走在了前面。
一时间,有些记忆似乎都拼凑了起来,从误入梵鸣城被夏非掳了去,夏天就一直在帮她,虽然口上说着让人牙痒痒的话,可是手中做的,不是为她疗伤,就是借机告诉她母虫在哪里。
夏天,为何要这么做?
“愣着干什么?中了噬丹虫的前五天可是最痛苦的,不要等回发作了还要我背你回去。”夏天站在雨中,回头对着她吼道。
她举步跟上,将脑中的疑虑暂时都压了下去。
一方大鼎之中,浅浅的盛着一瓮多少的鲜血,一个光裸的女子披散着长发,沉睡其中,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她左手流入,右手流出,不断洗刷着她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