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这样,你们两人都要走,合适么?麦迪留下,无关人可以离开。”奕哥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听到被称为无关的人心里抽痛着,也是,我根本就不应该来的。
麦迪脸色一沉,口气也不好了“等我送阿紫回去,就立刻返回来。”
“不用,麦迪,我自己能回去。我打车回去。你放心吧。”不想因为我使他们闹得不愉快,现在齐叔正在生死关头,我可不想添乱。见我坚持的表情,麦迪没有反对,取下钥匙递向我说:“诺,这大的是大门的钥匙。”
“不用,我想回融缘。”
“那好,等齐叔动完手术我去接你。”我点点头,从容的走出了房间。心中决定,以后这种自讨没趣的事绝对不能办了,没想到我幕紫也有成为万人嫌的时候。
心情低落的走出医院,从没有遭遇过如此尴尬的境地。怎么感觉自己像是灰溜溜的逃出来一样。正大光明的去探望齐叔,有什么错么?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六哥不待见也就算了,奕哥还拿话讥讽。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自己身边总是女人不断却还指责我的行为。有这么不讲理的男人吗?简直是欺人太甚,有钱有势就了不起了吗?我幕紫可不在乎,等齐叔手术成功,我父母一离开。就再也跟他们扯不上关系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大人物的生活固然丰富,但我小人物的日子也很精彩呀,哼!至少比他们自由随意多了。深吸一口气,冲淡了心中的郁结。为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
大白天回家睡觉是不是太可惜了?只是现在困意还是很浓,要是坐在办公室老打哈欠一定会被吴曼踢出来的。瞧我这主管当得,真够孬种的。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就我没脾气啊。漫无目的的顺着马路溜达,希望走走能精神些吧,这样就可以上班了。可是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随着正午的临近,太阳越来越足。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困了,而且头也晕晕沉沉的。又发烧了吗?最近一心扑在工作上,都没时间锻炼身体了。要是妈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又会唠叨不停吧,真不舍得他们走。
走着走着,越来越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脚下好像踩着棉花。哈欠从医院出来就没有停过,不知情的人会不会以为我毒瘾犯了。来到一个广告牌旁实在走不动了,索性就靠在了上面,不停的喘着粗气。浑身无力、头晕目眩的。歇会吧,等有力气了就赶快打车回家,此时心里懊恼不已,要是从医院出来就坐车回家,早就在舒服的大床上做着美梦了。一会儿还要打车回去,又破费了,得不偿失啊!
就在我内心相当纠结时,一个很有磁性的男人声从我身旁响起,不过很遗憾,他叽里呱啦说的话我一点儿没听懂。抬起头看了过去,吓了我一跳,什么时候身边站个男人都不知道。还好是个看上去斯斯文文,很有素养的男人。要是个打劫的,就我这样准能得手啊。唉,生病了连警惕性都减弱了。自从上次遇到劫匪后,我的警惕性是相当高的。
此时,站在我身边的男人正一脸关切的看着我,见我没有回话,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句。我还是不懂,不过据我简单的分析这男人应该是日本人吧?心里很郁闷,一路走来都没有人询问我怎么了。可来个热心肠的还是说鸟语的。看来语言上是不能交流了,我只好边比划边说:“你滴话,我大大滴不明白滴。你滴明白?”记得看抗战片,中国人都是这样与日本人交流的吧。
男人被我滑稽的样子逗乐了,然后很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忘了这里是中国。小姐,你是不是生病?需要我的帮忙吗?”虽然中文说的很别扭,但我还是听懂了。这个时候有人帮助当然求之不得啊,我点点头,不客气的要求道:“那就麻烦你帮我叫辆车吧。”
“额,不用,我的车就停在路边。可以送你去医院的。”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见我有些犹豫,他又解释道:“放心,我不是坏人。只是看你靠在这里很痛苦的样子,才过来帮忙的。”
被人识破心事,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暗骂自己太小心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是一没钱二没色的,还有什么可图的。扭扭捏捏实在不是我的性格,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了。本来那个男人想扶我去车那边的,被我拒绝了。又不是林黛玉的身体,没那么娇贵。摇摇晃晃的来到车边,对站在车旁帮我打开车门的男人点点头,就上了车。坐在座位上心里踏实多了,走那么长的路,真是很累啊,还是坐着舒服。
男人上车后问我去哪个医院,我告诉他只是感冒回家休息就行了,报上融缘的名字,就不想开口了。男人也很识趣的不再多言。车开得很稳,可能是怕我难受,他没敢快开。心里赞叹:真是个体贴的男人,刚才我上车的时候还知道把手垫在车门上方,以防撞到我头顶。实在是太有绅士风度了。
我之所以痛快的上车,并不是欠缺考虑的表现。这个男人虽说长得一表人才,但是真正吸引我的地方是他那双温暖又清澈的眼睛。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却能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睛,他的心又能坏到哪去?所以在信与不信之间,我选择相信他。若真的是我看走眼了,这也是命运给我安排的磨难。俗话说的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着想着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就感觉有个声音老在耳边烦我,躲也躲不过。惹急了,索性一拳下去,很好,耳根子清净了。又美美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