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咱们司政大人看似行为荒唐一些,本性倒也不坏。要怪就怪司政大人六万岁时突生地一次情伤,原本她的性情还是很正常的。”若昀小心翼翼的凑近神君,打量着他那原本总温润如玉的笑脸,如今却变得逾发凝重起来。
“是谁伤得她?”溪和衣袍之下的手心紧紧箍起。
“是谁我不清楚,但我经常见到司政大人会去藏书阁内拿着那个人画像久久发呆。”
“那画还在吗?”溪和神色显得有些紧迫。
“在,在,在的。”若昀一边说,一边将他引到藏书阁内,从一处隐秘的暗格内,抽出一张渐渐泛黄的图画。
当展开画册那一刻起,溪和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眼晴变得猩红可怖,周边所发出危险的气韵足可以把仙伺若昀震出一丈外。
发现若昀差点被自己所伤,他便俯身亲手扶起惊愕一脸的若昀。
道歉道,“是我失礼,请若昀莫怪。”
若昀神色虽然有些惶然,却又被他的诚恳打动。
送走若昀,昏暗的光线中。
优雅的少年,溪和卸掉所有的伪装,颓废地坐在地上。
眼泪翻涌,打落在那张绘着一位有着绝世孤颜,称之为六界第一美男图之上。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溪和缓缓地念出画中出自司政清秀的题字。
溪和懊恼的捧着自己的面容,久久缓和之后又慢慢的摸索着那张画中孤芳绝世的面容,悲喜交加,狠狠地咬着已被泪水泛滥的手指上提醒着自己,似在追悼着已经失去的珍贵的东西。
有两个人的声音在身体里叫嚣,溪和脸色越发苍白可怖。
“他是谁?”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
“不要逼我!”
“忘了他!”
对,忘了他,他是恶梦!
一身洁白光影打落在书架后,目光有些审视着一身狼狈瘫在地上的红影。
随着红衣少年的突然抬头,与他那双清晰如泉的眸子对上。
“先生!”溪和大吃一惊!
司政的突然出现在藏书阁令溪和有些所料不及,慌忙将那幅画卷好。
司政交插着双臂靠在书架上忡怔半晌,看着溪和将画放入暗阁内。神情有些躲闪,却又极力的掩饰着刚刚落入司政眼中的落魄与不安。
“你认识他?”司政慢慢走进暗阁边,站在他的对面,却没有伸手取阁中的画布。
溪和涨红着脸,虽然强压着那股不明的懊恼之意低下头。司政接下来的动作,却令他有些怅然若失。
一振浮香慢慢向他的脸颊沿升,丝巾直接带来柔软感缓缓地接触到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人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看不然!只是未到伤心处。溪和,先生想问你,今时今日的你为何会动情?”
司政的脸离溪和的脸只差一寸的距离,她的樱桃小嘴颤斗着唇上的那两抹须,卸着话语吹着气直接打在溪和窘迫的脸上。
停下手中素色丝巾,随意一撇,那丝巾上透着一朵洁白昙花。
司政突然捧着溪和的脸,很近很近的打量着他的双眸,似乎想将他一眼洞穿。
直到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久久,司政最后松开双手。“罢了,不愿说又何防?谁人心中不会有那么点一丝丝小秘密。”
说完后,司政消瘦的身躯带着一丝微凉孤清转身向门外走去。
“夕!”溪和几呼是颤抖着嗓音,试图喝住即将离去的那抹白色光影。
门口的司政倏地身影顿了顿,这声呼唤说是熟悉,却又透着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