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麦迪不解的看着我。
我把脸转向他,指着自己的嘴唇“都肿的跟香肠一样了,你要我怎么见人?”麦迪立刻心情愉悦的把车掉头,往小区门口开去。我气得咬牙切齿,妈的。又被这小子算计了。
望着落日的余晖,这一天终于在我的满心期盼中如老牛拉车般缓慢结束了。艰难的直起身,很好,盆里的床单也该洗完了。此时我多么渴望这几天的假期快点结束。我哪是休假,根本就是在麦迪这里为奴为婢来了。算上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我一直在忍耐着,还自我安慰就当减肥健身了。
麦迪这家伙从我拒绝出去旅游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理过我。而麦太太在我休假的第一天就派保姆过来,说是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实则是间接监视我罢了。这倒无所谓,我坐的端行得正不怕监视。再说我最烦的就是下厨(因为厨艺太差),正好不用发愁做饭了,还可多出自己的时间看书学习。
可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派过来的保姆年岁比我母亲还大,却非常的勤快。总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收拾打扫,看着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家忙活,而我这个年轻人却坐着看书,叫我怎么能坐的住。只好放下书本跟她一起干活,哪知一出手就收不回来了。这个老人家很会看人办事,知道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要我一帮忙那就一个劲的道谢。她想让我干什么活儿,不是命令,是拜托,表情非常的过意不去,但让我干得活一点儿不比她少。
得知我讨厌做饭,像是找到了她人生目标一样,说什么女人不会做饭怎么能拴住男人的心呢?强烈要求教我厨艺,当我坚决不同意时,她立刻眼圈红了。边抹泪边委屈的唠叨,自己这么大岁数每天来往于这里,在路上的时间就要两个小时,起早贪黑的十分不易。若我能学会厨艺了,她就可以不用来了。
开始我不同意,可禁不住她老在耳边唠叨。我看她年岁大也不好驳她面子,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下可好,我一点儿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早上起来就跟她一起做家务,中午、晚上还要跟她学做饭。
其实我怎么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若我是小孩子可能就觉得她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可我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又怎么能看不出她的假热情与虚伪的嘴脸。我不止一次扑捉到她看我时眼里的轻蔑,她一定认为我就是想一心嫁入豪门的女人吧。而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想方设法把我挤兑走。我之所以没有说破她的计量,一来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二来她只不过是把枪,麦太太指哪里,她打哪里。跟她计较没有必要。
开始我很奇怪麦迪为什么会同意让佣人来这里,毕竟他是个很洁癖的人。后来每当我做家务时,他总是在我面前冷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就明白了,他是在惩罚我,惩罚我没有同意跟他一起去旅游。这么任性又不成熟的男人,你叫我如何跟他在一起,别说三年,就是一个月我都受不了了。所以,我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要麦迪放松警惕,我再想办法把壁橱打开,悄无声息的拿着行李走人。
想到能离开这里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我又干劲十足了。趁着还有些阳光,赶快把床单洗完。虽说这里不像北方那么寒冷,可是一次次的换水,衣袖与鞋子都湿了。再加上用冷水漂洗,还在院子里,风一吹真的很冷。
昨天我已经告诉保姆洗衣机坏了,没想到今天她把床单、被罩等大件的东西都泡在洗衣机里后,就以老了记性不好为由十分歉意的把活交到了我的手里。我挑眉,了然一笑。心想算了,就当自己年轻多干点儿吧。整整洗了一下午,别的没什么,就是感觉腰疼,难道真的是老了?
洗完澡后不仅腰痛,小腹也开始疼了起来。心叫不好赶忙又回到了卫生间。一看,大姨妈来了。本来我就痛经,这回泡了一下午的冷水,肯定是着凉了。喝了一大杯热水,就爬上了床。想着要是快点睡着就不知道疼了,哪知坐在一旁正抱着笔记本看电影的麦迪,见我没有理他就自己躺下了,故意把声音开得很大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我已经没空理会他的孩子气了,因为我肚子越来越痛,连带着大腿都跟着疼了起来。浑身发冷,虚汗直冒。痛苦的把身子蜷在一起,要是有个暖水袋捂在小腹上就好了,多少能缓解一下疼痛啊。这时我居然想到奕哥了,别看奕哥总是给人很冷的感觉,但是他的手却很温暖。跟他在一起时,只要我大姨妈来了,我们晚上睡觉时,他总会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依此来减轻我的疼痛。这就是成熟男人与不成熟男人的区别。
不行了,怎么办,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了。用力的掐自己的胳膊,希望能分散点儿疼痛,好像没用。要是吃一片去痛片就好,别说这里没有,就是有的话,我也不敢吃,去痛片对胃很不好。我得胃病多少跟上学的时候,只要一痛经就吃去痛片有很大关系。记得到上大学的时候,大姨妈来了,不吃去痛片肯定是不行的。后来妈妈怕我有药物依赖性,就说什么也不让我吃了。只是在大姨妈来的前夕,不许碰冷水,或是吃凉的东西。这样倒是有点儿缓解了。不过今天这痛经实在太严重了,我都感觉自己在不停的颤抖。
麦迪终于发觉到了我的异常,把电脑的声音关上。担心的问道:“喂,你怎么了?”
我只是轻轻的摇摇头,仍旧背着他蜷缩着。麦迪见我不回话,就用力的把我的身体搬正。身体被他这么一晃,胃部又开始翻滚起来。他刚要开口,我就推开他,跳下床赤着脚跑进洗手间不停的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