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贵君一看到雪凝一手血污,泪哗地流了下来,正要见太医,却看到太医已经在候命,听说是女皇下旨让太医问的诊,虽疑惑,但听到太医说雪凝无事,心中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待太医走后,雪凝便开口道:“爹爹,雪儿无事,只不过是顽皮摔跤了,是母皇担忧我,才让太医过来,爹爹不要担心。”
“雪儿无事就好。”善贵君心疼地看着雪凝,暗道,这孩子经上次大病以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埋怨他留不住女皇,也不再总是期盼女皇到来,比以前更懂事,更坚强,但也令他更心痛。
“爹爹,我身上的玉佩是哪里来的?”雪凝问道,如果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女皇断定不会那么吃惊。
“玉佩是皇上亲自所赐,代表你是皇家的女儿。”善贵君还正在疑惑为何雪凝这样问,他下意识地一看,今日他亲自给雪凝系上去的玉佩已然消失,心中大惊,忙问道:“孩子,你的玉佩呢?”
“我……”雪凝没有想到这玉佩居然会如此重要,面对善贵君的问话,她感觉自己的脸都烧红了。说好要保护善贵君,好像自己一直在闯祸。
“雪儿,跟爹爹走,我们去给皇上请罪去。”善贵君拉起雪儿的手边走边说,“这件事不管皇上如何惩罚我们,但你丢了皇家的玉佩就是事实,你放心,有爹爹在,爹爹会保护雪儿。”
“可是母皇已经知道了。”雪儿说。
一句话,让善贵君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完了,完了。”然而,短暂地消沉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对雪儿道:“别怕,雪儿,爹爹不会让你受到处罚的,绝对不会。”
一句话,让雪凝的鼻尖发酸。
就在两人满心酸涩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人喊道:“圣旨到,善贵君,二皇女接旨。”
善贵君一愣,无奈地笑了起来,皇上,你的速度还真是快,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发落我和雪儿吗?转头看向怀中的女儿,道:“雪儿,你怕吗?”
“有爹爹在,雪儿不怕。”雪凝微微笑道。
善贵君拉起雪儿的手,父女两人踩着无畏的步伐走上前去。
雪凝想,如果这是一场通往死亡的道路,她不怕。
唯一的遗憾便是爹爹这般的人最终还是折损在后宫的虚妄之灾,她担忧,她心疼,她愧疚。
但是,死亡可怕吗?
不,比起瞬间生命结束的一刹那,等待死亡的百般情绪才让你不由地认为死亡可怕,所以,这大概也是时常看到的一些观点。
有人说,人从一出生就是奔向死亡,漫长的时间去等待不知何时出现的死亡,人慢慢地意识到死亡,恐惧死亡,可是有人却已经超前地客观面对死亡。
只是既然知道,花繁盛之后,终将香落成泥碾做尘。我们又何必在生时担忧消亡?
与其如此,我们不该是珍爱此时此刻的每一次呼吸。
所以,雪凝不怕,善贵君亦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