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绯闻事件的“成功”解决。
……………………第十六章正文·分割线……………………
秋游结束,便迎来高三这一年紧张的两百多天复习,在无数次考试和研讨中,时间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去了,快得似乎只有一呼一吸。
“徐礼思妈妈吗?”李柚希走在走廊上,“徐礼思都请了两个月的假了,再过一个月就要高考,你看……”
“很抱歉李老师,我们已经上交休学申请了。”
“怎么会呢,他前几次诊断性考试不是挺好的吗?”李柚希问道。
“李老师,具体的我已经上交学校,感谢您这两年对礼思的教导,再见了。”徐礼思母亲似乎很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就算是考试前紧张也不应该休学啊。”李柚希不解,喃喃道。
恍惚间,一个秃头顶男从身旁经过。
“石主任!”李柚希叫住他。
“这不是李老师吗,”石正伟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请问是不是最近有高三、二班的家长递交了休学申请书?”李柚希问道。
“我看看,”石正伟翻开文件夹,“……是有一个……是徐礼思啊,你不知道?”
“那她有说原因吗?”
“原因啊……”石正伟说着,“这倒没有填,不过,你可以问问白洁,她也许知道。”
“谢谢!”李柚希飞快跑向办公室。
“这年头学生不来,老师比家长还紧张……”石正伟走远了。
……
“我的确知道这件事。”白洁正好就在办公室,“我和徐礼思妈妈是发小,我们俩的儿子也是一起长大的。”
“你的儿子,就是白浩?”李柚希问道。
“是啊,就是那个不争气的小子,”白洁说着,“徐礼思不知道要比他好多少倍,就是可惜啊……”
“他从小身体就虚弱,我那发小带他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等到他十岁才送他去读书。不过这孩子也争气,从小就开始看书,上学后连连跳级,读了六年就跳到高中,和同龄人一起读书。”
李柚希终于明白为什么徐礼思成绩那么好,他一向冰冷的面庞也是多年病痛造成的吧……
“那他的病……”李柚希说道。
“反反复复发作,所以一遇到出游什么的他都不能去,不过去年的秋游,他硬是要我发小同意,让他去,结果第二天就发了高烧。”白洁说道。
“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些……”李柚希感觉自己做班主任有些失职,“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我知道,”白洁说道,“不过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是要以班主任的身份去见他吗?”
李柚希疑惑道:“啊?”
白洁说道:“市医院住院部二楼7号房,你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李柚希拿起包跑出去。
白洁重新看起资料。
就当做,你们最后的告别吧。
……
走进病房,依然是那种消毒水的味道,而窗边的少年,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下,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认真阅读着。
“徐礼思?”李柚希走过去。
“老师,你来了。”徐礼思关上书,仿佛早就知道李柚希回来一般。
“为什么以前不说?”李柚希问道。
“你都知道了?”徐礼思看着逐渐走近的人。
“是,知道了,”李柚希摸着少年有些苍白的脸,“我的小班长,永远让人看不透……”
“那老师,想要看透我吗?”少年见到来人,病情似乎好转了一些。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李柚希笑了笑。
“我带你去个地方。”徐礼思从床上下来,穿好外套。
“你不是还住着院吗?”
“不用管,跟我来就是。”
徐礼思没有了往常的冰冷,反而像个活泼的小孩子。
两人走出医院,搭上停靠的公交车,来到了B市某处幼儿园。
“就这里了。”徐礼思看着幼儿园的大门。
夕阳西下,许多家长在幼儿园里门口等待着,一个个小孩也逐渐被接走。
“等等吧。”徐礼思找了一处长椅,两人坐了下来。
李柚希心里虽然疑惑,但她不会提出,她就静静坐在他身旁,猜猜这少年在想什么,看看他要做什么。
当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阴云中,黑夜渐渐降临了,等到最后的幼儿园老师也离开,徐礼思站起来。
徐礼思带着李柚希绕幼儿园走了几步,指着一处墙壁,说道:“老师会翻墙吗?”墙的背面就是幼儿园的教室。
“这个难不倒我。”李柚希从小在乡下就学会了爬树,这点高度不算什么。
说罢,徐礼思率先跳上去,还没等他转身,就见李柚希早早越过墙进了幼儿园。
“呼呼……”徐礼思跳下来,有些喘不过气。
真的会翻墙?看着少年虚弱的样子,李柚希不禁心里担心道。
“这面墙早就想翻了。”徐礼思像是在回答李柚希的问题,“老师,跟着我走,小心一点。”
徐礼思带着李柚希躲过一个又一个摄像监控头,每次都是走的监控盲角,似乎很早就对这些东西研究过。不过这幼儿园晚上的安保确实有点不太好……
走走停停,前面的徐礼思终于停下了脚步。
“到了。”徐礼思说道。
两人所处的是幼儿园内的一处玩具房。
“很早,我就想进来,”徐礼思看着叮叮当当的风铃,彩色的皮球,还有一堆塑料积木,“我没有上过幼儿园,当其他小孩子在一起玩时,我只能待在家里,接受各种各样的治疗,无聊时就看看书,其他的小孩子能做的事,都是不被允许的。”
李柚希看着这个失去了美好童年的少年。
“当我十岁终于可以上学时,我很高兴,看着自己一步步跳级,我意识到,这是我用了过去看书的结果,而这结果,是用我的过去换来的。”
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我一点点长大,也了解了自己身体的情况,如果就这么下去,我大概还能活几年吧。”
“礼思……”
“老师不用为我担心,自从遇到了老师,我觉得自己不能放弃,我想身体能够痊愈,或者,再多活几十年。所以,我答应了妈妈,再过一个月就去蒙康接受治疗,虽然不知道结果,但我会努力的。”
“要去大陆的另一端……只有一个月了吗?”
“老师这一个月能经常来看我吗?”
“我一定会的,还要叫上班上的同学。”
“老师一个人就好了,其他同学还要准备考试呢。”
高三的最后一个月,李柚希放学就去徐礼思所在的病房。意料之外,两个人成了真正的书友。
“老师,这本书等我回来再继续聊,你不能先看喔。”上飞机前,徐礼思将一本《荷包里的单人床》递给李柚希。
“嗯,我不看。”
“到了蒙康我给你写信。”
“我会及时回的。”
“老师,你说我们谁会先回来呢?”谁会先牵起你的手,说爱你?
徐礼思走了,留给李柚希一个孤傲而坚强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1)【大陆小科普】
蒙康,全称蒙康行州,位于玄华大陆中部偏东北地区,因其医疗技术领先全大陆,被称为“生命之舟”。
(2)中学篇即将结束,大学篇是新增角色再“一网打尽”,还是协调五人关系呢???思考中……